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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2:41 作者: 雲奺
因杜明昭與宋杞和已是定親,薛徑只在薛家休息一日便上門拜訪杜家。
恰巧何氏收割一筐羅的柴胡背回杜家,和薛徑撞了個正著,便將人請入了家門。
杜明昭聽到談話聲,出門迎接,見是薛徑她驚詫道:「師父,你怎的來了?」
薛徑已換去風塵僕僕的衣著,他笑道:「這不是還未為你定下親事道過賀?」
「原您也知曉了這事。」何氏笑容熱情,她給薛徑拉開木椅,請人落座,「薛老你是丫頭的師父,這麼多日子以來我們身為爹娘的對您招待不夠周到,今日您咋說也得留在杜家吃頓飯再走。」
薛徑爽朗應下。
「小宋應在家,我去喊他過來。」
何氏又抬腳往院外走。
書房裡溫書的杜黎推著輪椅而出,薛徑見他大腿固定包紮,瞥眼問道:「杜兄這是……丫頭給你重正骨了?」
「是啊,昭昭與您學的真本事,可是造福我了。」
「看來我不在村裡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情。」
「那是,我且與您說,昭昭她……」
杜黎和薛徑同為疼愛杜明昭的長輩,說起杜明昭做過的那些個事跡,兩人是一個誇誇其談,一個露笑傾聽。
唯有當事人杜明昭微感「社交恐懼症」。
等何氏領著宋杞和進屋的時候,薛徑與杜黎兩人的談話戛然而止,齊齊將眼投向了宋杞和。
不用說,亦是一般的神情。
幾個月未見宋杞和,薛徑看他雙腿康復,直發哼,他本就看宋杞和不耐,起初就覺著這御王府的庶子不是個好惹的。
別看他身份無太子高貴,但卻是個實打實的心黑狼崽子。
那面上的溫順再怎麼佯裝,都逃不過薛徑的眼。
而如今宋杞和竟說服了杜明昭,應下這門親事,他更是鬍子都氣歪了。
偏何氏將宋杞和看得像親兒子一樣,笑著和薛徑介紹:「薛老,我們昭昭才和小宋定親,若您早回來幾日,我和孩子他爹定是會請你來杜家一道慶賀。」
薛徑腹誹:他八成會極力阻斷這門親事。
不過再一看,杜明昭已站到了宋杞和身側,那狼崽子每挨著杜明昭,向來會收起尖銳的爪牙,只裝作無害的一面。
瞧瞧,哄得他小徒兒自發主動地牽宋杞和在桌椅里坐下。
薛徑眯起眼,不動聲色打量兩人,他冷靜出聲道:「何娘子,你們給丫頭定的好日子是何時?」
「這個……」何氏看向杜黎。
杜黎這會兒也因杜明昭偏心宋杞和有些不滿,他臉色難看,但回薛徑的話時仍舊帶笑:「薛老,婚期還未定下呢,昭昭只是和小宋定親。」
「那就好。」
薛徑鬆了口氣,他掃去憂愁揚起笑來,「丫頭年歲還小,過後我還想留她在身邊多學幾年的醫術,你們做爹娘的莫見怪,我這身老骨頭的實在稀罕好不容易收來的小徒弟。」
「不會,不會。」杜黎對此言沒有不情願,「昭昭能做薛老的徒弟,我們開懷還來不及呢。」
宋杞和哪裡聽不出這兩位長輩言外之意,他桃花眼輕瞥而來,道:「杜叔,薛老,幾年的婚期可是有些久了?若要學醫,待昭昭與我成親仍是薛老的徒弟,又有何不可?」
親都定了,還要再等幾年成婚?
那他何時才能抱得溫香軟玉在懷啊!
宋杞和絕對不依。
薛徑冷眼睨來,「丫頭要成親自要是最好的,杜家還有的要備,你等不及也得考量你岳家。」
「這事就不用薛老操心了,我自會幫岳家安妥大婚。」
宋杞和毫不退讓。
薛徑看懂了宋杞和眼底的警告,嘴邊溢出冷笑。
呵,他倒是好奇,宋杞和膽敢把這副模樣表露給杜明昭看嗎?
因而薛徑轉頭喊了杜明昭,笑說:「丫頭,你對婚期如何看?」
一時之間,連杜家爹娘的視線都落在了杜明昭身上。
在場幾個人里,可以說都是寵杜明昭多些,更依著她的意願。
杜黎說:「昭昭,這婚事不論早晚爹娘都是聽你的,我想小宋亦是,可是?」
後頭杜黎瞥宋杞和。
宋杞和自然應「是」。
杜明昭頭大的不行,她是真適應不能被幾道目光直逼著,問的還是她的私事。
恰好這時宋杞和在桌下悄悄捉住了她的手,他很固執又霸道的將自己的手指穿入她的指間,杜明昭側頭看了過來。
她對上宋杞和那雙桃花眼。
他在笑著,可眼底深邃如一汪水潭,波紋蕩漾的瞬間,她透過那水面望到了他無聲的話語。
昭昭。
阿昭。
我的娘子。
杜明昭心尖發熱,她轉過頭杏眸淺笑著勾唇道:「爹娘,師父,我想等這一季收過藥草之後再看婚期,不管怎麼說,我不能讓祈之吃虧。」
是啊,宋杞和眼下是她名義上的「贅婿」。
她手頭的錢不過幾百兩,往後若要分家又是不夠用的,沒錢怎麼攬贅婿?
好歹宋杞和也是公子出身,不能叫他跟自己吃苦。
藥田長勢好,月中就可收成製成藥丸,而後她再批量賣去北地,大筆的錢在飛來路上。
算著日子,太子也該來菏州了。
杜明昭愈發覺著宋杞和成了她努力賺錢發家的新動力,這種感覺是以前沒有過的,更是一種很微妙但很甜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