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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59:56 作者: 粟米殼
「是她啊」姜淮後面聲音嘀咕,當時那姑娘一身白衣還是挺好認,不過姜淮這邊大多性子粗糙的人,大多都是不理解明明是去賽馬的穿一身要飛升的白衣作甚,絆手絆腳,崴腳不是必然麼。
被他這麼一說,姜淮也起了那麼點印象,「她跟你說她看見我使詐了?不是,我又不認識她,她誰啊!」
反而是姜淮身旁的小姑娘提醒,「好像是叫顧青蘊,她爹在太常寺當典簿的。」
姜淮蹙著眉心,還是想不通她為什麼造謠,最後狐疑問道:「她怎麼跟你說的?」
虞忨不知是想到什麼,臉上起了一絲古怪,「她、她後來交了我一封信,說道了很多」
姜淮看他扭捏的怪不舒服,「揀重點的說!」
「你讓她轉交我的信我看了,我我也沒想到你對我竟然是那種心思,做這麼多也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其實咱們倆這麼多年我也沒往那方面想,你成日裡瘋瘋癲癲的,照實說到了這年紀也沒有個說親意向我也挺不奇怪的,本來想著將來要是哪位仁兄娶了你,我得給他送塊為民除害的牌匾。可突然說你喜歡我,我這些日子就在家琢磨著,要怎麼讓你打消這可怕念」
最後一字還沒落,姜淮便動手了,直接朝著虞忨的臉揍,旁人要攔的一下就被她這邊的人攔下。虞忨前頭沒設防挨了幾下,後來沒忍住還手,結果遭了更慘無人道的暴擊。
「魚丸你還要不要臉,這種話你都說的出口,我看你是太久沒挨揍皮痒痒!」姜淮簡直是氣狠了,下手是毫不留情面。
姜淮打小就是個怪力女,三四歲就掄得起二十多斤的長戟,隨著年齡漸長,平日裡也沒少仗著一身蠻力日天日地。
直到揍痛快了才停手,扔下一句『忒噁心人』後帶著人揚長而去。
鼻青臉腫的虞忨:「」
候在茶館外的馬車繞了城南的路將蘇閔兒送到府上,在蘇太傅府又陪了會兒蘇夫人喝茶聊天,不知不覺天色已近傍晚才啟程回平陽王府。
姜淮剛跨進自個的苑子,就見貼身侍候的玉竹著急迎了上來,二話不說拽了她跑。
「作甚這麼著急忙慌的?」
就這麼一路被拽到了閨房,蘇嬤嬤一把捉了她的手,「來不及了趕緊上床!」
姜淮就稀里糊塗就上了床,還被玉竹糊了一臉的,隨後額頭又覆了一層濕布帕子。「」
「那混帳東西回來了,人呢!」平陽王怒氣不掩的聲音穿透而來,不一會兒就出現在閨房裡。
姜淮一哆嗦,心裡想著自己哪樁被父親發現,面上卻機靈裝了病弱,「爹」
攜著慍怒掀了珠簾的平陽王瞅見裡頭的景兒,噎了一口氣後怒氣大作:「前半天剛把虞家公子揍成豬——揍成那樣,你後腳就病了,糊弄你爹呢!」
「爹孩兒,咳咳、不明白爹在說什麼呢」姜淮死豬不怕開水燙,依然決心裝死到底。「孩兒沒出過門,要不你問問七郎」
「我可不幫你背這個鍋,今個我都跟爹在一塊兒,剛出程武門就看見虞忨,講真,要不是他招呼了聲兒,我還真認不出,嘖,忒慘了。對了,他又怎麼招你了,揍那麼帶勁兒?」從平陽王身後探出一腦袋,那臉和姜淮有七八分相似,正是晚了姜淮一刻出生的姜少羨。
呵呵。姜淮暗地沖他翻了白眼兒,回頭就換作無辜臉,一本正經:「他可能是自己磕的。」
平陽王黑著一張臉,「他也是那麼說的——你信麼!」
「」
平陽王凝著她,那張面龐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像阮娘,杏仁大眼裡有幾許嬌憨,撲閃撲閃便讓人說不出責難的話來。這半點不似阮娘的性子,倒是從他自己身上有跡可循。
他已發染白霜,而阿妧怕是在他身邊也留不了幾年了平陽王低低咳嗽了一聲,不得不硬起心腸道了近幾日來深思的決定。
「明日隨我去將軍府給人道歉,之後就去國子監報導!」
第2章 老底
宣威將軍府坐落城南,氣派威嚴,到了待客的花廳則要柔和多,牆上掛著名貴字畫,當中豎著一道黃花梨繡鹿鶴遐嶺大屏風,瓷器擺件兒無一不透了精緻,似乎是為了彰顯主人的品味來,卻叫人瞧著晃眼。
虞將軍坐了上位,邊上站著覆著嚴實繃帶的虞忨,偶爾與姜淮對了個目光,低低哼聲呲牙。只不過叫虞將軍發現後腦勺又挨了一記。
「弄這副醜臉給誰看呢,老實站著。」虞將軍伸手去撈他的紫砂大茶碗,結果沒撈著,瞧見了手旁擱著的精緻青玉盞,一陣咯牙。
「」虞忨捂著後腦憤怒而視。
反倒是虞夫人當下心疼的把人拉了身旁一番查看,「你好好的又打他作甚,少伯還受著傷,大夫說了得靜養。瞧瞧,都成什麼樣了,你怎的還下得去手!」她一瞧見虞忨身上的傷,又心疼得不行,眼角餘光不忘剜了姜淮的方向。
平陽王一臉慚愧之色,「夫人真是對不住,我家這個叫我給寵壞了,這又、又把少伯給打了。」
這個又字頗是一言難盡,惹得虞夫人的臉色又差了幾重。
「夫人你看,這是最好的傷藥,還有一些滋補的。」平陽王著人送豐厚禮,一壁朝悶不支聲的姜淮低聲喝道:「阿妧,還不快給少伯道歉!」
姜淮打進門就一直低眉乖順站在平陽王身邊,此時被點抬起頭卻是眼兒紅紅,一下就把在場的都給驚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