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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08:31 作者: 老草吃嫩牛
    「他去國外複診,他那隻眼睛復明的詭異,家裡不放心的就都跟去了,他父親說許多年全家沒一起旅遊了,所以就捎帶全家旅遊一下。」夏時棋解釋。

    「挺好的。」陶樂童恆倒是真的把這個事情當成了傳奇故事,只是在故事當中的夏時棋,想起來,依舊是一頭冷汗的。

    「總之,沒事就好。」孟曄拍拍大腿,站起來準備走,他剛抬頭,卻看到站在家門口始終沒進屋,最近頭髮留長,他越看越順眼的蕭川正冷冰冰的看著他,孟曄一窘。

    「那我先走了。」他話音未落,蕭川轉身就向外走,孟曄趕緊跟。

    「最近蕭孟大戰,蕭川第一次占了上風,你好了來小蓬萊,我告訴你,那叫個精彩……我說,早點好起來……」陶樂童恆越來越和夏時棋話多了,文聰只好拉走他。

    「正好,給你燉了魚湯,就熱喝了去睡覺吧,我聽著都後怕,綁架都上來了,那個人該送到警局,然後槍斃的。」二爹放下魚湯嘮叨了幾句。

    夏時棋端起魚湯,吹了兩口,抬眼瞪了一眼田佛,田佛訕訕的笑了下:「我一會去給我爸爸打電話,好好解釋一下。」

    「別打了,你爸打的來的,都四十分鐘了,大概迷路了,還沒到呢?」乾爹吳沃背著手看著窗戶外,這扇窗戶對著來時的路。

    田佛呆了一會,蹦起來,拿了車鑰匙就向外跑。

    夏時棋舉起空碗給二爹:「二爹,再來一碗。」不知道怎麼了,他的胃口突然好了起來。

    夏時棋從來不知道,田佛的親爹,偉大的湯宜原教授有著散播小道消息,並且添油加醋的潛質,田佛沒找到他爹,娟子卻哭得雙眼紅腫的找來了,她的版本更加恐怖,夏時棋自殺未遂,田佛殉情未遂等等云云。

    老鬼看下家裡的表,此刻已經是十二點半了,田佛還沒找到他的爹,娟子卻哭得唏哩嘩啦的,他揉下發疼的太陽穴,拿起電話,撥了好幾次,卻沒人接。

    「這附近,信號不太好。」二爹訕訕的說,自己家兒子的老子闖了禍呢。

    「沒事,二爹不然你去休息吧。」夏時棋回頭對乾爹說。

    二爹張張嘴,乾爹吳沃卻指著遠處的燈光興奮的回頭:「找到了,回來了。」

    夏時棋站起來,他要出去和那對混蛋父子算帳,沒成想一打開門,呼啦啦一個五指山就蓋下來了,夏時棋呆呆的捂著臉,滿眼的小星星。

    張哥悲憤的指著夏時棋:「我打死你這個沒出息的臭小子,不就是田佛有了私生子嗎?有就有了,你犯不著為個畜生自殺吧?你這樣子,你怎麼見死去的夏叔叔?那麼多苦難你都扛過來了……」

    夏時棋捂著發紅,發辣的臉頰,看著把可憐的湯宜原教授扶下車的田佛,田佛也沒想到事情鬧這麼大,他也呆了。

    湯宜原教授一見夏時棋卻很高興:「時棋啊,你沒事啊,我就告訴田佛了,別擔心呢,伯伯跟你說……婚姻,家庭,性觀念,等等等等,都是社會的大問題,現在有許多著作就是專對你們這種情況……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系統調查……」

    夏時棋捂著自己可憐的發脹的腮幫,向後倒去,他腦袋亂成一團,他好像聽到田佛大聲在叫他的名字,牲口,田佛就是個牲口,他要害死自己了,不就是自殺嗎?他這就去應廣大觀眾要求,去自一把殺去……

