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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23:10 作者: 秋夜雨寒
琉璃不敢多話,她雖然有武藝在身,卻屢次被若水捉弄,明顯的,她的武藝在若水之下,一想到這,她便有些汗顏自己一向對自己武藝的頗為自信。
玄易回到新房那,並沒有冼紫芫的身影,不過,窗台上的梔子花也已經不見了蹤影,此時風雨早已經小了許多,天色雖然並不明朗,但已經沒有什麼大雨可下。這個時候,冼紫芫會端了那盆花去哪裡?
正好有個小奴婢經過,玄易便叫住她,問:「有沒有看見心儀公主?」
那個小奴婢指了一下後花園的方向,恭敬的說:「剛剛看到心儀公主端了盆花去了後花園,奴婢原是想要幫忙,她說花盆不沉,自個端著就成。」
玄易隨意的擺了一下手,示意那個小奴婢可以離開了,然後向著後花園的方向走,果然,遠遠的便看見冼紫芫正坐在後花園昨天她喝茶的地方,那盆梔子花就放在桌上,風一吹,隱約的花香撲鼻。
「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玄易沉了沉聲音,人站在冼紫芫的身後,「若水妹妹是我們逍遙居的客人,你為何避而不見?」
冼紫芫放下手中的物件,好像是一塊白色的絲布,上面有些隱約的顏色,大概是在繡什麼,不過才起了幾針,旁邊一個不大的竹編籮筐里放著各種不同顏色的絲線。站起身,看向玄易,恭順的施了一禮,卻沒有開口。
「我問你話呢,為何不答?」玄易的表情很不高興。
「打小的時候,祖母便告訴我,人若在情緒不好的時候千萬不要進食。」冼紫芫聲音溫和恭順,慢慢的說,「那樣就是糟蹋了食物,民間百姓種下五穀雜糧是千般的辛苦,萬般的不易,紫芫心情不好,是紫芫不夠寬宏大量,若再頂著這種心情去吃飯,豈不是更加糟蹋了糧食。」
玄易眉頭一皺,不耐煩的說:「別在我面前玩什麼心眼,你不喜歡若水妹妹是你的事,但在若水妹妹面前,你必須表現的喜歡她,尊重她。」
冼紫芫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什麼,然後依然語氣緩慢但不容商量的說:「若水姑娘是個很好的姑娘,但紫芫做不到在她面前做假,您和她如何是您的事,您可以想如何就如何,但紫芫與她是紫芫的私事,您無法左右。」
「你配和她計較嗎?」玄易故意刻薄的說。
「紫芫知道,不過,不是因為若水姑娘的身世和身份,而是因為她在您心中的地位,紫芫比不過。」冼紫芫面色微微一沉,眼神也變得有些凌厲,面對玄易的時候,她不是太想掩飾太多,與這個人要相處好長的時間,老是掖著藏著是件相當辛苦無趣的事情。
玄易點點頭,慢慢的說:「你還不是太過愚笨。」
「紫芫知道,她是銳王爺和銳王妃的親外孫女。」冼紫芫在桌前坐下,似乎不想把心中的事情再藏下去,「是柳皇的親生女兒。這是她的身份,但是這個身份對紫芫來講,無所謂,人在這個世上活著,如何的身份不過天意。」
玄易面上一沉,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冼紫芫竟然知道這些。
「她比我小。」冼紫芫微微一笑,笑的有些淡漠,「當年祖母把她送去你們玄王府的時候是柳皇的囑咐,還記得你從我身上看到的那件半塊的黑色玉石嗎?另外半塊祖母並沒有磨成粉狀服下,雖然它確實有讓人遺忘不可再修復回憶的能力,另外半塊在若水姑娘身上,若水這個名字就是祖母為她所取。」
玄易真的是完全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嬌弱中透出三分稚嫩的小姑娘竟然會知道這麼多,一時到忘了若水還在前面馬車那候著他,也在桌前坐下,盯著冼紫芫,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
冼紫芫卻重新取過桌上的白絲布,靜靜繡著,上面沒有任何的圖案,玄易也一時半會猜不出她是在繡什麼,只聽她依然淡淡的語氣說:「若水姑娘的家人在大興王朝確實是人人皆知,在烏蒙國也是無人不知。但是,這些對於紫芫來講,不過全是一些陌生人,紫芫有自己的家人,雖然他們不夠好。所以您不必拿若水姑娘的身份壓紫芫,要紫芫如何。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沒有紫芫祖母當年的付出,也不會有若水姑娘今日的光景。」
玄易輕輕挑了一下眉,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你知道的真不少。」
冼紫芫微微一笑,看向玄易,溫和的說:「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永遠沒有辦法有完全的真實再現,以前的事無人可知,紫芫也不過是得了祖母的喜愛知道了些,祖母雖然沒有了記憶,但她還有夢,那些夢是祖母的財富。」
玄易輕輕吁了口氣,簡單的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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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紫芫是個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實際上很不好說話的一個小姑娘,足夠玄易纏的!
