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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08:37 作者: 月關
「冷倉的架子倒了,東西掉下來砸的。」傳鵬笑著拍拍申潛的腦袋。「難兄難弟吧。」
電話鈴響,申潛夠著去接,傳鵬把他按下,聽了一聲,然後把電話交給申潛。「是小班。」
「……小班,我沒有錯。」只說這一句,申潛的眼淚又嘩的一下流出來。
「……」小班氣的想打人。
「……」申潛的鼻涕都哭出來。
「我要當兵了,其實我在我們學校成績都快年級倒數了,反正考大學也沒希望,我爸給想點辦法,直接就去軍校做預讀的,這是最後一年,今天本來想和你說,一鬧就忘記了。」
「小班,你年紀不夠啊,你才十六歲。」申潛的眼淚流的把嘴都糊住了,聲音里卻一點顫也沒有。
「我和今年的考生一起高考……,這些你就不用管,申潛我不再管你,你也不用管我了。」
「你憑什麼不管我了?」申潛嘶吼。
「等我想明白了……,以後再說吧。」小班掛上電話。
帶著一身的疼痛,申潛放聲大哭,死死抓住電話。「小班……小班……」
半夜裡傳鵬醒來,轉過身看見申潛張大眼睛,連點抽泣也沒有,一串串淚滾滾而出。
只將他摟到懷裡,申潛已經號啕大哭。「傳鵬,小班他離開我了,小班要去當兵了。小班離開我了啊。」撕心裂肺的哭法。
「小班還會回來。」傳鵬閉上眼睛,將申潛包在懷裡,下巴頂著申潛的頭,但是----,蕭山和向皮永遠不會回來了,從你身上的第一個傷痕開始,就徹底決裂了。
裝做不知,為你為我的好。
緊握你手,只因有你共伴,才不懼任何黑。
只怕哪一日,你也化做一縷煙,在我睜眼時消失。
不管傷有多深,不要你看見為我泣。
就讓我承擔,雖然早知道你也有此意。
不怕夜晚,我只怕黎明,如果有真相,讓我用血掩蓋。
愛人,我的愛人。
愛人,我的----愛----人。
這樣惶恐,卻不鬆手。
終會抓得什麼?
只有心頭傷。
----月關。
第八章
孔雀東南飛,
五里一徘徊。
兩年後申潛考上本地一所知名院校,而養了他兩年的傳鵬則在上全國最著名的一所大學,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追求的東西,申潛和傳鵬都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他們自然不是孔雀,兩隻小蟑螂只要有機會就想辦法聯繫,抱在一起滾球。
趁著五一的大假回來,傳鵬熟絡的摸到申潛寢室,本地大學不比大城市擁擠,四個人一間寢室,能把其他地方上大學擠罐頭的氣死。申潛這屋子,其中還有兩個常跑家裡住,一個常跑上班的女朋友那兒住,大爺他經常是褲子甩一個床上,襯衫又扔另一個床上,還有一個床專門放襪子,自己這床當然乾乾淨淨的。
申潛正敞著小肚皮睡的香,從軍訓開始他的皮膚就沒變白過,跟黑碳一樣,養了一個冬天才略微有點黃種人相,現在趕上毒太陽,又是跟塗了層瀝青似的,傳鵬坐到桌子邊,習慣的抽一張調查表填,這是申潛打的零工,上了大學他變本加利的愛錢愛到搶錢的地步。
電話突然一響,筆尖在紙上劃了長長的一道。
「請問申潛在不在?」
一聽到這個聲音,傳鵬不由自主的皺眉毛,盛有容,都有了老婆了,還成天價的纏著申潛,是不是找挨黑拳啊?
不就是有兩個錢麼?
