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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為何?你不想學嗎?你爹娘不讓你學?」茵茵更奇怪。

    「娘說我笨,說我學不會。」她更是羞澀,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那你以前,在家都做什麼呢?」

    「沒事時,就繡繡花兒。」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荷包,「姐姐送給你,不要嫌棄,繡得不好。」

    茵茵對著那精緻地繡品,一臉艷羨:「你繡得太好了,簡直比我買來的蘇繡還好呢。」

    蔣雲佩見茵茵誇她,頭又低下了,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奶娘就是南邊來的繡娘,眼神不好了,才進了我家當奶娘,她教我的。」

    「這樣啊,難怪你繡地這麼好,嘻嘻,今天我可賺了,得了這麼好一個荷包。」茵茵把荷包的絲絛,拴在腰帶上,她今天穿了玫紅的裙子,配了這個紫羅蘭底色紅花為主的荷包,顏色很搭配,走動間,裙子和荷包一起擺動,給她平添了幾分優雅。

    「呵呵,妹妹這荷包兒,把我都變美麗了。」茵茵給蔣雲佩看佩戴效果,一面笑著說。

    「姐姐可真會說話,你本來就是神仙一樣的美人兒。」

    「妹妹不也漂亮地天下難找?」兩人見話說成互相吹捧的樣子了,不由得相對看一眼,「撲哧」一下,都捂著嘴笑了。

    「我還是和姐姐差遠了。」蔣雲佩實事求是地說,「我姐姐一直覺得自己美麗非凡,都比不上你的。」

    茵茵仔細看了看蔣雲佩:「你好好打扮一下,就比你姐姐漂亮。俗話說的,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你瞧你姐姐,描眉畫眼的,你卻一張素臉兒。」

    「姐姐說我眉毛太黑,沒法描了,眼睛已經夠大了,也沒法畫的。」她苦惱地皺著眉頭,低下了頭。

    「也是哦,你唇紅齒白,臉皮又白的跟甜白瓷似得,根本用不著那些官粉什麼。卻嫌脂粉污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嘿嘿,都比得上楊貴妃的姐姐虢國夫人了。」茵茵見她很愛羞澀,忍不住起了惡作劇之心,故意逗她,果然,蔣雲佩的頭,更深地低下去。

    「你要是再修修眉毛,換換髮型,那就比天仙還美麗。」

    「真的?姐姐,那哪天你幫我選個好看髮型好不好?眉是不能修了,我眉毛裡面長了一顆痣,一修,就露出來了。」

    「我看看。」茵茵湊到她臉前,仔細看了看,「露出來才好看呢。痣長在這個地方,那叫眉里藏珠,是貴人之相,難怪妹妹好福氣呢,嫁給了國舅爺,還一舉得男。」

    「真的?這是貴人之相?姐----」她後半句咽下沒有說,臉上的笑容卻燦爛起來,就連身板似乎都挺直了不少。

    「嗨呀,妹妹這樣子才好看,剛才佝僂著,一點也不像個正在花季的女子呢。」茵茵對著她晃了一下拇指,蔣雲佩羞澀地按下去,她拉著茵茵的手沒鬆開,和她交好的心意,通過一隻溫暖的小手,讓茵茵明白。

    她倆已經走到東邊,卻離那些人遠遠的,站在一起嘀咕,陳二林注意到了,就走了過來:「怎麼不過去呢?都是些自己人的。那幾個正比賽畫桃花呢,你們也過去評判評判。」

    蔣雲佩低著頭,聲音細小地說:「我們也不懂什麼----」

    「不管懂不懂,咱們喜歡哪個,就說哪個好就是了。」她抬頭對陳二林一笑,「我們這就過去。」

    正文 第一零八章 春遊

    第一零八章 春遊

    茵茵和蔣雲佩來到那群人跟前,冬生和陳松林趕緊過來見禮,張海青還正對著桌子畫畫,很專心的樣子,沒有注意到茵茵站在他背後。蔣雲珊和覃紅荷就在桌子對面不遠的地方,看著張海青畫畫,兩人一副很專心的樣子,也沒看到茵茵過來,蔣雲珊嘴動了一下,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覃紅荷撇了一下嘴,茵茵本來看著張海青的背影,她倆的小動作也落在眼裡,既然人家不想和自己打交道,茵茵也不去勉強人,本來她想看張海青畫畫的,這時也放棄了那個心思。

