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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趕明兒,我送幾件小孩子衣服吧?都還新著呢。」劉琴的兒子,已經有兩個小孩了。
「不用了,嫣雲前幾天過來過,她要給我送呢。」看劉琴一臉不解,她解釋了一聲,「以前神機營的張督軍夫人。」
「哎呀,你怎麼和這個張夫人有來往啊,張督軍在神機營是出了名的沒眼色,全營的軍務他管得最多,沒有一個是有油水的事兒。就是有油水,都讓他給管沒了,下面的沒人喜歡跟著他干。」劉琴覺得這是為了茵茵好,跟這樣的人交往,什麼光也沾不上,她剛嫁給現在這男人時,發現張仲青竟然是督軍,還小小高興了一下,以為借著以前的情面,說不定能給丈夫撈點什麼好處呢,沒想到給張家送了幾次土儀,拉了好些的關係,什麼用也沒有,她認識的人多了,慢慢的知道,這個張督軍自顧不暇,督軍當了十年了,頭上的副字死活都沒甩掉,這才死心不去叨擾人家,她還暗地裡罵過幾聲,嫌浪費了她的時間和財物呢。
「是嗎?她還沒嫁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也是快二十年的交情了。」
「那,你也不知道她男人十幾年都沒升遷嗎?」
「京城衛戍軍,就是熬資歷的,他現在也就四十多歲,當副督軍也是不小的了,怎能升那麼快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他當副督軍時,余大人才是副參將呢,後來升了參將,下來直接就是督軍了,這是上面有人啊。」劉琴神秘地說,「你知道余大人的靠山是誰嗎?」
看茵茵疑惑地看著她,劉琴得意地一笑:「余大人是江妃的表哥。江妃給兵部的大人小小暗示了一下,余大人『蹭』就上去了。」
「哪有那麼容易,江妃又不是皇上,那些官帽兒,可是皇上的東西。」茵茵不相信地說。
「騙你幹嘛,人家皇親國戚就是和咱們普通百姓不一樣,不管是當官還是經商,只要和這皇字沾上邊,沒有不飛黃騰達的。」劉琴趕緊給茵茵說到,過了一會兒,大概想到茵茵的身份,她臉上有點尷尬,喃喃說道,「你是命好,男人精明,他得了皇上的青眼,自然不用巴結旁人。」
「難道,還有經商的人巴結上江妃了嗎?」
「巴結上大人物的多了,我聽隔壁的趙夫人說,她的娘家那邊,就有和這邊掛上鉤的,那可是富得流油。」她猶豫了一下,打住了話頭。
「後來也不知道惹了誰,讓給收拾了,但那邊還是有親戚生意很好的。」劉琴還是把話說完了,不過,那話肯定打折扣了。
「讓我家大人和扈大人給收拾的。」茵茵把扈飛雄拉上,人多力量大。
「真的?這也太不長眼了,竟然惹了你們兩家。不過----」,劉琴眨眨眼,她剛開始還小心翼翼,這話說得一多,本性就露出來,在茵茵跟前拿起大姐架子來:「你們其實做得不明智,這樣白白惹了人,自己也沒落下好。」
「我們能惹了誰?」茵茵不服氣。
「我聽說,江南鹽行,是公主和貴妃的天下,絲行,是貴妃和江妃把持的,你們動了鹽行,還給這邊打招呼了,換人不換東家,倒沒什麼事兒,可那絲行,你們就動得有點厲害了。」
「絲行的人都還是老人兒,她們還不是一樣的換湯不換藥?」
「聽說有新人進入,把那裡弄得一團糟,聽說今年絲行的人,得利不到去年的一半兒,那些人,嗯,咳咳」劉琴差點把「恨透了陳大人和扈大人」說出來,她一打住,竟然讓口水嗆了一下,咳得氣兒都上不來,跟在身後的小丫鬟,趕緊給她捶背,很是折騰了一會兒。
這些茵茵還不知道,看來扈夫人把她的策略執行很徹底啊,她小小高興了一下。
劉琴喝了幾口茶水,勉強壓住了,過了一會兒,才神情暗淡地說:「我身邊都是大官兒,不用想她們那麼上趕著巴結人,表哥和妹夫都是一品大員,這給誰說都不相信,我男人竟然是個不入流的八品,這次還給弄丟了。」劉琴說著說著,就哭了,「我好命苦啊,他還有兩個兒子,娶媳婦把我帶回的銀子都用了,現在丟了官兒,整天在家喝酒賭博,輸了就拿我出氣兒,嗚嗚。」
「我不是聽說,他是六品嗎?還給你掙回個夫人呢?」
劉琴愣了一下,呸了一口:「假的,那身誥命的衣服,是借的戲裝,現在人們叫我夫人,那是諷刺我的,嗚嗚」她這次可是真哭,很傷心的樣子。
