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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前幾年,皇后代表的趙家這邊風頭很勁,皇上現在是在故意打壓了,茵茵忍不住嘆氣,世人的眼界就那麼大點,皇上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這不是把人往死里折騰嗎?

    看到外面的安逸侯夫人,茵茵無奈地翻翻白眼,唉,且忍她、讓她、由她、避她、不要理她吧。。

    茵茵打定主意,並不出面,喜陽知道她在屋裡,不出來自有她的道理,當然也不會說破,偏偏今天預約的另一家送信來,說家裡有事不能赴約,還很歉意得送了十兩銀子讓喜陽包涵,喜陽婉拒了銀子,給送信的下人說,她的主子忙完,可以送個信過來,這邊得空,立刻派人去請,她還打賞了一把銅錢,讓那下人買茶喝。

    安逸侯夫人派出的家人,沒多久就回來了,茵茵隔窗看到他跑得一臉汗水,他低語給迎接他的婆子,緊接著,茵茵就聽到婆子給安逸侯夫人說:

    「稟夫人,去請陳二夫人的小螳螂回來了,陳家說二夫人出門巡視生意了,不在家。」

    茵茵聽到小螳螂三個字,忍不住想笑,她怎不起個蜣螂的名字,豈不更噁心人一些?

    安逸侯夫人也知道茵茵名下好幾處大生意,只好悻悻地站起來。

    「夫人你不做美容了?」剛才威脅喜陽的那個婆子趕緊問。

    安逸侯夫人臉兒一沉,那婆子趕緊命令喜陽:「你們還不趕緊準備?」

    喜陽當然會給對方台階下,她一臉堆笑,躬身行禮:「夫人請這邊走。」她受點委屈不要緊,只要這個可惡的貴婦不去找主子的麻煩就行了。

    「哼你們主子就能到處亂走,也不怕走錯了方向迷路了。」安逸侯夫人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茵茵看她說話咬牙切齒的樣子,感到她如果在跟前,這位會不會咬她一口。

    喜陽沒說話,身後的婆子推了她一下:「夫人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是奴婢聽見了,今天的事兒,我會轉告主子的。」喜陽低頭掩飾自己臉上的憤怒,她心裡告誡自己,一定得忍住,不能給主子惹麻煩。

    「都說陳二夫人聰明過人,這孰輕孰重她肯定是能分得清楚的,今天見不上就算了,你幫我傳一句也行。」

    安逸侯夫人見喜陽躬身肅立,等她走過,心裡感覺舒服了些,終於扭搭著,進了裡面的屋子。

    她是來警告自己的。

    茵茵想了半天,才猜測安逸侯夫人肯定把她當成皇后一黨的了,她明明知道茵茵不可能投奔她們的,但如果茵茵膽小,從此疏遠皇后,對她們也是有好處的。其實,茵茵根本就沒有湊近皇后,這話,她卻不能解釋,那樣,不僅沒有討好安逸侯夫人,反而得罪了皇后。茵茵還想過平安的日子,一直不想參與官場的派系爭鬥,可惜,以陳奎秀和趙承邦的關係,她現在想把自己從皇后這一派摘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

    想到剛才安逸侯夫人的嘴臉,茵茵忍不住恨恨地想:什麼東西,你們安家,幾代人都是靠女兒出賣色相換取富貴,是整個大秦國的蛀蟲。現在小人得志,竟然還這麼招搖,真是可惡至極。

    茵茵從後門坐馬車回了家。遠遠就看到陳府所在的馬街胡同口,圍了很多人,走近了,才聽見人們議論的聲音,原來陳奎秀要外放。

    「嘖嘖,陳家二老爺好厲害,去年剛升了三品,這屁股還沒把位子暖熱呢,這可又是二品了。」茵茵的馬車在路上行得很慢,人們說話的聲音,清楚地傳進她的耳朵,茵茵出門坐了一輛非常普通的清油小車轎,車上也沒有陳家的標誌,路人並不知到她能聽著。

    「你知道什麼呀,這叫明升暗降。在皇上身邊,五品的實權都大過現在的二品。」

    「誰說的?江南布政司使司,這是全大秦最富的官位,聽說,一年刮個幾十萬兩銀子也不成問題。」

    「陳家父子哪個是貪官?再說,陳家不喜歡炫耀,他家的銀子堆滿庫房呢。聽說金玉坊里,有一個金球,兩人合抱那麼大,就是陳家二奶奶的分紅。」

    「嘖嘖,我的媽呀,那十輩子都吃不完呀。」馬車終於穿過人群,從側門駛進了陳府。

    「恭喜二夫人,二爺榮升了。」她一下馬車,一群下人都圍過來行禮,茵茵心裡有點無奈,大夫人這兩年買進很多下人,這些人實在太閒了,陳家大院又不夠大,到處都顯得擠擠挨挨的。

    「去大夫人那裡領賞。」茵茵擺擺手,進了自己住的偏院,那些下人,以為茵茵還會給她們賞賜的,這時都有點失望,大夫人每人賞銀一兩,已經說過了,她們怎敢再去要呢?

