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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陳奎秀看看茵茵,咧嘴笑了一下:「那邊的海關,皇上禁著呢。皇上在那邊沒有駐軍,怕出事。」
「南邊的人,多比較弱,不善打仗,咱們不必怕他們。不是皇上不肯拓寬疆土,是那邊叢林毒氣嚴重,咱們根本過不去吧?」茵茵說道。
「嗯,我也聽廖敬敏說過這個。」他思索了一下,「我可以給皇上上書,讓在那裡開設關口。這事很複雜的,要有人在苗王和皇上之間協調,一兩年說不定都做不成。」
「反正那個銀樓,我也還沒有注資進去,它撐不下去,跟我沒關係。我就是有點生氣尚寶閣當時狗眼看人低,想要報復一下,現在時過境遷,那個心思已經淡下去了。」看陳奎秀不相信地看著她,茵茵撅撅嘴,「我就是想要有點事兒干。咱家又不像別的人家,家庭關係極複雜,在內宅當女人也沒個閒的時候,大嫂主持中匱,把家務事打理好,你和大哥,又不讓我們插手你們的事兒,那我做什麼?想辦法掙點銀子,給我和大嫂裝個體面吧。今年過年,皇上和皇后在宮裡大宴群臣,三品以上都邀請了,大哥離三品只差一步,說不定我們哪天也被邀請,那一身衣服首飾,都得幾千兩銀子呢,而且,年年都不能重樣。」
「你和嫂子,也的確需要多購置一些衣服首飾,別擔心,有我呢。再說,那莊園咱們掙了不少的銀子,夠你們花一陣子了。」
「你既進入官場,我就不想讓你過多地參與買賣交易,這容易讓你在官場上的判斷出現偏差,你看,我為了和苗王交易,你都打算寫個奏摺了。雖然,咱們現在覺得,開放關口,與國有利,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帶來壞處呢?在政敵和你爭得劍拔弩張時,也可能會用這個攻擊你。關鍵時刻,很小的一件事,都能影響大局。」
「嗯,你說的對。我們家,今後就靠你來提供花費,我來給家支撐門面。目前,是大哥支撐著。」陳奎秀一笑,「我好好盤算一下,關於開放關口的事兒,怎麼給皇上說最好。」
開放口岸,就得加派軍隊,皇上收稅都用到這個方面,還增加了麻煩,茵茵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好事。目前大秦國國力強盛,邊境那裡自然事兒就少,一旦朝廷出現動盪,真空邊境還真的很讓人擔心。廖敬業在那裡,並沒駐紮多少人馬的。
「要不要,製作一些那種大炮仗給苗王?至少,對方來搶的時候,不是那麼容易,代價大了的話,強盜覺得划不來,就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嘿嘿,我剛才也想到了,就是那邊都是叢林,害怕起大火。」陳奎秀有點憂心。
「我會一種連弩的製作,使用很小的箭的那種。就是你們上次在滇中沈海的軍帳中見的那種,你說,製作幾個送給苗王,苗王會動心吧?」
「你怎麼會那個?」陳二林很驚訝。
茵茵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喜歡琢磨,沈海的那個連弩我看過之後,覺得精巧實用,殺傷力大,就老想把它做出來,還是那天他們給爹娘下葬時,使用滾木,讓我一下明白那弩中設了什麼機關,這些天,我大概畫出了糙圖,自己覺得沒有問題。」
「我要給皇上寫咱們一路上的見聞的,剛好也可以把這個寫上。如果皇上允許,你就開始試製吧。苗王那裡,可以先許諾給他們炮仗,讓他們在雨季使用便是。這個,先不要講。」
陳奎秀定下基調,茵茵也不再糾纏,就順著他的話說道:「我看,寫信過去肯定不成,得派人了,你看,誰合適?」茵茵覺得手頭沒人用。
陳奎秀想了想:「余然,他跟了咱們過來,卻不能進軍隊,一身功夫沒個用武之地。」
「他和苗王談判,行嗎?」茵茵有點擔心,余然還是個大孩子。
「他當信使,能談到什麼程度就什麼程度。」
「讓長貴也去。」沒有一個文武雙全的,那就二人加一塊吧,茵茵想。
「長貴在京城混了這幾年,黑的白的都能搞得定,我看,和苗王談判,也應該比較合適。」有餘然保護,茵茵就放心很多,單單一個陳長貴還不行。
