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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2:41 作者: 雲奺
    「喬掌柜,請。」

    杜明昭直率且大方地將藥膳方子遞給喬掌柜,她胸有成竹補道:「我本意是想自己盤一間藥膳鋪子,無奈手頭積蓄少才求助於東宏相幫,若喬掌柜與我聯手,我想我們之間定會是共贏。」

    簡而言之,杜明昭便是自信她的藥膳方子歸給雲江樓,會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喬掌柜細細品著她的話,而後很快綻了笑容,「在下還是小看了杜姑娘,本當你為醫女,一門心思栽在施針開藥,沒想你在經商之上頗有頭腦,因你之話,在下不應下才是虧本買賣了!」

    被喬掌柜調侃,杜明昭杏眸彎彎,她抱拳就道:「哪有,喬掌柜是個明白人,可比我懂如何擇利,我只是拋出枝,至於這枝喬掌柜願不願意接,那是您所考量的。」

    「那我定是要接了。」喬掌柜呵呵一笑,他坦然收起方子,「不然可不辜負了杜姑娘的心意。」

    杜明昭喜不勝收,「那分紅……」

    「便依你的,三成我也應了。」喬掌柜笑著點點頭。

    「喬掌柜爽快人,我就喜歡和直接的談話,應就是應,不願也無礙。」

    杜明昭話是這麼說,但她敢開三成的分成,權是她有底氣,心知喬掌柜對她那藥膳有多看重。

    也是抓住了這一點,她才以「三成」試探喬掌柜,若他有猶豫,讓一成也不是不可以。

    喬掌柜又說:「只是杜姑娘得作保,方子之事……」

    杜明昭應:「你且安心,除你我之外,這方子不會有第三人再知。」

    「好,從今日起,杜姑娘會是雲江樓的掌事之一,在下會告知樓內的下人。」

    「祝雲江樓財運亨通。」

    喬掌柜舉起一杯茶水,杜明昭便也同為,兩人碰了杯就此達成一致。

    離開雲江樓後,杜明昭與東宏回了泰平堂。

    東宏定定與杜明昭道:「應庚說你不善廚。」

    他言外之意是,杜明昭究竟如何令喬掌柜取信的,還是巧妙以藥膳折服了他。

    對東宏而言,宋杞和是下了命令讓他偏幫杜明昭,可東宏卻從頭到尾一句話未提。

    杜明昭與雲江樓之間的合作,皆是靠她一人的本事所致。

    東宏十分興味。

    杜明昭杏眸挑起,細碎的微光糅雜在其中,顯得她格外溫柔,「我是不善烹膳食,可你忘了,藥膳之中還多個藥字。」

    她精通的是醫,這有何難解。

    東宏錯愕落在原地,杜明昭越過他抬腳入了泰平堂。

    柳葉正將前堂小桌之上的瓷瓶收掇換水,聽杜明昭的腳步,轉身便笑道:「小姐,您今日來的很早呀。」

    「要辦事早早入了城。」

    杜明昭目光下移,她的視線緊盯在柳葉手裡捧著的瓷瓶,裡頭還插了幾隻花,她不識得。

    柳葉一垂頭,復笑道:「小姐,這是一位謝公子送來的姜花。」

    「謝大哥?」

    柳葉甜甜應「嗯」。

    這回杜明昭沒太大的吃驚,謝承暄似送梔子送上了癮,那次經她戳穿之後,接連數日都沒再遞過花,可現在又突然起意換了一種。

    只是童試將近,他怎還分心去採花?

    杜明昭又問柳葉,「你很喜歡?」

    「回小姐,奴婢自小最愛的便是野薑花,奴婢的娘與幾位姨原住的地方生了許多這樣的花兒。」

    柳葉抱著瓷瓶,正要往後屋走去,「小姐,我把這瓶放去哪兒好?」

    「前堂不行?」

    「也不是,就是……奴婢怕無意碰著打了。」柳葉還挺寶貝的。

    杜明昭便勾唇道:「那放後屋裡吧。」

    「好嘞。」

    柳葉蹦跳地要去後屋,誰知道半路撞到了一處硬梆梆的大塊頭,她生得嬌小,這一沒留心腳下便被絆住。

    東宏立馬捉了她的腰。

    柳葉護著瓷瓶,姜花搖曳不止,好在沒灑出瓶子。

    「當心點。」東宏粗眉一豎,那股寒氣釋放之時著實唬人。

    柳葉跟碰了燙手山芋一般,當即挑開他身邊,狠狠跺腳,「什麼當不當心啊,要不是你擋在這兒,我……」

    東宏睨向杜明昭這面,杜明昭清清楚楚從他面部看出幾個字。

    怪我咯?

    但東宏不欲開口。

    柳葉氣得宛若河豚,她鼓了鼓腮幫子,後只重重一哼轉身去了後屋。

    杜明昭含笑搖搖頭,她側頭問在打算盤的何掌柜,「泰平堂中的玉肌膏備了幾盒?」

    「如小姐的吩咐,柳葉兩種各做了三十盒。」

    這其中有十來盒是杜明昭要帶去施府的,她將需塗抹的藥膏取出,除開茉莉的,杜明昭還讓何掌柜分別添制不同花香,多做了蘭花、梔子、薔薇等味道。

    美白膏與藥粉各裝十五隻,杜明昭用木盒裝好。

    東宏伸手接過,他說:「那日應庚會隨你。」

    杜明昭愣了愣,應道:「好。」

    ……

    溪川縣眾所周知施府小少爺施文彬滿月之時並未擺宴,施夫人身體抱恙近一個月,前幾日才轉安幾分,請了親近的幾家之後,後正式宴請各府,此番是彌補小少爺的滿月宴。

    來施府之前,杜明昭為著衣很是苦悶了一通,天知道她最不會的便是挽發與穿戴。

    端坐於梳妝檯,杜明昭發了近一刻鐘的呆,這可比她上學時一天之內考幾門課都來的難,她的雙手在腦後烏髮上攪著,最後還是編了個天蠍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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