正文 第二二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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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你別哄我了,他娶你的時候,的確是個六品吧?你給人家吹,拉了表哥作虎皮,那武官到處籌錢準備給表哥送禮,還聽了你的攛掇,大著膽子吃空餉,結果給發現了,要不是你隔壁的那個趙大人護著,這個八品都丟了,你什麼時候能安分點呢?」
「你怎麼知道的?」劉琴一臉淚水,聞言抬起頭,驚訝地張著嘴,惶急地問。
「京城就這麼大,親戚就這幾個,想不知道都由不得我。」茵茵說道。
「那你也不幫我一把。」她說這話還挺理直氣壯的。
「你這人,誰幫你誰倒霉。」茵茵也不客氣。
「我怎麼你了,你要這麼說我?」劉琴很生氣。
「你知道隔壁的趙夫人在江南有親戚,你給她講我的壞話,說什麼我先嫁的張家,被休了怎麼的,一大攤的事兒對不對?我雖然不在乎那些女人嚼舌根,但我討厭你這麼『恨人有笑人沒』,心態太陰暗。」
「我哪裡『恨人有笑人沒』?」劉琴很不服氣。
「那你為何和人說那些?」茵茵盯著她,劉琴眼睛不敢看過來,私下亂轉了幾下,藉口道:「我也是和人閒聊,無意說的,就是覺得你命好,感慨了幾句,沒想到趙夫人嘴巴那麼長,竟然把這些傳到江南去。」
「那,現在不管被人什麼心態,把你在臨河縣的那些事兒都給抖落出來,你怎麼想?」
劉琴不吭聲。
「你也別掩飾了,你這人幫不得,除非讓你比我家的官兒當的大,不然,你總是不服氣,還有,若是你地位高,踩我幾下都是輕的。你對弱者沒有一絲同情心,對強者表面逢迎,內心仇恨,咱們一家長了那麼多年,我對別人不了解,對你還不知道嗎?」
劉琴臉漲得通紅,但她就是不敢發脾氣,過了好一會兒,她漲紅著臉,不放棄地問:「你到底肯幫我不?」
「要是你,我的確不想幫,但那個張百戶,人品還不錯,他的兩個兒子,都是仗義又直慡的人,我不想讓人指責劉家的女人是禍水,就幫他們一下,替你贖點罪過。」
劉琴一肚子氣憋在嗓子眼,不敢發出來,臉漲得通紅,她為了掩飾,端起茶杯喝了幾口,這才低聲問:「你能讓他官復原職不?」
「他犯那麼大的事兒,我要是在幫他進官場,百姓還不在背後指著我脊背罵啊,我有點生意,看他肯不肯過來幫忙,想入股都行,那樣也算是半個東家,不會失了你們的面子。」
做生意我還用求你?劉琴差點吼出來,可是她就是不敢,只好使勁喝水。
「我還是去求表哥。」劉琴最後這麼說。茵茵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表哥一品比陳奎秀資歷老,他還是京城衛戍的大總管,給她男人弄個小芝麻官兒,那是小菜。
「你去吧。」蘇君青要是那麼沒有原則的人,皇上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了他。
劉琴氣呼呼地走了。
晚上,陳奎秀回來時,見茵茵對著一件貼布繡的小斗篷發呆,不解地把那小衣服翻著看了又看。
「你在想什麼?」
「我想請趙夫人她們過來坐坐。」陳奎秀沒說話。
「我今天聽劉琴說的,江南的鹽行不僅有威王的股份,還有貴妃插手,絲行,貴妃和江妃都有份兒,就是皇后一家,從來不做有損國家的事兒,這樣的人,要是皇上還不照拂,也太讓人寒心了。」
「你想表明,對皇后的支持?」
「嗯」
「那你有沒想過,你就參與了三個皇子的奪位大戰,一旦我們坐偏了椅子,很有可能摔地粉身碎骨?」
「我想,如果不是皇后的兩個兒子繼位,我們就出境到北邊去,那裡咱們還有農莊的。」
「好我也有此意,主要害怕給你和兒子惹麻煩,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陳奎秀很高興地說,茵茵看他的神情,似乎很輕鬆,看來,他看不慣那些權貴也由來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