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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似乎我家人騙人,我受罪是罪有應得了?你想沒想過你的罪責?還有,你有沒想過其他人?當時張家院兒里,難道只有我一個需要你的庇佑嗎?」茵茵見張仲青一臉茫然,心裡不由一陣惱怒,這傢伙就是個缺心眼的。

    「好吧,你既然不明白,就聽我來說。你不想娶我,就應該在大婚前一天出走,也讓我安安寧寧住在娘家,你既然把我迎進了你們張家,就把我安排好了再走才是。你不聲不響在大婚那天離家出走,你讓我當時還是一個腿部有傷的小女孩面對一個陌生的環境怎麼生活?這第一,你錯誤的決定拖累了我。」

    「你母親帶著全部索家的家人嫁進的張家,她和你父親去世了,照顧索家人的重擔,就落在你的身上,你對他們沒有任何交代,就那麼忽然失蹤,讓大大小小的索家人在張家看盡人的臉色,受盡欺辱,你那通房丫頭小芸兒,在你走後三個月上吊死了,是讓你大伯母逼死的,你可知道?」

    「我一定不會饒過那個賤女人。」張仲青怒髮衝冠,他知道伯母和嬸嬸不好,但她們為了點兒錢財,竟然罔顧人的性命,狠毒如斯,還是讓他很意外。

    「就算你的伯母死了,小芸兒能活過來嗎?這第二,你對不起所有的索家人。」茵茵伸著手指數著他的不是,張仲青臉色忽青忽紅,變幻不定。

    「我前面說的,這些都是小事兒。你爺爺,為了你的前程耗盡精力,他威脅我家,把我嫁給你,是想為你謀取靠山,為你將來的前途借勢,你卻不顧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竟然在大婚當日出逃,你不僅僅是冷落了我,還讓他失望至極,得知你出走的消息,他一氣之下一病不起,我在京城的三年,他一直糊裡糊塗,不能料理家事,任由你伯伯和叔叔胡作非為,你這一生,所負最多的人,是你爺爺」茵茵不看張仲青的臉色了,她準備回房間,臨走,她最後說到,「每個人,都必須承擔他選擇的後果。對於你,我不想再多說,也不想再見你,你走吧」

    「我不」張仲青心裡非常痛苦,爺爺那個樣子他見了,很是難受了一陣兒,但他沒想到這些都是他的錯,茵茵這麼一說,讓他一時很沒臉,又聽到茵茵說不想再見他,他強忍難受一下就爆發了,殘存的丁點理智蕩然無存,他一個箭步朝茵茵撲去。

    茵茵剛退後一步,就看到小黑「呼----」一下撲上去,張仲青一退,小黑緊接著又是一撲,張仲青一伸手竟然抓住了小黑的兩隻前爪,雙手一掄,就把小黑拋出去,小黑落地時痛苦地尖叫了幾聲,反身又沖了過來,張仲青手裡,出現了一把錚亮的短匕。

    「小黑,停下小黑,過來」茵茵焦急地大叫,她看出來,張仲青的身手非常迅捷,小黑惹惱他了,他真的會要了小黑的命的。

    小黑無奈地停下腳步,但它嗚嗚的低吠,想撲過去擋在茵茵面前,被張仲青一腳踢飛出去。

    茵茵急了,她一把拔出頭上的簪子,指在自己脖子上,張仲青已經衝到台階上,再有一步就進屋了,若不是茵茵剛才後退幾步,都讓他抓住了,他見茵茵揚著手裡的簪子往脖子上戳,焦急地叫道:「別」

    見張仲青硬生生剎住了腳步,茵茵心裡才稍稍放寬了一些,她還不想這麼死,但她寧可死,也不想這麼被張仲青擄去,被他野蠻逼迫,成了他的女人。

    張仲青喘著粗氣,瞪視著茵茵,茵茵眼裡決絕的眼神讓他傷心:「你就是死,也不想跟我嗎?」說到後面,他竟然有點哽咽,他趕緊閉嘴,調息氣息,他可是寧流血不流淚的漢子,怎能這麼沒出息呢?

    「我跟你,和去死,有區別嗎?你這麼魯莽,我哪天被你害死也不知道,還不如就這麼去了,跟我的人,還能有個好下場。」

    張仲青忽然非常沮喪,元帥好幾次敲著他的頭,說:「總有一天被你害死。」他沒想到,他回來還會聽到這話,「我就這麼禍害人嗎?」他喃喃地自語,把手裡的短匕插進腰間,有點恍惚地轉身朝外走去,海叔叫了他好幾聲,他都跟沒聽見一樣。

    海叔氣憤地威脅茵茵道:「你是少爺娶進門的,少爺若是不想放手,你就別想跑的掉」他跺了一下腳,轉身追著張仲青出去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不會和他共度一生

