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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2:41 作者: 雲奺
    荀華月說的可是嚴重,都不給張家留顏面便將那虛偽的麵皮直接給撕下來。

    杜明昭能聽明白,可她也為荀華月擔憂,這樣直截了當不會引張家懷恨在心嗎?

    那面被打臉的還有張三夫人,她臉色更不好看,都說家醜不外揚,她並不情願荀華月插手張家家事,可眼下張文杰的病更重要,她必須把杜明昭留下來。

    因此張三夫人忍著屈辱,怒斥張文林,「林哥兒,給小杜大夫道歉!」

    張文林指著自己,「我,道歉?」

    「你還不樂意了?」

    張三夫人恨不得上去給張文林一巴掌,醜事的源頭還不就是因他起。

    「要我給她道歉,不可能!」

    張文林冷哼,扭頭要走,「誰樂意道誰道。」

    張家門內爭執不休,恰在這時,正門口候著的家僕衝到張三夫人跟前,「夫人,是,是老太爺的馬車,老太爺到水舟縣來了!」

    「什麼,老太爺?林哥兒,站住!」

    張三夫人是又驚又著急,她喊住張文林,讓家僕壓著他往正門去,自己趕忙奔去正門迎接張老太爺。

    荀華月這邊更是不知所措,杜明昭小聲問她,「老太爺……不會是京中的那位吧?」

    張家的首輔大人?

    荀華月點頭道:「是,好似張老太爺有意告老返鄉。」

    「祖父。」

    「父親。」

    正門那邊,張三夫人與張文林同見禮,張三夫人更是上前攙扶漲老太爺,「父親,您來水舟縣怎也不先送個信?媳婦好將家中好好收拾一番。」

    張老太爺中氣十足,聲音爽朗,「哈哈哈,這不是一時興起便告假來了水舟縣嗎。」

    「大爺和二爺都知道您要回來嗎?」

    「知道,當然知道。」

    張三夫人又回看跟在張老太爺身後的老者,問道:「父親,這一位是?」

    杜明昭才抬頭,雙眼就瞪得大大的,她先是看到了頭髮花白的張老太爺,而後——

    半花白眉毛的老者。

    那不是她師父嗎!

    張老太爺笑道:「這位是薛老,是我的故交。」

    杜明昭按耐不住激動,她抬腳便主動去見禮,「見過張老太爺。」

    「哦?家中還有別的客人?」

    張老太爺打量著杜明昭,他眼底閃過精明,只用了一剎便猜出杜明昭是行醫之人。

    張三夫人答:「是媳婦為傑哥兒請來看診的大夫。」

    「這還真是巧了,我的故交,他亦是一位大夫。」

    「那……」張三夫人這麼一聽,就想打發杜明昭離府。

    可下一刻薛徑開口道:「張老,這丫頭是我與你說過的徒兒。」

    「哦呀?」

    張老太爺望向杜明昭的眼神瞬間變了,很快他哈哈大笑起來,「真是沒想到啊,薛徑你這怪脾氣竟是在晚年找個如此乖巧的小徒兒,小丫頭生得秀氣,是個好孩子。」

    張三夫人徹底蒙了,「這……」

    誰也沒想到薛徑會是杜明昭的師父,還和張老太爺交情頗深。

    杜明昭看薛徑,流露求情的目光,「師父……」

    「徒弟,來。」

    薛徑將杜明昭帶到身邊,杜明昭順從站了過去。

    在場唯有荀華月鬆了口氣,眼見杜明昭背後靠山來頭這樣大,她更是咽不下那股氣,拜張老太爺就道:「老太爺,方才您未歸張府之前,府上的五少爺屢番出言不遜,還意欲要納這位薛老的徒兒為妾,五少爺的意思是說我們明昭只配做個擺著看的玩意,請您體諒明昭好好一介清白姑娘,還她一個公道!」

    張三夫人暗叫不好。

    誰能想到荀華月能這麼為杜明昭豁出去?

    還非要捅到張老太爺跟前。

    張三夫人悄悄瞪張文林,攙著張老太爺笑道:「父親,那林哥兒是混了點……」

    「把文林帶過來!」

    張老太爺沒管張三夫人,板臉便要下人們將張文林押到杜明昭面前,老太爺上位多年,又是張文林的祖父,張文林下意識地渾身哆嗦。

    張文林喊道:「祖父!」

    「你仗著張家為非作歹,是為不肖子孫!」

    張老太爺冷眼道:「給杜丫頭道歉!」

    「祖,祖父。」

    張文林看出張老太爺是真動了怒,他垂頭都給杜明昭拜了拜,「杜姑娘,是我這張臭嘴混說,對不住了!」

    「一句對不住便完了?我小徒兒只配做張家三房庶子的姨娘,這話你還真敢說!」

    杜明昭沒開口,薛徑半擋住她,一張臉冷沉,「別說是庶子的正房,便是張家嫡子的正房夫人,只要我徒兒想做都可做得!你算是什麼東西,看不起她?」

    這話張三夫人聽著不舒服,可旁的張老太爺卻大笑應和,「那是自然,小丫頭是你的徒兒,就算是讓文英娶做正妻,我都是樂意的。」

    張三夫人心頭大驚。

    文英可是大房所出的嫡長子,今年已考上進士,是老太爺親手培養,有意往入閣栽培的嫡長孫啊。

    薛老是什麼來頭,能讓老太爺如此看重?

    張三夫人在心中徹底重新掂量杜明昭的地位。

    張文林更嚇得不輕,跪地就磕道:「祖父,是孫兒錯了,孫兒不該調弄杜姑娘的,杜姑娘,是我該死,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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