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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2:41 作者: 雲奺
薛徑幽幽冒出一句,「離著會試的日子是近了。」
「是啊,石大人才說我得更發奮地背書。」
「他說的不會錯的。」
薛徑知曉如今杜黎正受授於石府,因而他期望杜黎能在今年的會試一飛沖天。
杜黎忽而想起一件要事,忙和杜明昭道:「昭昭,說起來你走後有一戶人家曾上門來問過你。」
「什麼?」杜明昭不明白。
「柳葉說是容家的人,先前那位嬤嬤是見過柳葉的,記得她的模樣。」杜黎邊回憶邊說,「不過柳葉一說你已離了京,她便告辭離開。」
「容家?」薛徑沒記錯的話,是京城的那個容家,「容國公府啊。」
杜明昭被他一提,想起了容熙華與容芳華,她蹙眉問:「容家的兩位小姐要見我?」
「這我就不清楚了。」杜黎不了解實情,當時僅有柳葉見過面,「後來她們還來過兩回,最近的那一回還是三日之前。」
「罷了,若是這樣,她們定還會再上咱家的。」
杜明昭想不通容家來意便拋之腦後。
恰好何氏燒好飯菜,她將一盆噴香的排骨藕湯端上桌,望見幾個人仍在交談,打斷道:「有啥話飯後再說,不好餓著肚子。」
今日是杜明昭與薛徑歸京的重逢之日,因而何氏備下豐盛的一餐。
雖未預料到兩人是這一日歸來,但何氏慶幸自己昨日上街瞧到新鮮的仔魚,便多買了一捧,今日剛好能炸成小煎魚來吃。
杜明昭可是喜歡吃炸小魚,她歡喜地杏眸彎成月,「娘,我就要吃這個。」
何氏乾脆把煎魚放到了她的跟前。
「沒人和你搶,慢些吃。」
……
薛徑當夜沒留在杜家過夜,只因杜家這座小院實在沒多的屋子,家中有柳葉和應庚留宿,薛徑若留下,只能睡在兩人之中的屋子,那屋子屬於偏房,實在不適合招待客人。
因此薛徑提出留宿他地的時候,杜黎和何氏感到愧疚,卻無阻攔之意。
不過薛徑的安身之所宋杞和早已安置好,便是他名下的一間房產,那座小院眼下無人居住,正好薛徑喜歡清靜,便獨自住在了那地。
杜明昭留在家休養了三日後,容家再度派人找上了門。
這回不等柳葉喊人,杜明昭聽見院外的說話聲,她大步走到院子門邊,提聲問院外的人,「容家小姐尋我何事?」
前來杜家的人過於眼熟,是上回領杜明昭去往鎮國公府的嚴嬤嬤,她喜悅露笑道:「杜姑娘竟是回京了?我家小姐可盼你的緊。」
杜明昭的秀眉一挑,她有些受寵若驚。
能得容國公府的嫡出小姐惦記,該說是她的榮幸嗎?
想到離京之前那位容大小姐與宋杞和鬧得沸沸揚揚的婚約事端,全因永陽城鼠疫而推遲,可眼下宋杞和與宋鴻信返京,那麼不日之後他的親事又要被提上日程了吧?
一瞬間,杜明昭感到很是下頭。
她的笑意凝固,話語顯得冷淡,「嬤嬤,有事說事吧。」
嚴嬤嬤弄不懂杜明昭的態度為何這般,但她沒多想,回道:「此前我們小姐受邀在東宮做客,得以從良娣口中聽得了一樣玉肌膏。太子都常夸良娣芙蓉玉肌,我們小姐便問良娣娘娘是從何買到的藥膏,這麼一打聽,良娣說起了杜姑娘你。」
事情原委是這麼一回事,杜明昭微微訝然。
「良娣娘娘還用著我做的玉肌膏呢?」
「還真是杜姑娘的手筆?」嚴嬤嬤大為吃驚,興許是稍有些看不起眼杜明昭的出身,待這一刻才折服,「杜姑娘與良娣娘娘是故交啊。」
「我們都來自菏州的溪川縣。」
「莫怪良娣娘娘十分看重杜姑娘。」嚴嬤嬤笑了聲,「自打那一回擺宴,京中算是明曉了有這麼一位神秘的杜姑娘,但無人知道你住在哪地,我們小姐才著急要見杜姑娘呢!」
原來是容熙華與容芳華在東宮遇見了施盈盈,而施盈盈向京中各府的小姐推銷泰平堂的玉肌膏和玉肌粉,惹得一眾人的好奇。
容家的小姐更是因識得她,才想先一步拿到貨。
杜明昭無奈一笑,果然到了京城,愛美仍是女人的天性,這點是不會變的,於是她道:「小姐們是想要玉肌膏是吧?可以,這貨我會想法子弄到京城,嬤嬤回去讓小姐們等等吧,過幾日來我家取就是。」
「好。」
嚴嬤嬤笑應:「那就等杜姑娘的消息了。」
容家馬車就此離去。
清楚容家來意後,杜明昭當即喊來應庚,請他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回菏州溪川縣,從泰平堂調一箱的玉肌膏入京。
在東宮參宴的小姐絕非容家一門,要賣,便要做到人人有份。
京城的開銷高,起價能再高些,最好能成一樣推銷品,當季的爆款。
應庚得吩咐後立即去辦,他只用十日便調了一箱的貨到京城。
杜明昭讓柳葉遞信給嚴嬤嬤,他們在杜家等了一刻鐘,終是見到容家的馬車緩緩駛來。
柳葉從箱中取出兩隻藥膏和三包藥粉,然而當馬車停在兩人面前之時,嚴嬤嬤回身遞出了手。
帘子被撩開,圓臉的容芳華頭戴紅寶石步搖,她就著嚴嬤嬤的手下了車,盈盈一笑道:「杜姐姐,好久不見啊。」
杜明昭杏眸一愣,下意識開口:「容三小姐怎麼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