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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看不起皇上?扈飛雄愣了一下,忽然明白,陳奎林意思是皇上肯定能看出這是栽贓了。這未免也對皇上太信任了一些吧?皇上只有一開始很信任陳奎林,才會往栽贓陷害的方向懷疑的呀。扈飛雄佩服陳奎秀,他對皇上這麼信任,這麼坦蕩,難怪皇上喜歡他,偏愛他。
事情過了好久,有一回扈飛雄說起此事,陳奎秀也就淡淡一笑:「如果是七品,皇上說不定會想不起來此人好賴,會有點不了解。家兄是四品,在皇上手上一步一步上升到這個地位,光聖旨皇上都下了多少次?到這個地步安排的職位,肯定是很適合他的。我兄長的那個職位,沒什麼難處,唯一要緊的,就是要細心,而皇上歷次安置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那個不是以謹慎細心出名的?
扈飛雄無話可說,對皇上和自己大哥的理解和信任到無以復加的地位,難怪他那麼淡定啊。
茵茵後來也聽說此事了,她略有歉意地給夫君說:「都是我給你惹麻煩了。」
「不是你惹的,當年我下場,就是這壞蛋想把我拉下來,難道那也是你惹的事嗎?這次,我覺得你惹的還很不夠呢。我是不屑對付這種小人,不然,就不是讓他們少掙點銀子這麼簡單。」
馬樂怡見自己費了半天周折,一點用處也沒有,心裡難免憋氣,尚寶閣現在也推出了很多中檔的珠寶首飾,效果卻沒有金玉坊的明顯。金玉坊雖然用的原料並不名貴,但設計十分大氣,比如他們用金絲做出百合花狀的簪子,花朵是金絲編就,絲很細,花朵很大,很費工,金子用的並不多。而尚寶閣以前是以奢華名貴為主打,他們的飾品,經常樣式簡單,但用料極為考究,鑲嵌的寶石,都是天下少有的極品,這時候改線路,明顯有點吃力。馬樂怡也曾要尚寶閣的師傅也做出和金玉坊類似的飾品,可惜,不僅是工比不上人家的細膩,價格也落不到金玉坊那麼的低。
他派人打聽了好久,才有了一個消息,說金玉坊的東家做了一些個什麼機器,能很精巧地拉出非常細的金絲,比手工拉絲快還好,他們是用這種方法把工價降下去了。
馬樂怡想用最初的方法,安排人進入金玉坊,可惜,金玉坊現在的工匠傳學徒,必需是知根知底之人才行,就是金玉坊的下人,也不在人牙子手上來買,而是由熟人推薦,每個進入金府的人,必需父母宗族在契約上畫押簽字,如果中途泄密或逃跑,必需舉全家族之力,償還金家的損失。馬樂怡費了很多心神,也沒有找到突破的地方,轉眼半年就過去了。
馬樂怡這些手段,慢慢傳進了茵茵的耳朵,她很惱火這傢伙的厚顏無恥。做生意憑本事吃飯,整天用這些上不得台面的卑劣手段,算怎麼回事?
「有什麼辦法整到尚寶閣?我有點惱火這個馬樂怡了。」茵茵慢慢搖著小兒子,看他安靜地睡了,這才讓奶娘把兒子抱走睡覺,回頭,給陳奎秀說道。
「可以想辦法除掉馬樂怡,卻不能去掉尚寶閣。那裡還有幾個貴人有股份的,我們撼不動。」
「哦」茵茵有點鬱悶。
「馬樂怡手段卑劣,為你不喜,我們不能完全怪到尚寶閣頭上。其實,有尚寶閣,你的生意才好做。他們賣出那種昂貴的珠寶,才顯得你的不貴重,如果沒有他們,皇家馬上看你的金玉坊就不順眼了。」陳奎秀安慰茵茵。
「嘻嘻,也是哦,尚寶閣現在全憑這個賺錢,想不做高價珠寶都由不得他,金玉坊就是安全的。」茵茵想通這個,臉上露出笑容。
其實陳二林已經對馬樂怡動手了,他可以容忍馬樂怡和妻子在生意上競爭,甚至馬樂怡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但沒對妻子的事兒造成嚴重後果,他都不以為意,但馬樂怡陷害哥哥,這是他不能容忍的。哥哥老實,與人為善,從來不惹事生非,這樣的人,已經不貪圖升官發財入閣拜相了,他只想安寧的自在地活著,馬樂怡竟然拿這麼個老好人下手,心地太黑了。他陳奎秀,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把馬樂怡這個禍根拔出,還當他好欺負了。
茵茵不知道陳奎秀的心思,只知道馬樂怡的兒子馬繼明,忽然從中原省的布政使司右參政被罷黜,原因是貪腐。
