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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21:14 作者: 劉狗花
呵……自己去清玄宗問。想必整個宗門的人,對自己也是諱莫如深,恨不得完全抹去自己的痕跡吧。
秦將離心想,不過五年,不僅凌霄將自己拋在腦後,就連其他人,都擅自切斷了自己和凌霄的關係。他們忘記了凌霄有自己這個徒弟,或者刻意地,替凌霄掩埋了自己這個污點。
憑什麼呢。秦將離這般想著,瞳孔震顫。
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算是即將被凌霄毫不留情地傷害,或者難以自控地傷害他。無論怎麼樣,自己都要去見他。
他最不能接受,自己和凌霄,斷絕了所有關係。他怎麼能自己尚且活在世間,就和凌霄成為了兩個絲毫沒有關係的人,並且永遠都不再產生聯繫了呢?
他不怕疼,大不了,就做那種前世那般的魔頭,就算禍害他後半輩子,死在他劍下,也好過現在這樣。
秦將離站在台階上,咬著牙垂眼看著蜷縮在地上的那個小子,暗自下了決定。
待他決定下來,這一段時間以來的鬱結似乎都不見了。他心下有些隱隱的暢快,洶湧的情緒才逐漸地平息下來。
接著,他便看見那個小子蜷縮在那裡,竟然捂著臉在顫抖。
秦將離皺了皺眉。
莫不是自己剛才踹得重了?還是這小子身體嬌弱,還是剛才在台階上……
接著,一聲壓抑的、沙啞的、甚至因為破了音而聽起來有些滑稽的哭聲,從這小子捂著臉的手底下,驟然爆發了出來。
秦將離:「……。」
接著,他便聽到這小子捂著臉,躺在地上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我才不是師尊養的小玩意呢,嗚嗚嗚嗚嗚你胡說,你幹嘛不殺了我,你留著我就是為了羞辱我,我才不是小玩意……」
秦將離被他哭得頭疼。
這小子像是真的不怕死了一般,拿出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的無賴勁頭,躺在他這兒便撒著潑哭了起來。
當然,姜啟泓此時的確是又害怕又委屈,這麼多情緒壓抑在他身上,他這麼個丁點兒承受能力都沒有的小子,自然是繃不住了。
他不想繃著了,只想將情緒全都發泄出來,接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再說了,這個死魔頭,怎麼能說自己是師尊養的小動物呢!!
秦將離懶得再管他,抬手召來了下人。
那兩個婢女皆是築基期的魔修,制住這個撒潑打滾的小子自然不在話下。
「把他帶下去,安置起來。」秦將離揉了揉眉心,說道。「別再讓本尊聽著他的哭聲。」
那兩個婢女連忙應下,把地上的姜啟泓抬起來,退了下去。
抬出殿門口的時候,姜啟泓還哭著,扯著嗓子跟秦將離放狠話。
「你最好殺了我!大魔頭,不然以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秦將離理都沒理他,那兩個侍女倒是驚出了一背冷汗。
這孩子鬧成這樣了,魔尊居然沒殺他,而只是將他軟禁起來?
這孩子是得有多大的本事啊!
——
凌霄聽到裴渙的回話,一股火氣竄上心頭,幾乎要對面前的這個孩子動手。
但他那數十年養成的君子風骨,堪堪攔住了他。
他咬牙問道:「為什麼拿著他的令牌。」
裴渙小聲說道:「……是啟泓哥自己給我的。」
凌霄怒道:「所以你便任憑他們將姜啟泓丟下?他連鍊氣都未到,如何隻身回到門派中?」
裴渙低著頭,支吾半晌,說道:「……我怕。」
凌霄並不會說髒話,此時聽到他這一副可憐巴巴的弱小模樣,竟一時間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說。
他冷然一抬手,便想將這個厚顏無恥的小子結果在手下。
就在這時,凌以筠抬手攔住了他。
一直沒有言語的凌以筠對凌霄搖了搖頭,接著走上前來,一把抽出了裴渙手裡姜啟泓的令牌。
接著,他溫聲問道:「你自己的令牌呢?」
裴渙見面前這人溫聲細語的,便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依傍。他求救一般,翻出了自己的令牌,雙手遞上去。
他剛才見凌以筠一直不說話,他心裡還害怕呢。
畢竟剛才,那管理飛行法器的弟子查他們二人的身份時,姜啟泓是打算拿出令牌之後,讓那弟子直接帶他二人去找凌霄的。但是裴渙一時有些害怕,怕那個看自己不順眼的凌霄將自己趕回去,於是慌亂之下,把姜啟泓的令牌搶走了,結結巴巴地說自己就是姜啟泓。
當時姜啟泓滿臉震驚,但卻沒有揭穿他。
裴渙本就做賊心虛,但此時終於聽到了凌以筠的聲音,心便放下了一半。
畢竟,他可是聽說過。這凌以筠師叔祖,是出了名的君子如玉,溫和通融。既然他出聲了,那麼自己便不會有什麼問題,說不定還能一起去那仙道大會,反正那個法器上還有那麼多空位置……
就在這時,他眼睜睜地看著,凌以筠接過他的令牌之後,指尖靈力蘊藉,不過瞬息,他的令牌便化為齏粉。
「心思不端,盜用同門令牌,已然觸犯的宗門法度。」凌以筠的聲音溫潤如同清泉。「令牌銷毀,從今往後,你便不再是清玄宗的弟子了。」
裴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被凌以筠師叔祖,逐出了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