    廳房的桌子上,放著二品官員的服飾,旁邊是誥命夫人服,陳奎秀正坐在一邊喝茶。

    「燕兒,先收起來。」

    看到主子並不像她們心裡想像的那樣興高采烈,伺候的人不敢言聲,收衣服添茶倒水之後,都靜悄悄地退下了。

    「上次見皇后,她好像有點疲憊。」茵茵坐在陳奎秀對面的椅子上。見大夫人買來這麼多的新下人,本來想問陳奎秀是不是皇后失寵,到嘴邊的話就打住了,改成了這樣。

    「皇后母儀天下,應該很忙的。怎麼了?心疼皇后?」

    「嗯。」

    「皇上英明睿智,定會安撫皇后的,咱們盡力為皇上效勞,不要讓皇上為國事憂心。」他什麼時候變成皇上黨了?那趙承邦,他不當朋友了?

    「天下乃皇上的天下,每個人每個家的興衰榮辱,都是拜皇上的恩賜。」

    聽陳奎秀這麼說,茵茵明白他的意思:不能隨便把自己劃到哪個派別里去,不管別人怎麼看,在我們的心裡,只能忠於皇上。雖然他說的沒錯,也和茵茵以前想的一樣,可對皇后,茵茵還是有點同情。唉,算了,不想那些了。

    「你要去那麼遠,我,還真有點不習慣。」茵茵很捨不得他走。

    陳奎秀伸手,隔著桌子握了她的手,這次和前幾次離家不一樣,他要去當一個地方官,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回來的。

    正文 第一六五章 終於皇帝

    第一六五章 終於皇帝

    要在皇后和貴妃之間找一個平衡點,對茵茵來說,實在太困難了,她覺得這幾乎就是不可能。就像陳奎秀,不管他怎樣表現,現在誰不把他當趙承邦這邊的人?讓他離開京城,就是梁尚志搗得鬼,不過,梁尚志本來是讓他去東北的瀕海省,說他以前在關外住過,比較習慣瀕海的氣候,對人文也熟悉,皇上同意了他讓陳奎秀離開京城的建議,卻在最後一刻,改了心意,讓陳奎秀去了江南。江南富庶,生活安逸,就算是比較清廉的官員,在那裡一任下來,腰袖萬金是十分平常的,而心思如果用在貪腐上,把天刮高三尺,貪出百十萬兩白銀都有可能,梁尚志就是從這裡走出來的,他何嘗不知道?可是,皇上已經決定下來了,梁尚志也無可奈何,只好摸摸鼻子,在心裡暗罵一聲陳奎秀走了狗屎運,無奈地接受現實。

    對陳奎秀官升一級,還去了這麼一個好地方,很多人羨慕不已,甚至扈飛雄在朝中大臣給他踐行的宴會上,都附在他耳邊,說了一聲:「陳藩司,為何你總是這麼好命啊,什麼時候,風水能輪著轉呢?」他和陳奎秀一起升的三品,現在陳奎秀是二品大員了,這讓他既羨慕又嫉妒,每天待在皇上身邊,權勢熏天,可惜,不能做任何的小動作,他家境中等,夫人也沒有茵茵那麼能幹,也就打點了幾個規模不大的鋪子,勉強讓自己保持體面的生活,對陳奎秀去江南,當然是羨慕不已。

    「你心裡只要只裝著皇上,幸運會很快轉到你的頭上的。」陳奎秀和他對飲了一盅酒,算是和老同事告別,他這話說的情真意切,扈飛雄聽在耳里,依然有種被挖苦的感覺。他很在乎自己的官職升遷,很多心思都用在了揣摩聖意之上,這肯定不是陳奎秀所說的「只裝著皇上」,那是一種置個人安危榮辱於不顧,全心全意只為皇上打算,是做忠臣的最高境界,他還遠未能達到。見他眼光閃爍,陳奎秀抿嘴一笑,「皇上千古明君,我輩只需盡心為國便是。」他的意思,越是和皇上算計,皇上越是不待見你。

    扈飛雄這句話可是聽了個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他也立刻就領會了,額角,就有冷汗滲出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下官謝過陳大人提點。」他讓開身後的椅子,對陳奎秀躬身一禮,其他官員還在三三兩兩閒話,看他倆這樣,都投過詫異的眼光,見這倆都很坦然,聯想到他們是同年,又天天伺候在皇上身邊,想必眼下要分別,惜別之情深重,也就沒人問起。自那以後,扈飛雄在皇上跟前果然不一樣了,皇上讓陳奎秀離開,心裡多少還有點捨不得,扈飛雄這麼替他分憂,頗有陳奎秀第二的感覺,看扈飛雄的眼光都開始不一樣了,扈飛雄這才體會到陳奎秀當時受寵的感覺,心裡暗罵自己傻蛋,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沒有悟出來,他也感激陳奎秀的提點,以往對陳奎秀的嫉恨就消失殆盡,還一天比一天懷念起這位總是壓他一頭的同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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