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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陳長庚不吭氣。

    「這倆很能幹的,去年我本來不要年齡這麼大的,怕學不出來,是她倆過來求我的,尤其是那個小的,聰明機靈,能說會道,配長命最好,大的老實厚道,心靈手巧,就是嘴笨點,剛好配長貴,嘻嘻,姊妹倆嫁雙胞胎兄弟。」

    「為啥能說會道配我小叔?我看是反了吧。」桂枝不解地看著茵茵。

    「這個你就不懂了,你三叔心高氣傲,雷喜陽聰明伶俐,你說他們過日子時,誰說了算?」

    「誰有理誰說了算。」

    「都有理呢?」

    「怎麼能都有理?」桂枝眨巴著眼睛,很認真地看著茵茵。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家裡的事兒,有些是說不清的,兩人就有一個經常說話算數的,一個經常不算數的。」

    「哦,我知道了,到時三叔就要經常說話算數,四叔就經常不算數了,嘻嘻----」桂枝忍不住笑起來。

    「你三叔心氣高,說話不算數還不憋屈死他了,雷喜陽也是這麼個脾氣,他倆自然要當家的。再說,你三叔去年相親十幾起,硬是沒有一個合意的,我看是挑花眼了,你四叔呢,自己沒個主意,媒婆攛掇攛掇,他就改了心思,去年光準備給他吃餛飩,都準備了三回,到現在我還也沒吃著。那些女孩咱們都不了解,就不好勸說你叔叔,這雷家姐妹可是滿渡口鎮都知道的好孩子,就是碰上刻薄哥嫂了,我想這也許是老天爺的意思,給你三叔四叔預備的。」

    茵茵最後這句話打動了陳長庚,這個時代的人,多少都是有點迷信的,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說到:「東家你說的對,回去,我讓長貴和長命悄悄把這倆女娃相看相看,如果合適,就請媒人說和去,女方哥嫂就是貪財,若是答應給他們彩禮,估計能成事兒。他倆不小了,我爹都愁得老是睡不著。」

    「那你將來,說話要不要算數呢?」張仲青忽然問茵茵。

    「我也不知道啊,如果遇上個比我能幹的,我自然聽他的。這是我最希望的,如果命運安排他是個不能幹的,我就得說了算。」

    「你想要聽別人話的?」

    「嗯呀。」茵茵見張仲青一臉不解,就笑了一聲,「你以為說話算數就那麼好啊,你必須勞心勞力,事事考慮周全才行,那太累了。」

    「你現在覺得累了?」

    「嗯。」

    快到地頭了,幾個人都不說話,各想各的心事。

    挖野菜時,張仲青終於抓住陳長庚父女離開較遠的時候,給茵茵說:「你既然覺得累,還不、還不如嫁給我,我一定不讓你操那麼多心的。」張仲青語氣十分懇切。

    「嫁給你,還不把我累死啊。第一,你不善於理財,家裡吃穿花用都得我來打理,這本就夠累的。第二,你還不善於控制脾氣,我每天不僅要操心家事,還得擔心你在外面闖禍了,和你過日子,我大概活不過四十歲。」

    張仲青的臉,立刻陰沉下去。

    「張少爺你是個好人,但我們不適合,咱們還是做朋友吧。」茵茵祈求地說到。她必須讓張仲青明白她的心思,最好讓這傢伙打消謀算她的念頭。

    張仲青沒說話,只是停下手,不幫茵茵鏟野菜了。

    「小姐,我們回家吧,夠多了。」桂枝對茵茵喊,這話說的真是時候,茵茵微笑了一下,答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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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十章 董媒婆

    第六十章 董媒婆

    跟張仲青練武的人越來越多,操場早上都站不下了,張仲青打算把周圍的幾畝地買下來,他回去給張焦氏要錢,張焦氏哭了半天,才拿出三吊錢。

    「劉茵才一百多畝荒地,人家幾百兩銀子買宅子,你三百畝好地,怎就才這點收入?」

    「她、她、她還有外快的。」張焦氏終於找到了說辭,話語一下子就流暢起來,「馬無夜糙不肥,人無外財不富,劉氏一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搗什麼鬼呢。」

