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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2:41 作者: 雲奺
宋杞和應了「是」,一雙桃花眼沉著看不清的複雜,他嘴唇蠕動了兩下,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杜明昭那雙杏眸清清淡淡。
宋杞和的躲閃,令她心中對某些事有了幾分猜疑,可杜明昭仍舊保持了沉默,緘口不言。
她希望,是宋杞和親口與她解釋。
杜明昭說:「我等你。」
宋杞和回望了她一眼,下頜微點。
杜明昭注視兩人背影化作一個黑點,眸子卻難以收回。
自他說要走的那一刻,她的情緒就沒來由地低落。
仿若又回到了那次宋杞和的離開,而她卻對他要做的一無所知生,十足煩懣。
宋杞和與宋鴻信約在溪川縣東城之外,當他趕到時,宋鴻信的人馬早已等候有近兩刻鐘。
「見過御王府世子。」
江濤和傅寶齊齊朝宋杞和福禮。
宋鴻信撩開帘子,很詫異宋杞和乘坐的是一輛牛車,他興味笑著,說道:「祈之還真是在撫平村過慣了日子啊。」
宋杞和瞥他一眼,不語。
宋鴻信也不惱,只是指向後頭一輛馬車,「未免行程過慢,你還是坐我的馬車好了。」
宋杞和沒拒絕,而是帶人去了那輛馬車。
一行人就此起程駛開溪川縣。
泰平堂。
杜明昭有條不紊地每日入城坐診,入秋後是風寒頻發季。上泰平堂問診的多是感冒發燒,她便讓何掌柜在前堂多備下治風寒的藥包。
閒暇之時,薛徑會在杜明昭和林郎中兩間側屋頻繁走動,不時幫著把脈看診。
得了清閒,杜明昭與薛徑道出顧慮,「師父,太子殿下這番多半要回京中,雖說我們祛毒已有見效,但畢竟是哭魂,我還是擔心。」
「那五年之准即便往上說多了,但三年是絕對能保的。」
薛徑的話平復杜明昭的胡思亂想,他摸著鬍子坦言,「殿下並非不惜性命之人,反之,他是比誰都看重,因而才會在得知僅餘兩個月可活的時候,接受了這件事。」
杜明昭點頭嘆道:「盼望殿下一切安好吧。」
只要宋鴻信完好無損,她的祈之就不必受累,這是她千方百計要治好宋鴻信的前提。
薛徑眯起眼,聲音壓低說道:「京中……卻是有些不平。」
杜明昭轉過頭,側耳聽薛徑的話。
「十八年前太子殿下意外中毒,丫頭你不覺著很是蹊蹺嗎?」
薛徑憶起往事,仍耿耿於懷。
杜明昭認同這話。
確實,哭魂會下在宋鴻信身上實屬是樁足夠深思的事,為何當時京中沒查出幕後元兇呢?
薛徑卻是說:「查不出是何人對太子殿下痛下毒手,難保日後即便他病好,仍遭遇不測。太子若有事,乃國之動盪啊。」
「這也是為何我問殿下,可否在菏州多留些時日。」杜明昭只是想宋鴻信好全,多一分保障,「殿下這時候回去,前路危機重重。」
「丫頭。」
薛徑走近,抬手拍拍杜明昭的肩膀,「京中要保殿下的人只會更多,陛下更是早有準備,應會無事的。」
杜明昭有被安慰到。
是啊,皇家應早比他們顧忌的多,他們小老百姓無需過於杞人憂天。
如此一來,杜明昭便將宋鴻信之事拋之腦後。
待傍晚何掌柜找來時,杜明昭正在屋中記錄醫案,她落筆收好手冊,問何掌柜所謂何事。
「小姐,施家派了丫鬟過來,是求見小姐的。」
「施家?」
杜明昭擰眉,她若記得不錯,前兩日施盈盈才為施夫人來過泰平堂,那藥不可能短短兩日就吃完了吧?
她疑惑地去了前堂。
可杜明昭見到的,卻是滿臉焦灼不安的雪竹。
「杜姑娘!」
雪竹提裙跑來,額上布著汗,但早管不了那麼多,「杜姑娘,我們小姐可有來過你這醫館?您可見過她?」
「並無,」杜明昭聞言更是不解,「盈盈怎麼了?」
「您沒見到啊?」雪竹不知道是焦急更多還是失落,「夫人以為小姐不在府上是來尋杜姑娘您來了,往前幾次小姐都會上泰平堂,夫人便也沒攔著她外出,可這次小姐竟沒喊丫鬟跟隨。」
杜明昭飛快抓住重點,「你說盈盈不在施府?」
「是,已有快一日不曾歸府。」
雪竹咬唇,她心中是再忐忑不過。
施盈盈如今人不在泰平堂,她這一日都不曾出現過,是會去哪裡?
杜明昭心頭大驚。
「這樣。」
杜明昭鎮靜幾分,她與雪竹道:「你先回府,多喊幾個丫鬟在城裡各處搜尋一番,若是還沒見到盈盈,就上衙門報官吧。」
「奴婢這便去。」
雪竹不敢耽擱,她匆忙跑離了醫館。
何掌柜聽到這消息,同是震驚,「施小姐是這樣貪玩的性子?那位小姐出府連身邊的丫鬟都不帶一個的。」
杜明昭卻搖了下頭,「她來過醫館幾回,身邊可都是雪竹伺候。」
「是哦。」何掌柜察覺到這一事,想想又是不對勁,「莫非……莫非施小姐被人盯上了?」
要是施盈盈為什麼事獨自外出,卻被圖謀不軌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擄走,那事情就不太妙了。
杜明昭惟恐是這個可能,但眼下誰也不清楚施盈盈究竟發生何事,她只能自我安慰,「但願盈盈只是逛鋪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