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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09:36 作者: 陽光晴子
此時,他勾起嘴角一笑,男性魅力盡現,「你在看什麼?」
「你」
「我?」
「呃……」她的雙頰燒燙得簡直要冒煙了,她怎麼答得那麼誠實又那麼快?
她急忙從座位上起身,「我去看邦妮了!」像後頭有鬼在追似的,她狼狽的拔腿狂奔,而一顆心是早已小鹿亂撞到不行了。
凝睇著她的身影,一抹愉快的笑意飛上雙眸,他喃聲道:「我就想嘛,我的魅力沒那麼差的……」
看來她對自己也有感覺了,此刻朱立文的心情,可比這會兒一望無際的藍天還要晴朗了。
朱立文跟邵芝琳前去遊說邦妮減肥,但進展得並不順利,她仍是無動於衷。因此,邵芝琳只得粉墨登場,天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穿無肩、半露蘇胸的性感衣服或緊身洋裝,想以視覺來刺激已從醫院回到莊園的邦妮。
讓人費解的是,對這一切,邦妮居然毫無所覺,仍是溫溫吞吞的每天在莊園裡緩慢的移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時間轉眼過了半個月,邵芝琳也已經快變臉了。
朱立文察覺到她的耐心已到了極限,連忙將她帶離莊園,藉口要開車載她去吹吹風,結果卻將她載到羅勃的住處。
「你帶我來這裡幹嗎?」她不解的看著他將車停在木屋前,跟著他下車。
「你不好奇這半個月來,羅勃沒有到莊園找邦妮,邦妮也沒來這裡?」
「我是好奇,也曾偷偷來這兒找過羅勃,但沒看到他,所以我就走了。」
「他離家幾天,現在回來了。」他邊說邊走到木門前按門鈴。
「你怎麼知道?」她跟著步上台階走到他旁邊。
「邦妮這些日子心情明顯低落,我相信她跟羅勃可能有爭執,好幾次過來這兒找他,最後聽他的鄰居說他回美國幾天,但今天會回來。」
她明白的點點頭,但過了半晌,仍沒看到羅勃出來開門。
「你確定他回來了?」
他皺眉,轉身走到另一邊的小木屋前,跟站在門口的一個白髮瘦削的老伯說了些話後,又走了回來。
「羅勃昨晚就回家了,鄰居說沒看到他出門,應該在家才對。」朱立文邊跟她說話邊繞到木屋後門,而後門只扣了一個門栓,他便從一旁半開的窗戶伸手進去,將門拴拉開後推門進去。
邵芝琳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你想闖空門?」
他搖搖頭,但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果真如他所料,在走進臥室後,他們見到羅勃像座大山似的躺在床上,全身是酒味,而地上滿是酒瓶還有一些空的藥罐子……
朱立文快步的跑到他身旁,在察覺他氣息微弱後,他臉色倏地一變,急忙打電話叫救護車,再叫邵芝琳找袋子將地上那些空藥罐子裝起來。
不久,在救護車緊急抵達後,醫護人員跟他們七手八腳的將重量級的羅勃送上救護車,朱立文將邵芝琳手中的袋子交給醫護人員,「他可能吞下這些藥物。」
醫護人員明白的點點頭,接下袋子,上了救護車後,直往醫院奔去。
朱立文跟邵芝琳隨後也趕到醫院,但他們不想驚動太多人,所以只有打電話給邦妮,請她來醫院一趟,沒想到她居然掛他們電活。
「他們到底怎麼了?」邵芝琳簡直傻眼,原本愛得難分難捨的兩個人怎麼說散就散?還是……她瞥了也一臉困惑的朱立文一眼,「不會是你介入吧?」
他不客氣的瞪她一眼,「我頂多只送她一次花,再來就有人捨不得的緊急喊停了。」
「誰、誰捨不得?」她臉兒紅通通的,「我去看羅勃了。」她連忙往病房走去。
朱立文笑了起來,但一想到邦妮跟羅勃兩人,又忍不住搖頭了,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但他是醫師,不是月老,這該怎麼辦?