據說,查明馬繼明貪腐的摺子到皇上手上,皇上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徹查,皇上在這種大案子上,還是很謹慎的,害怕把人冤枉了,但他一旦決心處罰,手段卻很是迅猛嚴厲,抄沒家財,男丁流放,主犯一家悉數斃命,但大秦,卻很少禍連九族,馬樂怡的親家姊妹,都卻沒有累及,只有他帶著其他幾個庶子,去了塞外。
馬家可以說廣有家財,按說馬繼明不該貪腐,可惜,他就沒把錢當過錢,出手極為闊綽的後果,就是總是入不敷出,別說那些俸祿了,不夠他吃一頓飯的,就是其他官員常乾的,皇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下級給他送點土儀、富豪給他點銀子巴結巴結,也都遠遠不夠他用。馬樂怡只有這一個嫡子,也經常給兒子貼補,但他就像個無底洞,銀子流水一樣的流進去,總是填不滿。
最後,馬繼明在身邊幾個打秋風的所謂謀士攛掇下,把他的黑手,伸向了府庫。
馬樂怡一倒下,尚寶閣馬上換了主兒,是馬樂怡以前的親家,何均霖的弟弟何均強。他倒是一直沒進官場,做生意很在行,茵茵很快就感覺到了來自尚寶閣的壓力。
正文 第一六零章 城邦夫人來訪
第一六零章 城邦夫人來訪
何均強不像馬樂怡一樣,跟著金玉坊後面跑,金玉坊學了苗飾的風格,精緻細巧、花樣繁複,他則讓人設計成用各色寶石巧妙搭配成,勝在顏色豐富,漢人喜歡圖個吉利,尤其節日,更是喜歡紅色飾品,紅寶石好是好,太貴,他找來替代的珊瑚、瑪瑙、石榴石、紅色碧璽、紅色方解石等,也不用很大顆粒的那種,而是採用小塊多鑲,使得圖案美麗、價格不貴,很快就贏得了那些貴婦的追捧,經常買好幾件都抵不上以前的一件珍品,反正皇后看到誰佩戴極品珠寶就不理會,那她們,剛好可以多買幾個換換花樣,一時間,尚寶閣和金玉坊,都靠量取勝,生意交易額度小了,數量卻不少,他們最後的收益,也還不錯。
尚寶閣肯定不如以前,但這時候也緩了一口氣,他的奢侈高檔珠寶,也偶爾小有暫獲,總起來比金玉坊的生意,還是要好。
人們對財富的追求,總是無止境的,長貴就曾經很不服氣地要茵茵也增加高檔飾品的經營,被茵茵拒絕:「我經營店鋪,也就圖個細水長流,補貼一下家用,有多有少都能過,沒有必要貪得無厭。」
「哦」長貴的肩膀馬上耷拉下來。
「你大哥最近好嗎?」陳長庚前一陣著涼了,病得有點厲害,魯媽這陣子也沒來,茵茵有點擔心。
「好了,就是馬上有點虛弱,嫂子每天不離身的伺候著呢,估計過幾天,就能來看你了。大哥肯定會親自來謝你給他送的藥呢。」
「冬生呢?是不是明年下場?」
「嗯,蘇大人說他火候剛剛好,再歷練,就有點暮氣了。」長貴很恭謹地答道。
「上次你二嫂過來了一下,她這次竟然生個雙胞胎,一下子四個孩子,出個家門都不容易了。」
「夫人,她們其實是怕打擾到你,不敢過來,你要是想他們,只管差人去叫,她們也挺想你的」
「那好,你先讓你媳婦過來一趟,聽說你那小姑娘,很伶俐,有過目不忘之才。」
「夫人過獎,跟著福生念了幾句詩歌,外面都是謬傳的。」長貴嘴上這麼說,眼裡卻有驕傲地神色,茵茵想大概傳言不虛了。
尚寶閣和金玉坊正當經營,兩家各有千秋,生意也是此消彼長,分不清到底誰占了上風,茵茵見何均強不玩黑的,就讓長貴好好經營,她專心帶起孩子,樂得清閒了。
轉眼孩子已經半歲,小男孩卻是粉妝玉琢像了茵茵,這時候倒是人見人愛,茵茵苦惱他大了會不會太過漂亮,有女人氣。
「不要擔心,我小時候都啟蒙了,還有人問爹,是不是把小姐女扮男裝,去了書房呢。」陳奎秀有點不好意思地為茵茵寬心。
「他是不是像了你小時候?」
「我怎知道?我又看不見自己小時候模樣。」
茵茵趴陳奎秀臉上仔細研究,果然覺得孩子眉眼更像他。他們夫妻在一起生活十幾年,現在竟然越來越像,茵茵研究了半天,也不確定孩子到底像了誰。既然有可能長成陳奎秀這樣子,應該是很帥很酷的,她終於放下心來。
無憂無慮的日子過起來感覺非常快,有陳家大夫人在前面守著,茵茵在家真的可以說是個米蟲了,生過孩子,體形多少有點變化,她一直堅持的墊上運動和早上的練武(她現在當早操了),讓她這段時間恢復不少,每天堅持用雞蛋清和了珍珠粉塗在臉上做面膜,也效果顯著,淡淡的妊娠斑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