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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茵茵看到這個山包上,長的高大的樹木幾乎沒有,滿山能稱為樹的,都是一種矮小的灌木,幸好這種灌木的葉子比較厚實繁密,顏色也好,她乾脆把這做為山上的綠化植物,她只在通往山上的幾條山路的兩邊栽種其他樹木。因為沒有試過,不知道什麼樹木適合這山包的土質,她就把常見的幾種樹木,像槐花、苦楝樹等都栽植了一些。

    她還在山下,用高價租了幾畝地,作為苗圃使用,育滿了山上那種小灌木苗,準備後續使用。

    忙完這些,三月(舊曆)都來了。

    正是陽光燦爛春光明媚的日子,茵茵出門,經常把妞兒都帶上,希望孩子能呼吸外面自然清新的空氣。田崑山果然就是個大孩子,和妞兒在一起玩耍最是開心,妞兒最喜歡的就是,讓他馱著跳躍,妞兒稱為:「飛飛。」

    那天早上,妞兒在外院讓田崑山背上「飛飛」,剛好讓引群看見了,小男孩也讓田崑山飛了一下,一下就上了癮,大夫人不許小引群跟著茵茵出去,怕山前風大,孩子著涼,小引群成了茵茵一行回家的列隊歡迎儀仗隊,每天快到點時,都站在二門前翹首以盼。

    這天,小引群好不容易等回眾人,妞兒哭哭啼啼的,小嘴裡還罵著:「壞人,壞蛋!」田崑山一臉不悅,也不肯抱起小引群「飛」一下,大夫人知道工地肯定出事了,她悄悄詢問跟去的下人,才知道安逸侯世子帶了一群下人,騎馬把苗圃剛冒出一點小芽兒的樹木,踩得亂七八糟。

    妞兒這幾天,最喜歡站在苗圃邊上,看著小指尖一樣嫩嫩綠綠的小樹芽了,今天早上一到工地,陳松林就氣憤地給茵茵說了此事,妞兒剛開始不知道,沒想到快天黑時,她讓田崑山帶著她去看苗苗,那狼藉一地把她氣哭了。

    「好啦,寶寶,媽媽回頭,給你種上花兒,比樹苗還好看,氣死他。」茵茵可以這麼安慰妞兒,但卻安慰不了田崑山。

    「我找那小子去,看我不一巴掌把他打回姥姥家去。」田崑山見妞兒哭,心裡很難受。茵茵和他相處這麼長時間,知道他對漂亮女子特別鍾愛,他之所以聽茵茵話,是因為覺得茵茵跟神仙一樣漂亮,及至見了妞兒,覺得這個比神仙姐姐還漂亮,就把妞兒說話,當成第一命令,茵茵只好排第二了。

    「你千萬別去,我們損失一些樹苗,大不了重新種下就行了,你要是把他怎樣了,他爹肯定會找個藉口,讓我們賠他一套莊園的,他本來想買我們不給他,這下可好,你得送一套給他。」

    茵茵對付他,只好和對付妞兒的策略一樣,田崑山氣得一蹦老高,但沒有去找人算帳。

    田崑山的大哥田昆明,前幾年護送他祖母去了南方他的叔叔家,今年春天又把老太太接回來了,他的兒子是這一代最大的,是老太太最喜愛的長孫子,這幾年也跟了奶奶,沒在京城。

    田家派人接田崑山回去,田崑山見說大哥回來,馬上一改剛才怒氣衝天的模樣,高興地給茵茵打了個招呼,就急急忙忙回了他家。接下來幾天,茵茵見田崑崙沒有回來,就囑咐下人給陳松林傳話,讓他看好工地,有事回來報她,然後在家帶妞兒,沒有了田崑崙,她害怕真的遇上安逸侯世子,這傢伙如果撒潑耍蠻,她該怎麼辦?

    可惜,她坐在家裡,不出去尋事,事兒卻來找了她。

    安逸侯世子,讓人打了,安逸侯爺,竟然找上門來,在陳洪壽麵前出言不遜,還指名道姓是茵茵指使的。

    茵茵怕陳洪壽情緒激動會引發身體不適,聽了外院的老媽子來報,趕緊讓鴨蛋看好妞兒,自己帶著水兒去了外院大廳。

    正文 第一二四章 賊喊捉賊

    第一二四章 賊喊捉賊

    安逸侯和陳洪壽吵架的聲音,整個外院就聽得見。

    「二林媳婦這幾天根本沒出門,你怎能說她縱奴打了你兒子?想要欺負人,也不是你這麼笨的!」茵茵聽見公公說話氣兒都有點喘不勻,加快腳步衝進去。

    「你竟然說我笨拙?你家人縱奴打了我兒子,那是事實,我兒子現在就在家裡躺著,全身是傷,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安逸侯站在陳洪壽對面,他面前的案几上還放著茶水,大概剛開始陳洪壽對他還是很客氣的。