    「五嫂,你也來看畫兒?今天大家都畫的起興,好幾張都畫得挺不錯的。」陳松林很有眼色,適時給茵茵遞話。

    「你二哥有沒有畫呢?」茵茵望著被趙承邦拉走的陳二林。

    「沒,二哥要放到最後壓軸呢。他畫得太好,這一動筆,大家都不敢畫了。」陳松林做了個苦臉,隨即笑了一下,把茵茵也逗笑了。

    地上,曬了好多的畫,茵茵跟著陳松林和冬生挨個往過看,有一副畫得非常喧鬧,雖然筆觸生澀,茵茵卻很喜歡,她在那畫兒跟前,看的時間長了些。

    「五嫂喜歡這個?剛才扈王爺世子他們,把這批得一無是處,他們幾個有事走了,不然,又會和你抬槓的。」

    「每個人的喜好不同,誰也不能強迫別人的。這個畫兒,雖然能感覺畫畫的人功力不足,但卻畫出了春天的植物的繁盛狀態,你看這畫得這一枝花兒,真真體現了『紅杏枝頭春意鬧』的意境,讓人一看心裡就有種春天的感覺。剩下的這些畫兒,雖然畫得很像,比如那一幅,讓人覺得像真的一樣,但還是沒有這幅畫裡那種茁壯的感覺。」

    陳松林點點頭:「嫂子,我們還沒有人像你這麼看畫的,大家說的,都是布局呀,線條呀,筆觸呀。」

    「我這說的是意境呀,意境,也是畫的很重要的一部分呢。」茵茵很認真地強調。

    「嘿嘿,這畫兒,哪來什麼意境,哪有畫畫的,把這麼整張紙都畫滿,簡直就是亂七八糟嘛。」一個茵茵不認識的年青人,對著茵茵說道。

    茵茵抬頭看看他:「這畫雖然感覺有點亂,相必是畫畫的人,沒有真正學會怎麼布局,但她心裡對春天的感覺,卻是比其它的畫畫的,都濃烈,也沒有其他畫畫的斧鑿的痕跡,很純很直接,讓人能夠感覺到她心裡對春天的那份喜歡和熱愛。」

    「說得好!」陳二林和趙承邦過來了,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欣賞妻子的機會,很直接地誇讚她道。

    茵茵聽人說他畫畫造詣比較高,也不知道是真誇她,還是拍她馬屁,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瞎說的,只是覺得這畫熱鬧,其他我也不懂的。」

    「有道理就是,難得你對畫畫也能說出一番自己的見解,不人云亦云,不虧是我的家裡人。」這句話明顯就是向茵茵示好,茵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傢伙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了,現在在這裡鋪路呢。

    「這位姐姐,你說這畫兒畫得好?」覃紅荷聽見茵茵說話,已經來了一會兒了,這時插話道。

    「嗯,我就覺得,這畫兒把春天的美麗,展現地很充分。」雖然對覃紅荷有點不想親近,但她已經和自己說話了,茵茵也沒必要落她面子。

    「這是我畫的!」覃紅荷一挺胸,非常驕傲。

    「厲害!」茵茵由衷地翹起大拇指,「今天來在這裡的,都是大才子,就是妹妹這份勇氣,都值得嘉獎。佩服你!」茵茵的稱讚發自肺腑,她沒想到覃紅荷在那偏遠之地,文化氛圍非常淡薄,竟然能畫到這個份上,看來她對畫畫的領悟力,還是非常高的。

    「那,姐姐,你畫不?你也畫一幅讓我瞧瞧嘛。」覃紅荷一臉嬌憨,茵茵看她沒有絲毫的虛假和矯飾,倒對她不那麼戒備。

    她笑了一下:「這個我不會。」

    「隨便畫一下嘛,我也是隨便畫的。」覃紅荷竟然過來,拉著她的胳膊,往畫桌那邊拖。

    「我真不會畫,你要是強迫我,還真是趕鴨子上架哩。」茵茵推脫不開,有點著急。

    張海青剛好畫完他的畫,還站在一邊端詳,茵茵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拉著覃紅荷站在一邊看。

    「這個和你的畫風很像。」茵茵小聲嘀咕,沒想到覃紅荷根本沒聽見她的話,已經很興奮地跑到畫兒跟前了:「你是誰?你畫的真好!剛才你畫到半截,我還看不出什麼,沒想到你這麼塗了塗,竟然這麼好看。」

    「我也是隨便畫的。我這幾年準備下場考試,一直沒動筆,手生得很。」張海青對覃紅荷這麼個妙齡少女站這麼近,一時有點緊張,說話時嘴巴都不利索了,臉也漲得通紅。

    「你好好練一練,應該在這上面有所成就。」陳二林肯定地點著頭。

    張海青趕緊把桌子讓出來:「陳二爺,您給指點指點!」他畢恭畢敬地彎腰一禮。

    陳二林歪著頭看了看他的畫,過了一會兒,才拿筆點了幾下。

    張海青望著自己的畫,好半天不說話,他的心思全部都體會那幾筆畫意去了,陳二林也不嗔怪他,和趙承邦一前一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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