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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02:05 作者: 季月
    「葇亦,葇亦,你醒醒!」飛狐又惜又痛地切切低喊,不住心急地輕撫那柔嫩似水的臉頰,心疼地看著她毫無反應,著實後悔適才樂極生悲的嬉戲,為什麼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道?

    「葇亦!」他難過得執起她的手虔誠地吻著。「都怪我不好!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了,現在卻又……」

    對了!得趕緊叫老狐狸來看看!飛狐想起老狐狸數不清的醫療偏方,儘管自己已向老狐狸學了絕大部分,但眼見葇亦突然又昏迷,心頭已完全亂了方寸!

    就在他要起身,準備張口叫老狐狸趕快進來急救時,衣襟卻冷不防被一把揪住。定睛一看,葇亦湖水似的綠眸正晶亮地對他閃著慧黠的光。

    霎時間,他明白了,葇亦耍了他,見她滿臉戲謔的笑意,飛狐惡氣頓生。

    可惡!這個放羊的孩子,每次都如此利用他的惻隱之心,在台灣如此,在這裡也是!這回,他絕不再放過她了!

    「你竟敢耍我?耍得可開心?」他怒不可遏地抓住她的雙腕,恨恨壓在床上。「這次,我絕不讓你好過!你等著瞧!」

    葇亦卻粲然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地在房間裡愉悅地迴蕩著。

    不僅如此,她還不知死活地繼續挑釁他僅存的一絲耐性。

    「仔----仔!仔----仔!」她喊得十分愉快。

    「閉嘴!」儘管這名字說明了老狐狸與他家人似的親密關係,但從葇亦口中喊來,卻不倫不類,只會教他尷尬得想要鑽進地洞。

    然而,葇亦完全不管這些,不知怎地,見飛狐臉上困窘的怒意越甚,她便喊得越是開心。

    「仔----仔!仔----仔!仔----」

    驀地,唇上一陣驟來的狂暴溫熱堵住了她促狹的叫聲,溫熱的舌迅速而直接地探進了她的口中;理智還弄不清怎麼回事,她小巧的舌尖已本能地回應起這驟來的探索……

    那流連在她嬌艷麗容的撫吻教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合起雙眼,迎承著那來自飛狐唇上的溫柔,這帶蜜似的觸電感已酥麻了她的心。

    「你……你真是……」飛狐在她耳邊呼吸濁亂地呢噥。「真不知怎麼罵你!」

    其實在他心底深處,只會對她的一切戀戀不捨,怎忍心重罵她一句!

    葇亦伸展粉嫩的手臂圈住他有力的頸項,幽幽開口,聲音縹緲如夢。「……一直以為你不像我喜歡你那樣喜歡我……一直記得要給你一張簽名照,因為你說你喜歡這主意……我挑了一張最好的等著要給你……」

    他架起上身,凝視她的眼眸流露著詫異的溫柔,聲音卻沙啞了。「真的?」

    「……可是卻無從寄起……」她感到一陣心要溶化的感動匯集在眼眶,汩汨墜流著。「……我的心也……無著無落的……想到也許沒有機會再見到你……我就……」

    「我卻常看見你……」他俯身啜著那碎鑽似的淚珠,傾吐著深埋在心的相思。「在電視上、在報章雜誌上,在所有媒體上,連狗仔隊的報導也不放過……」

    葇亦不由得微嘆一口氣,將他的頸項環得更緊。「每次每次,看到新聞報導,只要有關殺手……我便想像那必定是你!這樣的感覺,好像就跟你近了些……」

    那含幽帶怨的聲音有如一隻無形的手,輕柔地撩撥著他的心弦,剎那間,飛狐不禁低下頭,迷醉地貼吻著那凌亂的秀髮、細緻的鬢腮、柔美的頸線。

    那在耳際滿足的嬌吟更教他痴狂地將那纖巧的嬌軀壓在身下,一股他從不知曉的迫切烈火似地在血管里燃燒起來,令他不自覺迫切地鬆開彼此的衣衫,仿佛急需肌膚密密的相貼來穩定這突如其來的燥熱。

    「有個問題……」葇亦忽然按住他急急拂去她衣衫的手,咬著下唇,斜睨著他,似是推拒,又像引誘。「有個問題,你老是不正面回答我!」

    他看入她的綠眸,俯下身輕輕咬囁那隻阻止他探索的纖纖素手。

    葇亦感到一陣麻癢,不禁清脆地笑了起來,口中卻急喊。「不行!不行!你不回答我,我就……」最後,她竟笑得說不下去。

    「你就怎樣?嗯?」飛狐逗弄地觸吻著她的唇。「你就怎樣?」

    「我就……」她忍住笑,說得極快。「你是不是像我喜歡你那樣的喜歡我?」

    飛狐倏地停下動作,良久,才抬起頭凝肅地注視那等待答案的小臉。

    「你要聽真話,還是要聽假話?」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頓時,葇亦心一涼,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真心對她?難道……啊!此時此刻,她真後悔自己莽撞開口,自作多情地問他這個自取其辱的問題。

    「假話!」她馬上回答,沒有勇氣聽他說真話。

    「假話是,」他的語氣仍是從容冷靜得沒有一絲熱情,聲音平板。「愛你愛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不能一分鐘沒有你……」

    他是哪裡找來這些老掉牙的史前情話?說是假話,他倒還真是虛假得可以!葇亦感到一陣心碎的難過,不過,假話倒也罷了!還說得像背課文似的,簡直令她聽不下去嘛!

    「怎麼?」靜待好一陣子,飛狐像在辦公事似地盯著她,但帶著情慾的指尖卻不曾停止在她肌膚上的徘徊。「不想聽真話嗎?」

    當然不想!葇亦為他的麻木無情氣結,卻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然而,那來自他指尖上旋律般的撫觸又教她心顫,教她眷戀……

    「當真不想聽我的真心話?」飛狐像嘲諷似地在她耳畔低問。

    他究竟是神經病?還是木人石心?她都難過得要哭了出來,就不相信他沒看見,卻還這麼沒心沒肝地問她,簡直是教人氣嘔得吐血!

    果然他對她痛苦得想死的情緒無知無覺,居然還繼續在她耳邊說風涼話。

    「我的真心話是……」

    她噙著淚水,緊緊捂住耳朵,無法忍受地淒喊。「我不聽!我不聽!」

    「我是說,真想把你綁起來好好痛扁一頓!」他拉開她的手快速地說。

    「啊?」她錯愕地望著他,弄不清他真話的涵意。

    「可是,」他深深看入她被淚水浸透的綠眸,眼神充滿無盡的愛憐。「我很捨不得呢!」

    「嘎?」她簡直愣住了,這……這是他的真心話?

    飛狐露齒笑了起來。「誰叫你老當放羊的孩子,騙得我團團轉!」

    「那……」

    她的話尚未啟齒,便被他的唇熱烈地堵住了,思維尚未理出個頭緒,她的末梢神經已被那壓覆在她誘人胴體上飽脹情慾的溫柔給重重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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