第238章:紫芫知道的2
更新時間:2013-10-18 11:57:11 本章字數:30 2
冼紫芫微微一笑,說:「我一直都知道,只不過遇到了您,遇到了若水姑娘,才把很多的事情一一聯繫起來。言麺魗羋不過,你們這些人對於紫芫來講,實在是陌生的很,不過是些名字,曾經為眾人所熟知的名字罷了。」
玄易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說:「冼紫芫,我發現我真是低估你了。」
冼紫芫頗是無奈的說:「玄公子,您還真是有趣,紫芫的生活原本就是很簡單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是您自己把事情想複雜了。」
玄易再點點頭,起身,「若水妹妹還在前面馬車那候著我,我要陪她回玄王府。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還是那句話,你不可以隨便離開逍遙居,你自己知道你就是我的一枚棋子,所以,安心做好棋子,說不定可以逆反扶正。」
冼紫芫微微一笑,「相公,您還真是有趣,紫芫原本就是正妻,不存在所謂的扶成正妻。紫芫雖然不在乎什麼所謂他人口中的名份,但是,是紫芫在意的,沒有人可以拿走,不是紫芫想要的,硬塞也不會要的。若水姑娘是個好姑娘,送你一句話,我與她之間,你只能選擇一位,任何時候,只能放棄一個留一個,不能講求公平二字。」
玄易一怔,脫口說:「你還知道些什麼?」
冼紫芫搖了一下頭,慢慢的說:「紫芫不過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小家小戶的女兒家,哪裡知道那麼多的事情,不過,可以送你一個小消息,讓你心裡頭敞亮些。」說到這,冼紫芫有些存心故意的一笑,半帶調侃的說,「若水姑娘那個從不露面的師父是申莫言,這個師父是銳王妃留在若水姑娘身邊的。」
玄易差點沒一口氣憋回去,瞪著冼紫芫,可人家已經不再理會他,繼續專心的在那塊白色的絲布上慢慢的繡著如今還看不出模樣的圖案。
一直到玄易的背影看不到,然後也聽不到任何腳步聲的時候,冼紫芫才放下手中的物件,看著梔子花發呆,有一些事她沒有和玄易講。
比如祖母過世前拉著她的手,落著淚,慢慢的說:「紫芫,祖母知道這為難你,你如今的身份怎麼可以接近若水那丫頭,不過,他們那一支例來不屑用毒,所以若水只怕是不能夠保護好自己,幸好有申魔頭那個混蛋做若水不露面的師父,也算是銳王妃為這個外孫女留下的一個保障。紫芫,如果有機會能夠認識若水,你一定要暗中保護好她,你雖然沒有武功,但你擅長用毒,這一點足夠讓你保護好她。」
用毒。冼紫芫苦笑一下,糙藥應該是用來救人的,偏偏要用來害人,所以她在人前從來不說自己懂得糙藥,只說見祖母弄過一些,所以也知道一些。
玄易如果知道,她最終答應嫁她,也是因為有若水的出現。不過,她並沒有因為若水而選擇和玄易在一起,她永遠不會對玄易講,她是真的喜歡他,雖然在她決定嫁給他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她愛他。
只是說到用毒,她突然想起姐姐的事,如果關夫人發現姐姐能夠懷有身孕會不會崩潰?玄易會不會目瞪口呆?因為關夫人所用的藥確實狠毒,所以當年祖母沒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嫌惡姐姐所食用的食物,而她當時才剛剛開始接觸糙藥,也沒有那麼細心發現。
幸好,祖母雖然沒有記憶,卻依然不妨礙她是百毒門傳人的身份,縱然不記得如何用毒,但那些糙藥依然是祖母最為熟悉的物品。
想到這些,冼紫芫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最最討厭複雜的事,偏偏這些事複雜的她頭大,她一點也不想去想,寧願就是個他人眼中的小傻瓜。
琉璃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然後是溫和的聲音,「心儀公主,您還沒有吃早飯,要不要奴婢去準備一些?」
冼紫芫收回思緒,扭頭看向琉璃,微微一笑說:「一時也不餓,這樣吧,你讓府里去輛馬車接婉姨過來,我想和婉姨說會話,也想請教她撫琴的事,然後再留婉姨在府上吃飯。」
「這個。」琉璃有些猶豫,「是不是和玄公子說一聲?」
冼紫芫臉色微微一沉,「好歹我表面上還是你口中的心儀公主,難不成這逍遙居比這心儀公主的名號還要重要?不過是請一個撫琴的師父過來,又沒說當成自己的家人,你若是覺得不妥,可以先去問過玄公子再做決定。」
琉璃面上一紅,冼紫芫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說了自己不好再去反駁的話,這個平時挺溫柔可親的小姑娘要是突然間發火還是蠻厲害的。「是的,奴婢這就派人去接婉卿師傅過來。」
冼紫芫點點頭,重新拿起桌上的繡布和針線,慢慢的開始。
琉璃沒敢再多做停留,轉身正準備要走,突然聽到後面冼紫芫的聲音緩緩的,好像在說什麼家常,「還有,琉璃,以後不要再在食物中放那些藥了,這男歡女愛的事情要的是心甘情願,再說,就算是紫芫懷上了玄公子的骨血,你以為他會視若珍寶嗎?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琉璃的腳步僵在那,無論如何也邁不動腿,只覺得額頭上有虛汗不停的冒出,心跳的似乎這就要衝出胸腔,手心也在冒汗,想攥起來卻完全動彈不得,好一會才緩了緩氣息,有些虛弱的問:「是玄公子的吩咐嗎?」
她不認為冼紫芫會知道食物中放藥的事,這事是玄易安排,冼紫芫知道的唯一可能就是,這件事玄易和冼紫芫講了。
冼紫芫的聲音卻微微有幾分笑意,「他還沒有糊塗到把這也告訴我。」
琉璃輕輕吁吁了口氣,弱弱的說:「奴婢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