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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2:41 作者: 雲奺
秦順一拍陳堂木,「孫氏,肅靜!」
孫氏老老實實跪了回去。
杜明昭還是那股自信,「大人,我所言為實,望大人明察。」
秦順「哦」了一聲,看了眼堂外的人群,「小杜大夫,話可不能亂講,你可有證據?」
「自然有。」杜明昭卻是瞥到外頭站著的柳掌柜和辛郎中兩人,「民女還想請大人宣藥春堂的柳掌柜與辛郎中當堂對峙。」
話音落,那兩人面色霎時失了血色。
秦順頷首,一拍案木,「來人,帶何掌柜、柳掌柜、辛郎中。」
這回,連泰平堂的何掌柜也被秦順宣至堂中。
眾人便見到何掌柜懷裡還捧著兩方木盒,舉動著實奇怪。
幾個人皆下跪拜禮。
秦順給了杜明昭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開始陳述證據了。
杜明昭抬手指向何掌柜,「大人,民女所說的證據不為別的,正是泰平堂賣的阿膠糕。」
何掌柜順勢揭開懷中的木盒,裡頭是杜明昭所制的阿膠糕,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塊。
杜明昭又看向秦順,「請大人讓孫氏將她呈上的阿膠糕。」
不光是孫氏,堂外一眾女子帶來的木盒全都呈到了杜明昭身前。
杜明昭將泰平堂的木盒放在最邊,以好對比。
「大人請看。」
木盒一字排開,杜明昭便說:「泰平堂的阿膠糕會切成小片,一盒以十六片分裝,而孫氏等人買來的是四大塊整塊,這與泰平堂的本就不符。」
柳掌柜立馬就辯解道:「不過是切個塊,偽裝一番不就是了,你若想污衊藥春堂還不容易?」
秦順認同她話,「小杜大夫,僅憑這個做證據站不住腳。」
杜明昭對柳掌柜與辛郎中是厭惡的不行,每每惹出事的都是藥春堂,她泰平堂才是受無妄之災的那個。
她捻起一塊泰平堂的阿膠糕和藥春堂的阿膠糕,又說:「大人,泰平堂的阿膠糕是不一樣的。」
為做示範,她分別用手掰開兩塊阿膠糕。
泰平堂的那塊她輕而易舉的掰斷,在地上亦是落地便破碎。
而藥春堂的阿膠糕會彎折,落地後更沒有破碎。
「這阿膠糕泰平堂的用材便與藥春堂不同,孫氏等人怎會吃的是泰平堂的阿膠糕?」
杜明昭冷眼睨辛郎中,「這一盒民女嘗過,裡頭是用馬皮熬煮煉成,民女與辛郎中同為大夫,辛郎中不會不知曉馬皮是為何用。」
秦順和孫氏等人聽不大明白,秦順便直問:「小杜大夫,這馬皮是?」
「大人,人口服會因而下血嚴重。」
秦順怒火直燒,驚堂木在案桌狠狠一落,他喊道:「藥春堂,柳掌柜、辛郎中,你們大膽!」
「大人!」
「大人!」
柳掌柜和辛郎中兩人跪著俯地,辛郎中更是直呼冤枉,「大人,那泰平堂一向看不過眼藥春堂,此事定是他們想開脫,故意尋的由頭,一切都與藥春堂無關吶!」
杜明昭直接問孫氏,「孫氏,你將你們幾人如何買到這阿膠糕的一併告訴大人。」
孫氏說出女人們買阿膠糕的來路。
總而言之,這些人裡面沒一個是走泰平堂正門買的,她們當以為是泰平堂買的阿膠糕,全是因為賣貨之人口口聲聲說來自於泰平堂。
辛郎中後背全濕透了,他仍舊狡辯,「大人,這如何能說與泰平堂就完全無半點干係呢?」
「這事簡單。」杜明昭給秦順提了個好主意,「大人命人搜查藥春堂一番,看裡面可有藏匿阿膠糕或馬匹等物。」
秦順點了幾個人,「你們去。」
衙役們領命離開。
在這其間,杜明昭還像個沒事人隨口說著:「前幾日民女醫館的王大托人買過藥春堂的阿膠糕,那人說的是從『藥春堂』買來的,民女嘗過一口,與孫氏今日所帶的一模一樣。不過,這事兒像是民女瞎編,民女就不拿來做證據了。」
要說鐵證,還是得秦順從藥春堂能搜查出什麼東西來最好。
辛郎中已是後悔莫及,他低頭無聲問柳掌柜。
柳掌柜卻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兩人便跪著等。
不多時,衙役們歸來,柳掌柜勾唇笑了笑,他輕聲與辛郎中道:「你放心,他們查不出……」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那頭衙役從袖裡掏出兩樣物什。
一樣是與孫氏呈上紋理一致的木盒,還有一樣是未熬製過的馬皮。
那木盒之中分裝的,正是四大塊阿膠糕。
柳掌柜看著衙役將阿膠糕摔至地上,那阿膠糕卻沒破碎,他臉上冒起冷汗,「不,不可能,怎麼會還能找到?不,不會的……」
這時衙役報導:「大人,馬皮是屬下等在庫房搜出的,屬下等人抵達藥春堂時,剛巧有人從後門載來貨物,車便落在了後門口,是這阿膠糕不錯。」
柳掌柜身子癱軟,嘴裡不住道:「完了完了。」
鐵證在前,秦順一拍驚堂木,「柳掌柜,辛郎中,你們膽大包天,還不認罪!」
柳掌柜看事情敗露個徹底,磕頭高喊:「草民認罪,大人,這事兒全是辛郎中所為,阿膠糕便是他拿出的方子!」
辛郎中一臉不敢置信。
大難臨頭,到各自飛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