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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3:44 作者: 槿淮
    夏時眨著眼睛,語氣平淡:「沒什麼然後啊。」

    什麼叫「沒什麼然後」?趙含煙此刻特別想扔給夏時一個巨大的白眼。奈何距離太遠,她無法操作。

    「不是,我說你離開這三年是不是躲到哪個深山老林里練忍術去了?現在怎麼溫溫吞吞的,像只小烏龜一樣。」

    趙含煙是葉北周的表姐。因為脾氣相投,夏時和她慢慢成了好朋友。趙含煙護她護得跟個什麼一樣,但就是喜歡懟她。

    記得當初夏時第一次被帶進他們圈子的時候,趙含煙摟著她肩膀對那幫人立下馬威:「這小姑娘我認了妹妹,你們誰都不准欺負。」

    現在聽她吐槽,夏時就忍不住笑:「溫吞不好嗎?你看烏龜能活那麼久。」

    這下趙含煙的白眼是真的忍不住了。她掀了掀眼皮,收回已經翻到天際的眼珠子,然後嘆了口氣:「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倆到底怎麼想的。你走這幾年,那小子看似花天酒地的,還扔下那麼大的家業不管,浪里滔天的去搞娛樂業,但身邊一直也沒帶過別的女人。」

    「他眼光那麼高,可能還沒遇見順眼的。」

    「你就沒想過他是在等你?」

    夏時失笑:「你見過他等我嗎?」

    這話一下就把趙含煙問住了。

    剛見夏時那會兒她還在上高一。女孩兒扎著馬尾,亭亭玉立的模樣已經是十足十的美人胚子。但是不知吃了什麼迷魂藥,就是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葉北周。

    夏時從高中一直追他到大學,之後又經歷葉北周出國,九年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而葉北周對夏時的態度從來都是漫不經心,像是有她沒她都無所謂。

    趙含煙理解不了,到底是什麼契機能讓一個女孩這麼持久的喜歡一個人。她曾經看不過去,告誡葉北周別跟個渣男一樣,對人沒興趣就早點拒絕。

    當時葉北周看著她沒說話,但那個眼神卻讓人記憶猶新。

    有點冷,又帶著幾分陰沉。

    他們在一起時都以為夏時熬出了頭,兩人又火速的分了手。

    趙含煙走到落地窗邊,望著在夜色中閃耀的霓虹燈,輕輕說道:「我當時問過北周,他那張嘴硬的很,什麼也不跟我說。後來紀雲汐告訴我,你是因為被小北放了鴿子,所以生氣了。」

    夏時睏倦地閉著眼,無聲打了個哈欠。聽趙含煙說完,她忽然睜開眼睛。冷白的光映進眼底,仿佛一瞬間變得冷漠起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那天是在一起後她第一次要求葉北周過來找她。他當時答應了,但最後沒來。

    她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在紀雲汐的朋友圈裡看見他們那幫人一起玩的照片。

    趙含煙蹙眉,「我之前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

    「啊。」

    「真沒有別的……」她還想繼續說什麼,在一旁等著的男友走過來拍拍她肩膀,無聲指指腕錶。

    趙含煙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沉吟片刻後緩緩說到:「這樣吧,我現在有點事,等回榕城了再找你。」

    夏時想起剛才那個推送,立刻揶揄到:「去吧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趙含煙下意識朝身後看了一眼,忍不住咬著牙威脅:「你皮癢了是不是?」

    卻換來她的輕笑:「回來見,掛了啊!」

    話筒里響起忙音,趙含煙嘟囔著「臭丫頭」,嘴角卻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誰來的電話?看你又是氣又是笑的。」李逸欽摟住她的肩膀,溫柔地撫著她的長髮。

    趙含煙搖搖頭,將臉埋在他胸前。

    葉北周始終那樣吊兒郎當,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就算夏時是一團火,哪怕再烈,可能也有燃盡的時候。

    但夏時根本不是這麼大題小做的人,如果是因為這種理由,不可能堅持這麼久。

    這裡面真沒有別的原因嗎?

    ----

    大概是太累,這一晚上夏時睡的非常不安穩。夢裡她一直在跟人拉扯,那人抓著她的頭髮將她壓在身下。她就像被鎮壓住的孫猴子,奮力掙扎,就是無法動彈。

    在那人的臉一點一點湊近的時候,夏時被嚇醒了。

    陽光亮得刺眼,她將手臂擋在眼前,一點一點平緩急促的呼吸。等心跳不再那麼快,她放鬆地舒了口氣。掀開被子要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枕頭不知道經歷過什麼,結結實實地壓到了她身上。

    難怪喘氣這麼困難。

    夏時抹了把臉,丟開枕頭下床去洗漱。

    跟搬家公司說好十點過來,她簡單地吃過早飯,剛收拾好門鈴就響了。外面站著兩三個穿著黃藍拼接制服的男人,問清楚後戴上鞋套就開始搬東西。

    雖然才回榕城半個月,但她的東西一點也不少。最多的就是書,整整裝滿了三個大紙箱。

    專業的工作人員非常利索,不用半個小時就將她那堆山搬上車拉走了。

    等將這些東西全部收拾完,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夏時累的前胸貼後背,急需要補充能量。她取了身換洗的衣服,去浴室匆匆洗去一身的粘膩,就拿上鑰匙出了門。

    天色擦黑,路燈穿透枝丫,在地面映出斑駁的影子。夜色迷離,晚上的榕城依舊是霓虹璀璨的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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