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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19:43 作者: 風飛鳳
    茵茵臉色更是凝重:「京城和這裡,剛好是一千多里,那現在國家豈不危在旦夕?」

    「不是,不是,戰事在西邊,離咱這兒和京城一樣遠。」海叔趕緊搖頭。

    茵茵手上還沒有這麼多銀子,她過來時,已有心理準備,讓鴨蛋把姑母送的那兩個箱子連同裡面的綢緞一起當了,籌集了三十四兩銀子。

    「二少奶奶,你若有錢,還可以再買,我看當地的牲口價格,比較貴的,咱們可以後面賣出去。」

    「今年咱們這裡遭災,當地人沒錢,賣出有點難。」茵茵皺眉。

    「那匹十兩的,實在看著好,又比咱們當地的便宜……」海叔還是有點動心。

    「那馬肯便宜賣,到底是什麼原因?」茵茵還是有點不放心。

    「背上讓砍了一刀,跑不快了,幹活沒問題,尤其是,可以當**。」海叔念念不忘他的繁育計劃。

    「也好,你去買吧。」茵茵忽然想起長富說過,用馬車到渡口接人的事兒來,回頭讓長命做幾輛馬車,海叔、長貴、長庚都可以去渡口接人,陳家大院,既然做成客棧,少了客源怎掙錢呢?

    海叔不明白茵茵怎麼忽然改變心思,他拿著銀子,高高興興去了,

    茵茵拿著陳長庚給的炕的尺寸,當天返回荒宅,魯媽和鴨蛋已經挑好了布料,約了幾個村裡的婦女。

    「這幾個說不用給工錢,只要管飯就是,她們的孩子也跟著吃飯。我挑的人,最多三個孩子。琴琴媽也想來,她六個孩子呢,我沒答應。」魯媽匯報說。

    「行,你安排好就是。」

    茵茵帶著下人忙了四天,終於把陳家大院鋪的蓋的都收拾好,還買來一輛馬車,讓長富趕著,第二天午飯後,去縣城方向接人去了。

    而陳媽則帶著鴨蛋,在廚房忙碌,客人接來,是要吃晚飯的,這是那個下人一再叮嚀的。

    客人到的時候,已是戌時過了大半,已是人困馬乏。

    這裡倒是什麼都準備好了,馬上有熱水讓他們梳洗了,然後熬得又香又糯的紅豆稀飯,可口的小菜,才蒸好的熱饅頭立刻就送了上去,茵茵還突發奇想,飯後給內院送了一盤杏脯。

    沒一會兒,賞銀就送出來了,足有五錢的一塊碎銀,接錢的長貴把錢交給魯媽時,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一個勁兒地笑。

    茵茵晚上和魯媽、鴨蛋、桂枝住在西邊廚房的那個院兒,長富和長貴住守門人的院兒,中間六間給了來客的傭人們住,主院當然是客人住,後罩房海叔、陳長庚住。海叔要負責養馬,長命留在南落,看門,還要趕做馬車。

    第二天一早,那個和長富接洽的傭人就過來,悄悄問長富,那杏脯是在哪兒買的。

    「我們自己做的。今年遭了災,才有幾十罐兒,去年我們做得多,就賣掉好多,你東家要是喜歡那個口味,我可以給我東家說說,勻給你些。」

    那人似乎不相信,找個藉口出去了,大概轉到早飯的時候,他兩手空空回來,最後,拉著長富:「你那果脯,一斤多少錢?」

    「我們做好放在竹罐兒里,論罐兒賣。你等會,我拿給你看。」他把昨天茵茵打開的那罐拿了出來。

    「你看,能給多少錢呢?」長富問。

    「這有多少斤?」

    「三斤吧。」

    「那一罐給你一兩銀子行嗎?」這人心思挺鬼的,昨天那一盤,他的主人都賞出五錢銀子,這罐兒里還去不到四分之一呢。

    長富沒說話,只是看著他,他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我們老爺不是要回家養老嘛,家裡進項少了,夫人說今後就要節約著花錢了。」他咬咬牙,下定決心似得說到,「最多,我給你一兩二錢。」

    「你東家不是給你說,昨天那一盤,若能三四錢買下來就好了呢?」

    這人臉紅得厲害,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小姐說話,你們的人聽見了?好兄弟,給你一兩五錢銀子一罐,這個價錢可頂破天了。」見長富不說話,他著急道,「你也留點彩頭給兄弟不是?」

    長富有點勉為其難得說:「你想要多少?」

    「夫人說,要十斤。也就是你這三、四罐兒吧。」

    「你把這個拿進去,讓你們夫人看,若是四罐兒,我都能做主的。」長富一臉認真。

    「行,謝謝兄弟。」

    他提著罐兒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又拿著出來:「我們夫人要五罐兒。她說,沒想到你們還裝在這麼精緻的竹罐兒里,你們主子一定是乾淨利落的人。」

