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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我幾年沒在家,還不好好伺候我?」他壓低聲音,調侃地說,饒是已經老夫老妻,茵茵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伸手幫他褪去衣物,伺候他躺下。陳奎秀非常享受,他一動不動,笑嘻嘻地看著茵茵一雙白嫩的手幫他寬衣解帶。

    一夜恩愛。

    第二天起來,陳奎秀陪著茵茵,把妞兒的嫁妝仔細看了一遍,對茵茵和大夫人的安排很滿意,早飯後沒一會兒,趙承邦和蘇君青的帖子都到了,兩人也沒商量,一個要在家裡請客,一個卻是設在五鳳樓,陳奎秀派小廝通知蘇君青也去五鳳樓,自己簡單安排一下,就出發了。

    陳奎秀若不是以女兒出嫁他還有事要忙為由,擋去好些應酬,就是把他分成五個,也應接不暇京中官員的邀請,他可能不想在孩子結婚前給茵茵添堵,官場上的事情一句也不說。三月初四下午開始,就在家和茵茵商量妞兒的婚禮,誰請也都不出去了。

    廖家把婚事辦的極是奢華,這也擋不住妞兒離家帶來的傷感,茵茵尤其擔心自己那些未來社會的思想,會影響到妞兒,害怕她去了夫家適應不了,越是臨近婚期,她的心思越重,初六這天早上,她一起床就念念叨叨說自己太寵愛孩子,會不會是害了她啊什麼的,惹得陳奎秀和大夫人不停地安慰她。

    妞兒穿著鳳冠霞帔由喜娘攙著拜別父母時,陳奎秀不顧當場人多,勉強用袖子遮住手,緊緊握住茵茵的,他怕她當場哭出來,妞兒也是勉強才忍住沒讓淚水流出來,茵茵要是一哭,難保她也傷心,大秦風俗,新娘婚禮這天哭不吉利,做新娘的無論怎樣,都得忍住。

    樂人嘟嘟噠噠吹著喇叭,帶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後面跟著長長的一串抬嫁妝的走了,大夫人和陳奎林去送妞兒,家裡就剩下陳奎秀和茵茵,這邊的風俗,新娘的父母、爺爺奶奶一輩像姑奶奶、姨奶奶第二天才去。

    家裡很多下人跟著大夫人去了,現在偌大的院子空蕩蕩的,陳奎秀知道茵茵感傷,也不管下人們詫異地目光,攙著茵茵回了房間。

    「嗚嗚,你說妞兒會不會受委屈?」

    「不會的,廖家的小子我看了,和我一個性子,都是愛老婆的人。」陳奎秀厚臉皮地說道。

    茵茵正哭著,被他這麼一逗,又想哭又想笑,她惱火地用拳頭捶他,陳奎秀趁機把她籠在懷裡,摩挲著她柔軟光滑的髮絲:「別難受,廖家是個好人家,那家人光明磊落,妞兒的婆婆和太婆婆口碑都很好,不會委屈了她的。再說,咱們女兒多好啊,人見人愛,怎能有人要委屈她呢。」

    知道這時候不能多勸她,越勸她越難受,陳奎秀改變了話題:「你寫信里說了幾句關於稅收的事兒,難不成你以前竟然連這麼枯燥的書都看過?」

    「有個話本里的人,是個收稅的小官兒,那裡面寫了一點兒,我就把知道的給你寫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對你有幫助。」

    「你說的那個,收入不同,稅收基數也不同的想法,很和我的心思,這次回來,我給皇上說了,皇上支持我在江南試一試。」

    他本想問問茵茵怎麼得罪了皇上,話到嘴邊沒問出來,還是回頭讓蘇君青去套套皇上的意思吧。

    「這個勢必非常難實行,咱們大秦國的無良商人比較多,尤其是官商,家財萬貫還不知足,既不濟貧,又不肯為國出力,自己奢靡無度、花天酒地,也不想想,如果沒有一個安寧的社會環境,他憑什麼來掙錢?」茵茵在外面打交道的商人中,最底層的小商人反而淳樸些,越是有錢的大商人,傷天害理坑害國家的事兒做得越多,讓他們多上點稅給國家,也是應該的。

    「你信上給我寫的那幾條很好,這兩天你能不能多想想,你以前看到的書里,還有什麼沒寫給我的?」

    「我想想。」陳奎秀見她情緒淡定下來,不那麼激動愛哭,這才放下心來:「睡會兒,昨晚你睡太晚,今早又起得早。」他幫茵茵寬了外衣,兩臂稍一使勁,打橫抱著讓她躺下,拉開一床被子替她蓋上:「好好睡會兒,今天你的臉色很不好。」

    也不知道是他坐在身邊心情安定還是真困了,茵茵剛一合眼,就進入了夢鄉。陳奎秀見她疲乏如此,坐在床邊憐惜地望了她好一會兒,這才悄悄走出,給外面守著的燕子交代了一聲,這才去了書房。

