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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2:41 作者: 雲奺
「殿下。」
應庚抖唇,他終於再忍不住,「不說木簪點珠串不多耐看,若是您送杜姑娘一隻墜滿華貴寶石的簪子,她應不會接的。」
宋杞和陰沉著桃花眼看了過來。
他很不喜應庚的自作主張。
應庚這回卻只是躬身垂頭,他有預感宋杞和不會拿他如何,他可是為著杜明昭,以討她歡心。
果然沒一會兒,宋杞和收起眼,他將紫檀木放回小盒之中,反道:「你上謝家可有看出點什麼?」
「那位謝家公子對杜姑娘確實有意,就連作別時,模樣都是依依不捨。」
應庚感覺自己每說一個字,對面宋杞和周身的冷氣就添一分。
他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於是主動提議道:「殿下,可需要屬下……」
「你當謝承暄是阿貓阿狗呢?」宋杞和眉宇攏著陰惻惻的神色,「如今他已是溪川縣童試案首,早知如此我真不該放任其靠近昭昭。」
「殿下的打算是?」
宋杞和卻沒吭聲,他手背青筋已暴起。
應庚思索著,又稟道:「殿下,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說!」
「杜姑娘待謝承暄無意。」
「這還用你說?」宋杞和收斂幾分冷氣,他說起杜明昭時小心翼翼克制陰冷之氣,「昭昭若是……我不會叫他活著。」
重生之時,宋杞和還是孩童的身體。
他早考慮到這一點,就是怕杜明昭會對別的男子生情意,才會早一步趕來撫平村。
他要確保杜明昭第一眼見的,是自己。
應庚百思不得其解,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殿下不如與杜姑娘坦白,如此之後也不必回回擔憂。」
宋杞和睇他:「出去。」
應庚順從的「滾」了。
院內大雨淋淋,宋家院角的水缸不時發出「啪」的落水聲。
應庚定睛一瞧,是東宏在往裡丟石子。
他丟的極准,每回都能准入。
應庚走過去,一副難兄難弟的樣子,「可是覺著無趣了?」
「你能在這兒待這麼久,是有點能耐。」東宏輕瞥應庚,他抱住雙臂,「我的刀都變鈍了,實在難忍。」
應庚呵道:「昨兒我才陪你練了一個時辰。」
「不夠。」東宏眯起眼,他臉上冷厲閃過,「應庚,你知道太子在來菏州的路上吧?」
「你想說什麼?」
「咱們就快有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東宏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
應庚卻換上笑臉,先拍了拍東宏的肩膀,「比起那個,你可得先湊夠五十兩給我。」
東宏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你不會覺得……」應庚小心回看主屋窗欞,「兩位主子還能再久吧?」
「你不懂。」
東宏沒解釋。
應庚不服氣的很,「嘿,說的像你多懂似得。」
……
這場雨足下了兩日之久,杜明昭因此沒外出,留在家中習醫書。
何氏感嘆雨來的及時,免去她整日還得下地澆水的勞累,杜明昭問了一句,何氏就說:「往後該是雨季來了,隔幾日都會下雨。」
杜明昭卻不喜雨天,一旦下雨她就不便進城。這裡出行又無轎車等好遮雨的工具,穿那件蓑衣打個竹傘,很容易全身上下皆濕透。
只能在家的一日,杜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杜姑娘,我是來問診的。」
兩人撐著傘走入杜家院門,其中之一的男子杜明昭瞧著略有眼熟。
何永安抬起頭時,他那張方正的臉頓時讓杜明昭回憶起來。
他就是那日她在蔣家看見的男人!
杜明昭如果沒記錯,他應是山泉村的里正之子?
陪著何永安來的是他娘何嬸子,她扶著何永安在小桌前坐下,先道:「杜姑娘,我兒這幾日夜起偶時會心悸,他覺著不大對勁才想尋你給看看。」
「手給我。」
杜明昭朝何永安伸手,她先把脈細看,邊問:「晨起時可有口苦唇乾?」
「有。」
「夜半入睡如何?」
「有些夢擾難睡著。」
「可是有築築之感?」
何永安顯得急了起來,「有,這個很明顯。」
杜明昭收起手,她回房拿來紙筆,「你是心律異常。」
對何永安這病,杜明昭給寫了一張寧心定悸湯,從心、肝、膽論治入手,藥方以柴芩、丹參還有紫石英為主。
「這藥你早晚各吃一回。」
杜明昭將方子送到何永安手邊,杏眸凝在他面上,話在嘴邊又變道:「還有,切忌誤思慮過重,我瞧何公子你近來心中所想尤多。」
何永安被戳破心思,臉微紅,「你,你怎麼知道的?」
杜明昭直言不諱:「村里你和秀蓮的親事都傳了百八十遍了,可蔣家卻沒好事傳出,想來你是為這親事煩擾吧。」
何嬸子卻很詫異,「永安,你不是說不在乎娶不娶蔣家女嗎?娘還以為秀蓮拒親你沒放在心上。」
何永安不知怎麼開口,「娘……」
「你要是真心看上了秀蓮,爹娘再上蔣家和蔣村長好生談談。」
何嬸子拉起何永安的手,她不願看著兒子因這件事鬧的身體不適,「你這孩子,萬事要記得和爹娘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