    第44章 小金庫

    母雞在咯咯大的叫喚著,夏時棋緊緊盯著雞屁股,話說二爹抓了十多隻土雞給他補身體,短短半個月,夏時棋和這群家禽相處愉快,因為每天被憋在家裡不許出去,去雞棚拿雞蛋成為夏囚犯唯一的放風時間。

    「回來了。」二爹端著一個小碟子,正在嘗午飯的味道。

    「八個。」夏時棋很是為那些雞兒驕傲,這幾天下的蛋是越來越多了。

    「過來,嘗嘗。」乾爹伸出碟子,夏時棋彎腰嘗了下,吧嗒吧嗒嘴巴。

    「香。」

    「那就是鹽味重。」乾爹拿起一邊備好的涼白開倒進鍋子。

    「二爹,我自己會做,沒必要叫大家跟著我吃這些淡出鳥的東西。」

    「怎麼又說髒話了,去去,去找你乾爹下象棋去,別這裡轉悠,這裡有勤嫂(家裡用的兩位保姆,一個叫勤嫂,一個叫陶伯)就得了,快去,快去……」

    夏時棋撇下嘴巴,轉身去客廳,湯教授正和吳先生下象棋,兩個人都沒理他,夏時棋在後面支招,吳沃就像趕蒼蠅一般:「時棋,你去下我們臥室,在床頭保險柜里,把你家田佛寄存的東西拿走,你出事那天他連夜送來的。」

    「我沒密碼。」夏時棋看著指甲說。

    「五個8」吳沃無所謂的說,夏時棋擦擦一腦袋瀑布汗,轉身去開保險柜。

    十分鐘後,夏時棋趴在乾爹和二爹的那張仿古床上,非常之得意的看著一疊子存摺,原始股的股票……基金,外加地契,房契,恩……田佛同志,很有前途,很有錢啊……

    「時棋……」湯教授的大嗓門從樓下傳來。

    夏時棋在床鋪上打個滾,把那些家當全數收進那個小盒子,他要把盒子藏起來,田佛這輩子不要想見到他的小金庫了。

    沿著家裡的木質樓梯轉了兩個彎,時棋慢吞吞的下了樓,不是嫌自己礙眼嗎,他絕對不會陪乾爹那個臭棋簍子下棋的。

    「給你。」二爹遞給夏時棋一個信封。

    「啥?……呃,法院傳票?」夏時棋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張紙,夏時棋何德何能的竟然得了一張法院傳票?

    晚上,田佛一邊吃飯,一邊問夏時棋白天的事情,這事情真是奇了怪了,誰都不愛招惹的夏時棋都能收到傳票。

    「收到個法院傳票?」

    「恩,娟子送來的。」

    「說下啊,怎麼回事,我那裡的法務閒著也是閒著。」

    夏時棋呆呆的想了會,自己也樂了:「也沒什麼,就是我爺爺死那會,把家業分成三部分,我大伯,二伯拿得多,我爸爸拿得最少,就給了三間破土房子和一個老院子,我都忘記這事了。最近不是修高速嗎?好巧不巧的人家從我爸爸那點祖產穿過去了,據說一院房子給三十萬,我大伯和二伯就把我告了,說當初分房沒我爸爸什麼事。」

    田佛仰頭喝下最後一點殘粥,放下碗:「我當是什麼事情呢,不就三十萬嗎?給他們好了,怎麼能鬧到法院呢?」

    夏時棋看下他,挺難得的冷笑了下:「開玩笑呢,給他們,門都沒有。我爸爸去世那會,他們說是枉死不許進村,進祖墳,我帶著我爸爸的棺木在村口跪了那麼久,還不是葬到公墓了。我就是捐了,丟盡火里燒了,他們也沒辦法拿到一毛錢,我爺爺分家那會子,白紙黑字,找了中介人畫押過押的。當初就是覺得虧欠我爸爸,覺得我爸爸老實,虧了前陣子搬家,有些東西找出來了,當初我還想著那張破紙丟不丟呢。」