第六章
病房內,吞了一大堆安眠藥及感冒藥的羅勃在經過醫師急救催吐、洗胃後,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才將他從鬼門關前救了回來,但過於虛弱的他還是整整的昏睡了兩天兩夜才甦醒過來。
自殺未遂的他,在知道邦妮沒來醫院看他後,又是哭得稀里嘩啦的。
一旁邵芝琳眼見他再哭下去,病房可能會被他的淚水積成一個小型游泳池,終於受不了的喊道:「你別哭了行不行?男人有淚不輕彈,你沒聽過?」
「那、那是,嗚……未、到……傷心處嘛……」
她受不了的仰頭翻了翻白眼,再瞪著他,「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天天照鏡子時都受得了自己的豬頭豬臉了,還有什麼天大的事可以讓你吃藥輕生的?」
「還不是他!」羅勃氣呼呼的指著剛走進病房內的朱立文,「他勾引邦妮,害她跟我提出分手。」
「我?」朱立文傻眼。
「他?」邵芝琳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勾引邦妮?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控訴的怒視著他,「他送花給她,那時候邦妮就抱怨我從沒送過她花,結果上回我推了她一把後,又沒在救護車上陪她,反而是朱立文握著她的手給她溫暖……心也被朱立文勾走了,她還說什麼哪個女人不想要自己的男朋友能夠帶出場的,就像朱醫師一樣……」他越說越傷心,淚水流個不停,「我們兩人就在病房裡大吵一架,她氣得提出分手,我很難過就飛回美國,可是因為太想她就又回來了。只是我打她手機,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掛斷,我好鬱悶,便喝了一大堆酒,再把一些藥丸全都拿來吞,我、我不想活了!」
「白痴!」這是邵芝琳直覺下脫口而出的話,但也是她的想法。
「你、你怎麼這樣說?我的女朋友被他搶走了。」
「我沒有搶走邦妮!」朱立文連忙澄清。
「一切都是你的那束花引起的,我們才會吵架。」
朱立文看著火冒三丈的他,忍不住將不悅的眸光移到皺著一張小臉的邵芝琳身上,「你怎麼說?」
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是她要他去追邦妮才會有那束花的出現,這追根究底,是她惹出來的禍嘛!
她撇撇嘴角,將問題又丟回給他,「人家是看上你,當然是你去跟邦妮說清楚,說你對她沒意思……」
「不行!」羅勃突地又大吼,「這樣她會傷心的。」
聞言,朱立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接受她?」
「她、她雖然胖了些,但你是整型醫師,可以把她變瘦變美,讓你們兩人變得登對,我、我要她幸福快樂,不准你傷她的心!」
邵芝琳瞪著說得至情至性的羅勃,她不知道愛情也能讓一個人變得這麼寬宏大量,「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下,你剛剛還因為邦妮跟你提分手的事而自殺,哭得涕淚縱橫的,現在你卻要朱立文接受她?你是不是還想找死啊你?!」
「芝琳!」朱立文朝她搖搖頭,她有時候說話可真是一針見血!
「我又沒說錯!你們還沒在一起他就尋死尋活了,那等你們真的在一起了,打啵擁抱甚至上床,他不去跳樓才怪……喂!你幹什麼?!」突然邵芝琳話才一說完,羅勃已將一隻肥腿抬到窗台上,她連忙衝到窗戶旁。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我要跳樓……嗚……」由於病床臨近窗台,他努力的將自己的身子從病床上移到窗台邊,無奈體積太大,他就是爬不上窗子。
「喂,朱立文,你幹嗎不來幫忙!」邵芝琳使盡吃奶的力氣要將他拉離窗台,但談何容易,兩人比例相差太大,一個像大象,一個像小白兔。
朱立文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實在不該笑的,但看到不自量力的她漲紅了臉,因用盡力氣而全身發抖的想要拖動羅勃時,他實在忍俊不住的爆笑出聲,「哈!哈!哈!……」
「笑?!」兩個在拔河的一男一女,對他這一聲聲的仰天長笑可不慡得很,異口同聲的怒道:「你笑什麼?!」
見他不回答,仍是繼續大笑著,全身香汗淋漓的邵芝琳放手了,她氣呼呼的走到朱立文的眼前,「笑什麼?你見死不救還敢笑?他要跳樓耶?」
他挑高一道濃眉反問:「是誰害他跳樓的?」
「當然是你啊,難不成是我?」
他莞爾一笑,「就是你,如果你不說那什麼『你們在一起,打啵擁抱甚至上床,他不去跳樓才怪』的話,我想他的反應不會那麼快,馬上要跨出窗戶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