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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59:56 作者: 粟米殼
姜淮等放開手,還以為會等來他一番禮數責備,卻怎料這人卻是呆呆站著出了神。
「夫子?」姜淮輕輕喚了一聲,直覺是自己把夫子給嚇著了。
沈崇回神,卻是聽到周遭傳來的細碎議論夾雜了一些難聽字眼,登及皺了下眉頭,「你跟我來。」
姜淮看著被自己放開的手堅定牽著自己,乖順跟著沈崇,慢慢地咧了嘴角。她向來不理會旁人如何看待自己,但這一刻卻體會到了被人放在心上重視的微妙感受。
她回頭看了一眼,垂掛在高枝上的白色花球隨風輕輕晃動,仿佛春風過境,撓在了心扉上。下一刻,便反手牢牢握住了沈崇的手掌。
一頭往前的沈崇驀地一僵,拐入廟堂側面的廊道驀地抽回了手。沈崇像是不置信地凝著她,那眼神仿佛是在指責她怎能如此然耳根處卻染上一層薄紅,這般模樣不免少了幾分威懾力。
「夫子」姜淮喚了一聲。
可這一聲攜了些許的笑意與軟糯討好之意,反令那一抹紅快速蔓延開去。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是大庭廣眾郡主以後莫要再這般行事。」沈崇微垂著眼帘,避開她的目光。
「」姜淮語噎。這人真是怎麼總有那麼多冠名堂皇的道理。
「我心慕夫子,還有哪個不知曉的,我也不在意旁人如何,能叫我在意的只有你。」姜淮一雙眼澄澈明亮,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坦蕩蕩讓瞧看。她就是說了,再不要跟著遮遮掩掩。
而沈崇聞言卻是略帶訝色的抬起頭,眸中宛若蘊了化不開的濃墨,此時正正望著她沉吟不語。他自禪房魂不守舍而出,不想會在這等情況下遇上姜淮,更想不到她心神撞擊之下,數種不知名的情愫湧起脫離掌控。
「阿妧」
「子閬?還真是你!」少年獨有的清朗聲音橫亘出現,司馬琰頗是意外地出現在廊道下,招呼方落便看到了沈崇旁邊的女子,似是察覺二人之間不對勁的氣氛問道,「這位是」
沈崇幾不可查地側了下身子,將姜淮掩在身後:「是來上香的女客,問路罷了。」
姜淮亦是惱了司馬琰出現的不是時機,雖不明白沈崇說謊的緣故,卻還是極配合地頷首致意了離開。只那離開時的一眼,甚為戀戀不捨。
在姜淮離開之後,司馬琰依舊望著那纖細背影,眼神微暗,怎會認不出呢不過斂去的也快,回頭笑道,「方才我還差點以為攪和了你的好事哈哈」
「殿下就莫要打趣臣了。」沈崇眉眼微垂,慣是那副古板無趣的模樣。
司馬琰打量著他,最終搖了搖頭,「子閬這般不懂風情,可是要叫人傷心的。」
沈崇稍是皺眉似乎是認真思忖,反是讓司馬琰啞然失笑,岔過了話題,「我同你玩笑的,母妃回宮後就一直念想著這兒的齋菜,今兒趁空來一趟孰料能碰到你,近段日子可還好?」
「不過即便在這兒沒碰上,我也打算去你府上找你去。」
沈崇作揖:「只是例行公事的查問,勞殿下掛心。」
「子閬又何須這般客氣的。」司馬琰嘆了口氣,「那徐清風也著實膽大妄為的,累及皇兄罷,不說這個,我就是告訴你一聲,父皇聽說徐家最後那份定罪的摺子是你遞的恐是遷怒,你且自個當心著些」
他拍了拍沈崇的肩頭,甚是誠懇說道:「子閬為人如何我清楚,我不信你是那種人。」
沈崇神情微是觸動,嗓音愈是低沉。「有殿下這句已足矣。」而使自己背負這等罵名的是自己的父親,緣由不過是想羞辱回敬徐清風,徒增笑話。
長安官道上傳來噠噠的馬蹄聲,迴蕩在空寂的路上。徐宛屏坐在馬車上猶是掛著淚痕,滿面悽然。她自然知道徐家完了,沒有了徐家,她之後的結果想到那些被流放與充入掖庭的罪臣之女,她更是無助哭了起來。
馬車突然加快了速度,車身顛簸,晃得裡面的人一再撞壁,徐宛屏揉著被撞疼的額頭出聲喝斥,「連個馬車都駕馭不好——」卻詭異地沒得到一點回聲。
徐宛屏心裡陡的一慌,隨著她的丫鬟緊張低喚了一聲小姐,「你、你去外頭看看。」
「小姐」丫鬟露出驚慌神色,卻挨了她一腳,只得硬著頭皮去掀帘子。
只是剛等她掀開一角,便落下一團黑影,丫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尖叫就被打暈了過去。
徐宛屏嚇得花容失色直往後退,風吹著掩著窗口的帘布獵獵作響,露出外面急速倒退的陌生景象。這——不是回府的路!
「什、什麼人」
那嗓子尖細的像是被捏住了脖子,可在這之後就再發不出聲了,徐宛屏瞪著一雙驚恐大眼與來人陰鷙眼眸對上。
「啊——」徐宛屏的悽厲慘叫迴蕩馬車內,須臾又被捂住口不斷掙扎打顫。
光線明滅中,那捂著徐宛屏的赫然是個女人的身段,半張側臉上陳年的疤痕交錯,像極了地獄裡的羅剎鬼,麵皮猩紅。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自怨自艾,徐家怎麼會有你這麼沒用的女兒,你還想不想救你的父親!」隨著那沙啞刮磨耳朵的聲音響起,徐宛屏才徹底看清了來人掩在陰影中的另一半面龐。
半張美艷,半張鬼面,此刻布滿仇恨之情,可也是徐宛屏所熟悉的
第33章
日落霞飛, 倦鳥歸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