    二爹沒說話,只是聽的心裡針扎扎的,當初那個孤苦無依的夏時棋,穿著孝楞是進不了村的景象,他們想想都可怕。

    「不愛給,就別給,你只當出出氣,別往心裡去。這東西給我,然後給我簽個授權書,我幫你打官司,你在家裡給我好好養著。」

    田佛看著他嘮叨了幾句,轉身上樓,夏時棋的脾氣,你怎麼勸都沒用,只有他自己想開了,那也就沒事了。

    這事,原本也就過去了,簽了授權書的夏時棋,也沒把這個事情放到心裡,他耐耐心心的配合著醫生養著,眼見的初冬的時候,身體好的利落多了。

    「給你的。」田佛把一張支票遞到夏時棋面前。

    夏時棋拿過來看了眼,二十二萬的現金支票?

    「好好的,給我錢幹嘛,怎麼,打發我走呢,有零有整的。」

    田佛笑了下:「說什麼呢,那場官司打的那叫個激烈,都打到再審了。你家那幫子堂兄個個不是吃閒飯的,我家律師差點沒給打了,給錢的那天,你家那堆親戚……罵人,挺厲害的。」他想說什麼,又閉了嘴巴。

    夏時棋吹了下支票,隨手丟到一邊:「能罵出什麼,就是那點老花樣,我爸爸去世那會,村長伯伯還是不錯的,帶了人來打下手,這錢,你拿回去幫我捐個學校……」

    時棋正嘮叨著,田佛悄悄從後面摟住他,嘴巴里賤賤的說:「時棋……嘿嘿!」

    「嘿嘿,你個頭啊。」夏時棋樂了。

    「我……我那個,小金庫,二爹說給你了。」

    夏時棋眉毛一仰:「沒錯啊,給我就對了,我是戶主,不給我給你啊?」

    「那是,那是,跟你商量個事情唄。」田佛彎腰抱起他,在屋子裡轉,就像哄小孩。

    「說吧。」夏時棋一副財大氣粗,大權在握的樣子。

    「我把爸爸那個工作辭了,我妹,就湯爹家那個妹妹,非要整個音樂教室,湯爹沒說,秀容阿姨也沒說,就是我跟那個妹妹電話聊天的時候,聽她說現在她在打工存錢呢。你知道,我就一個妹子,公司的錢我不想動,手邊的不是你都拿了嗎?」

    夏時棋樂了,指著他的鼻子,硬是把他的鼻子點歪了:「我說,田大老闆,你沒過的那麼慘吧?」

    田佛也跟那裡樂:「還沒,就是今年不景氣,什麼都持平,公司平穩過度,已經非常不錯了,二爹真是的,一分也沒給我剩,我跟乾爹借,乾爹叫我跟當家的你要……嘿嘿。」

    田佛一副假惺惺的小人嘴臉,把夏時棋擱在床上那頓膩歪。

    夏時棋伸手在胸口抓出一根繩子來,繩子還是紅色的,繩子頭墜了把鑰匙,他把鑰匙遞給田佛,指指屋子裡的那個柜子:「這屋就那個抽屜有鎖,我就鎖那裡了,你自己去拿,過幾天咱們回自己家了,就裝個保險柜……」

    田佛接了鑰匙,聽著夏時棋的嘮叨去開柜子,停了一會他突然驚訝的啊了一聲,夏時棋扭頭瞪他:「你啊什麼啊?」

    「這麼多錢呢?你的?」

    田佛看著幾張單子上的數字,還有有價證券等等物品,那些東西,真的很值錢,尤其是騰飛的一份股份過戶書。

    「恩,不是我的,是咱們的,過來。」夏時棋沖他招招手,田佛拿著那些沉甸甸的東西走了過來。

    「這些是我的賣命錢,這些是我賺的小錢,這些是大哥私下給的賠償,這些……是賴家那會子給的,所有的都在這裡了,我想著,我們都過一起了,錢就放一塊,就把錢放一塊,我的就是你的,對吧?」

    田佛想了會,從自己那堆里拿了個摺子,其他的還是給了夏時棋:「這家還是你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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