    第五十三章 不會和他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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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叔就那樣跟著張仲青走了,長命又要飼養牲口,白天還要幹活,實在有點忙不過來。茵茵徵得陳家人同意,把陳長庚的父親叫了過來,現在陳家人都在為她做事了。

    自從張仲青住進南落的張家大院,張焦氏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她不敢出去抹牌,不敢和街坊的女人東家長西家短地說閒話,更不敢肆無忌憚地罵這個說那個,她又回到以前當丫鬟的日子,每天小心翼翼看著張仲青的臉色,希冀博得他的高興換取自己短暫的安寧。就連張峰青,也被波及到了。這天,張峰青又在學校和人打架了,先生見打張峰青板子不起作用,就派南落村的一個孩子回家叫家長,張仲青在家正無聊,聽完那孩子的話,起身把孩子抱起來放到馬背上,和他一起去了書房。

    先生只聽說張峰青有個寡婦娘,沒想到還有這麼威武的一個大哥,他先長兄如父的教育了一番張仲青,接著就把張峰青在書房的種種劣跡訴說了一遍,聽得張仲青氣兒不打一處來,他當場徵求先生的意見,決定下午時開始教張峰青學武。張峰青在學堂大院裡扎了一下午的馬步,到晚上連路都不會走了。張仲青走了之後,他的同學扶他回住室,他哭著說道:「他哪裡是大哥呀,他簡直就是個煞神。」自那天以後,張峰青一下子變老實了。

    張峰青有個好朋友,是鎮上開雜貨鋪孫銀罐的小兒子,叫孫廣財,這倆小子經常逃學,還偷雞摸狗不務正業,鄰居們常常罵到門上,好多人都斷言孫廣財將來一定會蹲班房,讓孫銀罐十分苦惱,聽說了張仲青訓張峰青的事兒,他心裡一動,就想把兒子交給張仲青做徒弟,能不能學下本事且不論,先把孩子管教好再說。

    這天,張仲青正在家長吁短嘆,張焦氏低頭進來,說外面有人求見。

    孫銀罐在鎮上有一個小院落,是給他小弟結婚用的,他小弟不顧家人反對,倒插門去了縣上的錢財主家。孫銀罐建議張仲青在那個院兒裡面開個武館,他不收房租,只求張仲青把他兒子收下。張仲青沒想到有人想讓孩子拜在自己門下,他正無聊,讓孫銀罐一鼓動,就欣然應下了。

    張焦氏心裡高興得都能開花兒,她假裝不願意的樣子給張仲青許諾,每個月她都會派人給張仲青送去柴米油鹽,還讓家裡的廚子跟張仲青走,她是寧可辛勞為家人做飯,也要把張仲青這尊瘟神送出大門去。

    張仲青嫌孫銀罐的院兒太小,只能做住宿用,他讓張焦氏出錢在陳家大院對面買下兩畝地,讓人平整好,夯瓷實,一邊讓人給周圍砌圍牆,一邊開始授徒,當然,剛開始的兩個弟子,就是張峰青和孫廣財。

    每天黎明,張仲青就帶著兩個弟子準時在鎮外跑步,然後送他們回書房讀書,吃過午飯,三個準時出現在場地里,那倆小的扎馬步,他則呼呼生風地打拳舞棒,鎮上好些個潑皮無賴見他有真功夫,也帶著拜師禮過來,這些人本來想學上個一招半式,增加欺負人的資本,沒想到張仲青對徒弟約束極嚴,這幾個潑皮很快都因為在外面欺辱人受到張仲青的嚴厲處罰,一時渡口鎮達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張仲青得到鎮上大大小小的一致稱讚,那些個士紳還給他送來 「明理高師」 的匾額。

    大概整個渡口鎮,只有茵茵覺得苦不堪言了。張仲青故意把地盤買在陳家大院的對面,他的這些弟子,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茵茵和張仲青的流言,他們練功休息時,一個個摟高袖子,耀武揚威的在陳家大院門口來來回回的逡巡,雖然沒有做什麼過頭的事兒,但挑釁的意味非常明顯,茵茵知道自己一味忍讓,對面必然步步進逼,但她現在不忍又能怎樣?

    還有個讓茵茵難受的,是劉王管,他沒有投資客棧,沒多久就後悔了,但他又不敢惹陳青雲,客棧的事兒不能派人搗亂,但陳家大院這邊,卻經常有人來勒索,尤其茵茵住進陳家大院之後,已經來過好幾撥人了。不是要她出資贊助什麼修路修廟的,就是要求她施捨鎮上的窮人。茵茵還專門派人查看過,那些事兒根本就子虛烏有,她出的錢物,都不知流進哪個壞蛋的腰包。

    張仲青把劉王管的幾個爪牙收服了,劉王管還可以親自動手的,他這天就上門來,說是要修防洪溝,讓茵茵出二兩銀子,茵茵推說手頭不便,等她收了帳再說。劉王管一出大門,茵茵就拉下了臉,這真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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