……不只是有錢,而且有成熟魅力,有修養,有智慧,靠他的投資帶動,本城的經濟正飛速發展著,傳鵬見過幾次盛有容,如果不是對手,那麼確實是值得欣賞的好男人。可是他一看他看申潛的眼神,就明白他們必定犯克。
嘴上卻微笑道:「申潛正睡呢,盛先生,我幫你把他叫醒。」
「是傳鵬吧?」盛有容親熱的假笑,大白天的,申潛怎麼就睡覺了,不是你……,氣先咽下去,沒必要和小孩子爭這些,總有人會笑到最後。「不用叫了,你幫我轉告一聲,他讓我帶的那批貨到了,叫他有空來取一下。」
「貨、貨……」申潛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搶過電話。「到了,到了,太好了,你等著啊,我馬上取。」
「……」傳鵬無言,黑線連連,讓他千里迢迢的批發小商品也就夠了,不會讓人家盛世的總裁也這麼做吧。
「你什麼時候來的?」申潛放下電話撓撓凌亂的頭髮,有點尷尬的笑。「跟我一起去洗洗臉吧。」
「哇嗷----。」將整個腦袋伸到水龍頭下面,然後拔出來噗嚕嚕的甩著,申潛大喊道:「真痛快。」
揩乾淨臉上的水珠,傳鵬拿著洗髮香波往申潛頭髮上倒,申潛撲到他身上胡亂摸著,傳鵬單手把他推開。「把你給猖狂的,在學校里就敢這麼鬧騰。」
「怕什麼,我們的人都回家了,明個就是五一了嘛,用這個洗手間的人早都閃走了,我都險些跟著他們去旅遊。」泡沫漫過頭,申潛趕緊閉上眼睛,就在這時柔軟的嘴唇貼過來了,啃咬著他的口腔,對方急促的呼吸著,手在他全身遊動,摸著他的髖骨,然後把他整個抱到水池上。
只聽得到深沉的喘息聲,沾著泡沫的手在他全身滑動,申潛胡亂的在傳鵬身上咬著,泡沫甩的到處都是,皮膚相貼是火熱的一片,都燙傷了。
「啊----」申潛短促的叫了一聲,然後悶悶的笑出聲,雙手攬著傳鵬的背,上半身被沁在冰涼的水池子中,傳鵬將龍頭打開,給他沖頭髮,柔軟的水糙,康橋里的牽掛。
「來抱我啊。」
「在這裡?」
「裝什麼裝,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啊--------啊----你他媽的輕點好不好。」
吻著申潛疼皺的臉,傳鵬將一下水珠彈到他臉上,申潛倒在他的臂彎里,委屈的發泄。「我要和你在一起,天天在一起,我要上你,你這XX的,我都沒上過你。」
「好,我畢業回來和你在一起,什麼推薦去德國讀書,我根本沒興趣。」傳鵬啃咬著申潛的脖子,親密的蹭著。
「嗚----。」申潛挺著腰,身體頭髮在水流中飄動,滿足的喘息著,手在自己身上和傳鵬身上滑動,腿難耐的在傳鵬身上上下摩擦。
咽著快感,許久才能呼一口氣,在空曠的水房裡迴蕩,情色的把場景都鍍了深色胭脂的邊子,順著冰冷的水泥槽,一滴血滑下來,暈開了。
「那裡,那裡……」申潛扭動著腰,眼睛是朦朧的,他已經能漸漸能領受其中的性福,在追求快感上從來不加掩飾。
「哪裡?那裡?」傳鵬諧謔的抓住他的腰不讓他動,申潛挺立的根子被他俯下的身體壓住了,緩慢的動作故意給申潛一點小甜頭,申潛又是一陣失神,停止了反抗,傳鵬趁機抓住他的鼻子擰。
「不要----啊。」本來是憤怒的抗議,在受制的鼻音下,卻嫵媚著,象是撒嬌的聲音,申潛的身體猛的一縮,內部絞動的像緊縮著的小嘴,傳鵬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克制自己沒射出來,手指在申潛臀部上用力的一掐,申潛立刻嗚咽著放鬆了,哆嗦著手要打傳鵬,卻被抓住手腕。
深深的吻,要折斷的腰,男人壓抑的歡娛,無盡的喘息……
傳鵬將申潛抱回床上,從包里掏出一盒煙挑出來抽,表情晦暗,隱藏在白色的煙霧中,申潛動了一下,傳鵬將枕頭立起來給他靠著。
「我大姐明天結婚了,你一起來吧。」
「有米搞錯!那麼凶的女人也有人要?」申潛打開自己的小柜子,從裡面拿出兩罐啤酒來,扔給傳鵬一瓶,自己打開另一瓶。「好事,好事,普天同慶。」
喝了一大口啤酒,傳鵬笑著捏申潛的下巴。「你不是都有人要?」
煙燻的申潛眼睛疼,一胳膊揮開道:「怎麼樣啊?後悔麼?你不要有人要。」
「是麼?」傳鵬笑著將手收回來,靠在床欄杆上吸了一口煙,雲山霧照,把他給吞沒了。猛然間去撓申潛的肚子道:「你休想,你是我的,將來我養著你,把你鎖起來,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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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結過婚的人都知道,圍城圍城,在圍的時候是相當痛苦的。
司儀講著沒營養的笑話,新娘子威風凜凜,神聖不可侵犯,對於那些來折騰她的遊戲,一概斜眼去看,一眼看過去,相當於貓眼死光,沒人再敢和她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