    安逸侯話音一落,茵茵趁公公氣息不勻,沒來得及說話,立刻接聲:「侯爺,我這幾天的確沒出過門,你說我縱奴打了你兒子,在哪兒打的?我哪個奴才打的?你指出來!」

    「還用你親自去?你派人去的。」安逸侯氣呼呼地說。

    「我派哪個去的?」

    「哼,怕人知道,蒙著臉就是為了賴帳。誰不知道那一群人是田明江的那個傻小子帶著的?除了你指使,還能有誰?!」

    「侯爺,你兒子在京城,每天追雞攆狗,欺壓良善,得罪的人海了去,你憑啥說打你兒子的,就是田崑山帶的人?再說,田崑山要打你兒子,還用帶人去嗎?他一個人就足夠了!」

    「我兒子出門,帶了十幾個護院,就田家那個傻小子,怎麼可能一個人對付?肯定是你們商量好,讓他專門帶人去的。」

    「侯爺,你如果不信,現在可以把你們家那些糙包護院帶過來,我通知田崑山和他們比試一下,讓你看看!」

    安逸侯爺聽茵茵說他的護院是糙包,馬上怒氣沖頂,對茵茵大聲呵斥,茵茵見他這麼篤定是她指使的田崑山,心裡忽然有種預感。

    「你兒子,在哪兒被打的?」她說這話的時候,似乎看到窗戶那裡人影一晃,好像是陳松林。她丟下安逸侯,步出大廳。

    「五嫂,安逸侯世子到咱們那裡搗亂,把那苗圃糟蹋完了。」他氣呼呼地,「我派人把苗圃收拾了一下,還澆了水,大部分還能活,他又帶人在那裡跑馬了。」

    「你跟我進來,把剛才的話,給你伯父說說。」

    陳松林因為氣憤,說話聲音很大,屋裡聽得很清楚,陳洪壽這時已經緩過來,他氣憤地對著安逸侯吼道:「你兒子帶人把我兒子的苗圃糟蹋了,他可沒有蒙臉,工地上幾百號人都看見了。原來他是做了虧心事,難怪你一口咬定是我家人打他的。你怎麼不想一想,打他的人是不是被他他昨天欺負了的?你也看見了,我侄子在工地上管事,他這才回來報給我們,我們都不知道這事,怎麼能派人去打了你兒子?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裡虧得慌,竟然賊喊捉賊,跑到我這裡鬧事來了,你回去好好查一查,不要無緣無故誣賴人!」

    「我沒有誣賴人,肯定是田家那傻小子!我兒子前幾天還壞了你家苗圃的,不止今天這一樁,你們今天打他,不過是趕巧了。」

    「既然前幾天壞我家苗圃,你怎麼不來道歉呢?」茵茵質問他。

    「我----,你!」安逸侯氣得,自從姐姐入宮,他什麼時候給這些平民百姓道過歉?

    「侯爺,我再聲明一次,田崑山打人,他一個就夠了,根本不可能帶一群人去的,你這是兒子做了壞事,你怕人譴責,誠心到我家搗亂的!」茵茵強調。

    「就是,賊喊捉賊!」陳洪壽比茵茵氣勢大,茵茵挺佩服他怎麼能官當得不大,氣勢能養這麼足。

    「!@##……」安逸侯語無倫次地一再強調,一定是田崑山。

    陳洪壽下了逐客令:「少在這裡誣賴人,回去好好查清楚再說話!」

    終於把安逸侯趕出大門,陳洪壽氣呼呼地對著茵茵一甩袖子,扭身進了正屋,茵茵聽見他對老夫人發脾氣了,認為他致仕才有人敢這麼欺負到頭上。他不想想,安逸侯會怕一個三品官?可是陳洪壽就是這麼個直脾氣!茵茵心裡直佩服他好命,竟然能安安穩穩地活到現在。

    陳洪壽有陳洪壽與眾不同的地方,皇上給的那幾幅畫,他臨了幾個月,這時竟然把那畫兒,收拾起來,托他翰林院的好友,還給皇上。他的理由是:那些畫兒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皇上賞給他,讓他看幾個月,已經足顯皇恩了,他很感動很意足,再也不好意思把那麼好的東西放自己家裡了。

    皇上對陳洪壽竟然這麼死腦筋也是又好笑又感動,淑妃拐彎抹角向他告陳家,皇上裝聾作啞不理會,但他何其敏銳,這段時間針對陳家的事兒,他能一點兒也沒有覺察?有一天,他和何均霖論完朝政,靠在榻上休息:「陳二林弄了個什麼山莊,你知道不?」

    「嗯,知道。」

    「趙將軍(趙承邦)說將會建的很好,他臨走時把他所得,獻給了我,讓我賞賜功臣,我要他那個做什麼?算了,你幫我替他賣了吧。」

    何均霖冷汗都下來了,自己逼著陳家給他泡湯館,陳家沒捅到皇上這裡,還真是他命大。他心裡直打鼓,懷疑皇上這是針對他來的。他以前,自認對皇上的心思揣摩得門清,現在,皇上的行為越來越讓他摸不著頭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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