    「你說,你到底一年能收入多少?」

    「十幾吊錢。」張焦氏回答。

    「別的莊戶人家,十幾畝地能收兩吊錢,你該收五六十吊錢才是,怎麼才十幾吊?」張仲青大眼瞪起來,「難怪劉茵說你----」

    「她說我什麼?」張焦氏十分敏感地問。

    「哼,你整天說人家壞話,劉茵就知道你不會理家,她在為海青成家攢錢呢。哦,你收拾收拾,跟我到鎮上,把地都交給劉茵,讓她來打理,這麼好的地,放你手上都埋沒了。」

    「我不給她了我吃什麼?」

    「我看人家的丫鬟都吃的比你好。」張仲青想起劉茵的薺薺菜餃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她很會吃的。」

    「哼,我就知道她是個吃貨,整天胡吃海塞的,敗家子----」

    「看來,你的確是別人說的,胡攪蠻纏、滿口胡說八道了。和劉茵比,大概你才是敗家子的吧?」張仲青總算明白張焦氏說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了,「我要買兩畝地,三吊錢還差得遠,再給我去取。」張仲青用手抖抖三吊錢,「快點。」

    「那我就一點兒都沒了,還有一年呢,你弟弟還要讀書呢。」

    「這個我來管,你把錢都給我拿出來。」張仲青黑了臉,眼神也冷了,張焦氏忍不住哭起來,她爬到炕上,在箱子裡摸的半天,才拿出兩吊錢。

    張仲青早就耐不住了,他脫鞋上炕,把張焦氏那箱子一翻,裡面的錢他都拿了起來,數數,才七吊。

    「其他的呢?」

    「花了。」

    「怎麼花的?過年你也沒買什麼東西,你還不如劉茵那裡的年貨辦的齊全。說,花哪兒了?是不是藏起來了?」

    張仲青忽然提高了聲音,又打算翻旁邊的箱子,張焦氏急了:「那裡沒有。」

    「哪兒去了?」張仲青怒了,小匕首又拿手上了。

    「我打牌輸了。嗚嗚----,去年冬天手氣不好,嗚----」

    「你個傻蛋,光會輸,我再看到你抹牌,就剁了你的手指頭」

    張仲青覺得自己現在太窩囊了,竟然管起這些婆婆媽**事兒了。他惱怒地下炕穿鞋,把手裡的錢看了又看:「只夠買一畝半地,我都和人說好買兩畝呢。」張仲青晃著手裡的錢串兒,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少爺你收了那麼多徒弟,就沒掙錢嗎?」張焦氏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哽咽著提醒他道。

    張仲青一想,自己收的錢呢?以前,有些讓劉琴拿著了,有些,他似乎隨手扔進房間那口衣箱了。想起劉茵說的他不會理財,跟他會很累的話,他心裡又是一陣兒不痛快,不過,他沒再拿張焦氏發火,只是收拾了桌上的錢幣,用一個小包袱包好,提著走了。

    張焦氏送他到大門口,回身關了門,回到屋裡,打開另一個箱子,看著裡面僅存的十吊錢,又哭了一場,她想了想,把錢分開藏進屋裡的幾個箱子柜子,這才長出一口氣,洗了洗臉,發了一陣呆。

    張仲青練武場地擴大的工作弄完那天,茵茵送了個鹵熟的豬頭表示慶賀,張仲青心裡高興,又買了些酒菜,晚上和弟子吃喝慶祝了一番,第二天,他買了些水果,過來答謝茵茵。

    「我就是靠種水果吃飯的,你還這麼破費的。」茵茵和他說著客氣話,她其實有話和張仲青說,又不想叫人請他,也不想自己過去,才想了個送賀禮的主意。

    「聽你的家人說你喜歡清淡食品,我也不知道買什麼的好。」張仲青端起桂枝送的茶,抿了一口。

    「張少爺,你現在有多少弟子了?我看,上百都有了。」

    「有些根本不成材,我看他們就是找個藉口鑽到我門下,尋求庇護的。」張仲青這可不是客氣話,鎮上好些個鋪子都有親戚拜張仲青當師傅的。

    「你把這些人剔除一下,把訓練量加大,讓他們真正學出來。」

    張仲青覺得自己幹這個就是閒得無聊,止止心慌罷了,他奇怪地看看茵茵,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朝廷在前線吃緊,對練武的人才需求很大,你既然帶了這些人做徒弟,為何不想著,為國家做點貢獻呢?」

    「我自己都無用武之地,還需要他們嗎?」

    「至少戰爭到了咱們這裡,這些人能自保吧?」

    「這倒是。」張仲青信服地點點頭。

    「皇上年齡一天天大了,聽說他聰明睿智。若是他哪天大振雄風,手下沒人可用,豈不讓他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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