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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不遠處的兩個背影出現在二人眼前，覃子伊和談湘並肩走著。

    上官看見覃子伊便想起那日她在書閣外說的話，懷著些氣憤，但他還是想自己最好的哥們可以開心點。最好變回這半年時光里的痞氣男子，因為他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蘇尋像這半年一樣。

    從教室與廖清，談湘下樓。電話里與廖清說了我沒事，他還是親自來瞧了瞧。陪同一起到了楚楓路口，他便走了。

    一路走著，談湘的話挺少的，倒是不像她了。

    「覃子伊!」

    我聽見後方有人叫我，便轉過頭去，蘇先生和上官並肩站著。

    見著蘇先生時，腦中浮現的，是他那張不正經帶著痞氣的臉，而現實是一張高傲冰冷的臉。

    他們在朝我們走近，蘇先生每一步走得都是那麼有底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從我身邊走過。

    我心裡冷笑一句，還說什麼要爭取。他記得我時，好歹我還是個影子，還能入他的眼。不記得我了，連正眼都不瞧我。

    上官在我身旁停住。

    「我已經把有關你的事都告訴他了。」

    「無所謂。」我回了他一句。

    我轉過身，望著那兩人的背影，心裡甚至生出了讓我自己都厭惡的感覺，竟然覺得影子其實沒那麼糟，至少他會看我一眼。

    ……

    回到公寓，匆匆收拾了便進了臥室，早早地就躺在床上。

    手機屏幕亮起，是媽媽打來的電話。

    「在做什麼呢?」

    「睡了。」我輕微回了句。

    「這麼早就睡了啊，怎麼，是近來不如意了?」

    「還好。」我敷衍地說了句。

    良久，我說道：「媽，學校有幾個去國外做交換生的機會，老師說，可以讓我去。學費百分之八十學校已經承擔，我的獎學金可以承擔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媽，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去?」

    「去吧，是個好機會。」

    爸爸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第65章 愛你，刻在心裡(十七)

    「去吧，是個好機會。」

    爸爸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嗯，小伊，自己想去就去吧。關於經費，我和你爸爸會想辦法的。」

    「生活費，我可以做兼職。」我回答道。

    「要去多久呢?」媽媽問。

    「最早是三個月，最晚一年吧。」我說。

    「那，什麼時候去呢?」

    我猶豫了，半晌沒有回覆爸媽。

    「小伊，你捨不得去嗎?為了……阿尋?」媽媽慢慢地說出這句話。

    「如果不想去，就不去了。」爸爸隨即說道。

    爸媽永遠是這麼支持我的想法，不管我要做什麼。做交換生的確對我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很好地鍛鍊自己。

    哲粵的交換生去的學校都是歐洲數一數二的，能力高的，還可以被聘請去國際經濟公司做臨時秘書或顧問之類的。

    當時，寒假過後來學校，老師早已同我說過，當時我猶豫不決地答覆她。我自己心裡最清楚，是，為了蘇先生，我不想去了。

    可現在……

    「我……去。」

    兩個字恍如隔著光年距離般從我口中說出。

    掛斷了電話，我穿上妥協拖鞋前去客廳，想倒杯水喝。

    一開門，談湘就從門外栽了進來。

    她踉蹌幾步站起身，帶些尷尬。

    「我，我是想看看你睡了沒有。」

    我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喝了幾口。

    「你聽到了吧，我要去國外了，明天就去班導處，辦好手續，有可能一個星期後就走了。」

    我慢慢走近她。「會有一段時間看不見你了。」

    進入四月，人間的四月天，溫柔美好。

    今天清晨，我一個人出門，因為要去班導處，所以提前了三個小時，不打擾談湘睡美容覺，沒帶著她。

    從安溪大道一直到學校後門，天氣正好。想起了林徽因的「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四月的天真好，藍天白雲，陽光是暖和而不刺眼的。

    很快，就到了一教學樓。

    現下九點左右，班導應該來了。我不慢不急地走上四樓，站在410門口，深呼一口氣，最終堅定地走進去。

    「老師。」

    班導尋聲抬頭，望見我的臉，隨即一笑。

    「嗯，有什麼事嗎?」

    我慢慢走到她跟前。「老師，我決定了，去英國。謝謝學校和您給我這個機會。」

    班導點開電腦中某個頁面，輸入了我的名字。

    「最後一個名額是你的了，四月十號左右應該會離開。」

    我望著班導的電腦界面，右下方顯示的是「四月五號，九點一十五。」

    我笑了笑，微微彎腰。「謝謝老師。」

    「好好回去準備一下東西吧，有關的資料，我同教導處說後，發消息讓你去教導處取。」

    再一次同她說了謝謝，我離開了一教學樓。

    很久沒在學校逛逛了，感覺已經和上個學期大不一樣，最不同的就是，林蔭道中的樹，大部分變成了楓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