    他們第二天就等到了渡口的船訊,那個和長富接洽的人又過來了:「我們明天早上走,你們卯時一刻,送上早飯吧。哦,你把帳算一下,明早,我給你結清。」

    長富從茵茵那裡拿過帳單給了他:「二十五兩銀子。明早你們走的時候,我們東家,還送點茶葉蛋燒餅什麼,以防你們趕路錯過了飯點。」

    「嘿嘿,小哥你東家人不錯。你等著,我給老爺回一聲。」

    第一筆生意掙了錢,長富和長貴心勁兒很大,兄弟倆每天到縣城的驛站附近游弋,很快又聯繫到一撥客人。

    ……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開客棧(2)

    連著接待幾批客人,收入不錯,茵茵就著手僱人,打算正式開個客棧。不過,她還沒動手,就有人找上門來。茵茵對此早有心裡準備,知道是有人見自己掙錢了心裡不忿,她藉口不在,沒有接待來人,而是讓長富和對方周旋。

    「看樣子,這陳家大宅子是個客棧了?」來人一臉蠻橫,眼睛上翻,一副趾氣高揚的模樣。

    「這位大哥,請來這邊坐,進屋,進屋,進屋喝杯茶。」陳長富低頭哈腰,十分殷勤地伸手邀請他。

    「來來,這邊請,這邊,唉,裡面住人著呢,是個什麼大官兒的家眷,只好請大哥坐門房,請多包涵。」

    那人十分不願意的樣子,就想往垂花門那兒走。

    「大哥,冒犯了大官兒,咱們誰也吃罪不起的。」陳長富依然一臉殷勤,但說話已經有點硬氣。」

    那人非常不悅,狠狠瞪了長富一眼,但乖乖跟長富進了門房。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長富沏上茶,恭敬地端到跟前。

    「我姓劉。」

    「劉王管劉大哥,是你什麼人?」來人見長富說出這個名字,一愣。

    「那是大爺爺家的大哥,我行三。」

    「哎呦,劉三哥,久仰,久仰。嘿嘿,小的一到鎮上,就聽到劉三哥的大名了呢,那天還專門去拜訪了,你沒在,這不,這兩天忙地沒顧上,還說等這批客人走了,我再去府上拜訪呢。」

    「聽過我?」

    「是啊,我們拜訪了陳鎮長,回頭就拜訪劉戶長(副鎮長),沒想那天你們劉家有什麼事兒,全都不在家呢。」

    「哦,肯定是我三姑奶奶過世的那幾天你們去了。」陳長富明顯就是在撒謊,他還當真了。

    「你說這多不巧,不然,咱們早就認識了,在渡口鎮,誰要是認識你劉三哥,誰那臉上都光彩不是,可惜那天你不在家。」陳長富一臉遺憾的樣子,「劉三哥,你看,我們掌柜的不在,咱這當下人的,什麼事兒都得回稟一聲,不然,現在咱們都可以坐下喝一壺了。」陳長富看到他喉結動了一下。他在王成輝那裡就聽過劉三跟的大名,知道他是個老酒鬼,到這裡來,肯定是想詐點酒喝喝的。

    「你們掌柜哪兒去了?」

    「去陳鎮長家了。等會兒她回來,我稟過她,咱們倆喝一壺。」

    「那,改天吧,我還有事。」劉三跟對陳鎮長還是有點懼怕的,他怕長富的掌柜到鎮長那裡告狀,陳鎮長和劉戶長,面和心不和,彼此相互惹不起,總是逮住他這種小魚,狠狠地捏一把出氣。

    這種小蝦米來的多了,讓陳長富煩不勝煩,到後來,來人不管說什麼,他都是一句:「我回頭告訴了東家,立刻給你回音。」對方不過是想勒索點財物,或者想白吃白喝,聽到陳鎮長的名頭,都乖乖地溜走,直到那天來的人,是劉王管,

    內院剛好沒住人,陳長庚把人讓到過廳,這才去請茵茵。

    茵茵知道這個人是繞不過去的,只好出面:「劉大哥,對不起了。本該是我登門去拜見的,唉,我一介女流,拋頭露面多有不便,還請你海涵。」

    劉王管心裡不悅,僵著臉兒說著客氣話:『無妨,無妨。」

    「劉大哥,我找你,是有事兒商量呢。你知道,我本來買了塊地,打算建成客棧,現在沒錢啦,唉!」茵茵停頓了一下,接著道,「要不這樣,你在鎮上熟悉,幫我找幾個股東,大家湊錢蓋個客棧,到時利益按投資多少來分割。那邊客棧建好,我這裡的一灘全移過去,我也有宅子住,既能安安生生過日子,客棧這邊的生意還不會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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