    他從書桌的抽屜里取出一本書,是江南稅收條款,翻到自己研究的那個部分,仔細琢磨起來。

    茵茵醒來時,午飯的時間都過了,早上吃得早,她當時心情悲切,也吃不下去,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剛坐起來,燕子就趕緊過來伺候:「夫人起來了?爺半晌時吃了些點心,說他不餓,我看你睡得熟,就沒敢叫醒,我伺候你梳洗了,就讓廚房送了飯過來,可好?」

    「好吧,讓麻雀去請了爺過來吃飯。」大夫人又給茵茵添了個小丫鬟,小姑娘很勤快,做事也機靈,就是嘴巴喋喋不休,很愛講話,燕子說:「你跟個麻雀似的,就沒個歇息的時候。」這麼的,那個小丫鬟就叫了麻雀。

    正文 第一九九章 出發

    第一九九章 出發

    茵茵第二天早早就收拾好,亟不可待地想去廖家看看,在大夫人和陳奎秀的勸說下,勉強熬到辰時,才亟不可待地出發去廖家。

    廖家肯定也想到茵茵就這麼一個女兒,當爹娘的免不了擔心,廖三夫人派人在門口守著,茵茵一到,那邊馬上就讓迎進門。廖家給公主留了一個院子,因此,無論公主在不在這邊住,馬車都不能直接駛進去,但有雙人抬的小轎子就在門口等著,茵茵讓迎接的一群婆子擁著,進了大門,馬上就讓人用轎子抬了進去。

    陳洪壽的妹妹是妞兒的姑奶奶,一直生活在老家,現在年紀大了,不能過來,茵茵母親家族也沒人了,今天就只有茵茵一個,為了不孤單,特別把史焉雲叫了來。史焉雲是陳老婦人的乾女兒,也就是妞兒的干姑姑了。本來她昨天就要以姑姑的身份過來的,陳奎秀沒讓。茵茵知道陳奎秀有個姐姐,當年他父親被jian人陷害,姐夫非但不幫忙,還落井下石,兩家直到現在都不來往,陳奎秀不願意讓婚禮上出現個干姑姑,惹得人們想起他姐姐。

    廖三夫人已經內院迎著,茵茵和焉雲一下轎子,她馬上就喜眉笑眼地走過來:「親家來了啊?」見到史焉雲,略有點愣神,但馬上也趕緊打招呼:「張夫人,好久不見呢。」

    「哦,親家大概不知道吧?張夫人是孩子的干姑姑呢。」

    史焉雲的事兒,當時也在京城裡悄悄傳過閒話,廖三夫人肯定想起來了,但她很好地控制自己,不顯山不漏水地笑著迎她倆進去。

    「我們該先拜見一下親家奶奶的。」廖老太太是長輩,不可能這麼迎接茵茵,如果陳老夫人在世,她來了那當然不同。

    廖三夫人明白這是必須要過的禮節,當然客氣著,帶著她們左拐右拐的,進了一個幽靜的小院。廖家很為茵茵著想,不會讓她這麼一站一站的拜訪,公主和廖二夫人都在廖老太太屋裡坐著,茵茵和焉雲和她們一一見禮,大家寒暄了一會兒,這才退出來。

    妞兒當時和幾個孫媳婦,都在老太太那裡伺候,母親退出後,廖老太太關愛小輩,假裝累了要休息,讓小輩都退了下去。

    茵茵在廖夫人那裡沒坐多一會兒,妞兒就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前呼後擁地進來了,她先拜了婆婆,又對母親和干姑姑行禮。

    「坐下吧,你母親也來了,和她說說話兒。」

    「謝謝母親。」妞兒再次對廖三夫人斂衽為禮,這才側坐在丫鬟搬來的蜀錦繡墩上。有幾個外人在,茵茵和孩子也沒能說上幾句話,一直到吃過飯,廖三夫人才給茵茵說道:「親家想必也累了,老七媳婦兒,扶你母親去歇息一下。」妞兒對了婆婆行禮,茵茵和焉雲和廖家女眷告別,這才去了妞兒的新房。

    院兒挺幽靜的,房間也寬敞明亮,屋裡擺設很是奢華,焉雲很滿意,笑著對妞兒說:「孩子是個有福的。」

    茵茵卻並不在意這些,一雙眼睛探尋地望著女兒,妞兒臉紅了一下,略嫌羞澀地低聲說道:「一切都好,母親就放心吧。」她的神態讓茵茵一下放心了,這才和焉雲坐下,三個人聊起閒話。

    張仲青這些年幾乎都在邊關,家裡的事兒都靠史焉雲打理,除了茵茵偶爾去看望她,她很少能抽出時間來陳家,妞兒對這個干姑姑有點陌生,她說話就放不開,茵茵無奈,只好早早告辭,回了家裡,靜等孩子第三天的回門。

    大夫人和英菂已經在二門等著了,見了茵茵,亟不可待的詢問起來,茵茵只說還好,這娘兒倆在下一天妞兒回門時,圍著妞兒盤問好長時間,確定妞兒感覺不錯,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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