「唔,甚好,哈哈,沒想到咱倆跟前,竟然能湊出這麼一對哼哈二將。」想起陳長貴機靈地轉著眼珠子的模樣,陳奎秀嘴角溢出笑容,他呵呵笑著給茵茵說,「陳家兄弟如果小時候家境好一些,早早讀書,現在的成就,肯定會很不錯的,難得你竟然能發掘這麼幾個家人出來。」現在就算已經讓人家獨立做營生,但這幾個對茵茵的恩情沒齒難忘,只消一聲吩咐,他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長貴果然接到信就趕到了河陽,他曾經有一段時間跟著陳奎秀,又在陳家當了多年的管家,和陳洪壽夫婦也是有感情的,當時在京城,他們兄弟曾經一起過來祭拜過,這次前來,他又買來香燭燒紙,去墳上哭拜了一通,才和茵茵夫婦見禮。
余然的姐姐和姐夫在關外,沒想到這兩年那邊雨水過多,地里的莊稼都給泡壞了,他們沒法生活,寫信過來投奔弟弟,水兒又不認識他們,余然只好在京城等著,水兒剛好也在此時懷孕,余然新婚情熱,也有點留戀,過來反而比陳長貴晚了一個多月。陳奎秀仔細詢問他如何安排好家人的生活,聽他留了銀子,把人託付了陳長庚夫婦,這才放心。
茵茵怕余然長途跋涉辛勞,就又留他們又住了一個月,把該交代的,都給說清楚了,他們才踏上南下的路。
正文 第一五五章 又見崔氏
第一五五章 又見崔氏
轉眼就是春節,陳家正在服喪,當然沒有任何娛樂,引群和妞兒還好說,應群眼巴巴看別的孩子放炮,樣子很可憐。陳家在河陽,並沒有高門大戶深宅。陳洪壽年輕時,也就是一個家境小康的文采出眾的小秀才,一次外出巧遇陳奎秀的外公,老人慧眼識才,將獨生女兒許了他。
他們大婚,妻子帶來龐大的家產,他當時忙著參加科舉,先是舉人後是進士,緊接著接了妻子去京城,在老家只修了一個普通的宅院,和渡口鎮的陳家大宅根本沒法比,這些年他宦海浮沉,一直無暇顧及在老家大興土木,他又沒有親兄弟,所以茵茵他們現在住的,也僅僅比一般農家好那麼一點點。
茵茵比較喜歡這種日子,孩子可以隨便出來玩耍,不然,拘在家裡,對他們天性的發展很不利。
當地正月二十有個廟會,方圓一兩百里的人都會來參拜,場景特別盛大,茵茵和陳奎秀商量了,帶著一家大小過來,為老人燒香祈福,也順便讓孩子出來轉轉。
廟會上,不光幾個孩子對宏大的高蹺隊伍感興趣,就連大人都看得入迷,更別說後面的耍龍燈、舞獅子,孩子更覺得開心。他們遊玩一天,太陽西斜,才準備去早在河陽縣城定下的客棧歇息,第二天再回去。
河陽縣城這天特別熱鬧,狹窄的街道遊人摩肩接踵,廟會的小販們,大多捨不得住店花費,這時都急急忙忙挑著擔子往回趕。城門外。一個普通牛車,拉著一個婦人兩個孩子,在夕陽的餘暉里,悠然走著。茵茵不經意看了一眼,車上的婦人竟然讓她覺得熟悉,她不由得頻頻向那邊望去。
見茵茵盯著一個地方,陳奎秀略有點詫異地問她:「怎麼了?」
「那個女人,我覺得很熟,可是想不起來。」
她們說話的當兒,有個男人趕過來,給孩子手裡塞了個油炸糖糕,茵茵忽然認出來,這女人是崔氏,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私奔的宋老2。
「那個女人,是劉琴的娘,被人要挾,跟著私奔了,聽說,那男人有功夫。」陳奎秀詫異地看了一眼一身小地主穿著的宋老2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瞭然。宋老2和車夫都步行,茵茵說他有功夫,還只是聽說,陳奎秀卻是看得出來,這宋老2比車夫腳底下輕快多了,看他表面懶洋洋的,其實,他根本就在裝累。
茵茵見陳奎秀沒說什麼,就放下了這件事,反正她不想和崔氏相認,那就各走各的吧。
接下來的日子,茵茵慢慢熟悉了河陽縣胥村的生活,她和大夫人,要了二分地,每天沒事時,帶著孩子去地里種菜。大夫人也想讓孩子理解什麼是汗滴禾下土,還真的天天跟著茵茵。
清明節前,第一刀韭菜割下來,茵茵和大夫人親自動手給一家人包素餃子,妞兒引群也起鬨著參加,飯食以前是茵茵和大夫人送到地頭,老人第一個忌日過後,就改成他們兄弟回來吃飯了。
這天,陳奎秀到了飯點也沒回來,陳奎林說老2頭天晚上就不在,他也不知道去了那裡,茵茵正在擔心,陳奎秀一臉疲倦地回來,沒說什麼,自己去洗了一把臉,大夫人下好了餃子,茵茵端了過去,他也不嫌燙,很快地吃了幾個,這才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