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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2:41 作者: 雲奺
施盈盈問:「聽說你善女子疾病?」
「是,不過公子你身為男兒身,問這個……」
被杜明昭調侃施盈盈臉一紅,她支吾道:「我,我是為我姐姐來問的。」
「你請說。」
「我姐姐婚後不久孕有一孩子,可誕下孩童之後便……那處不絕,你,你可能治?」
施盈盈面紅耳赤的,打扮成這副模樣,還真像個羞怯的小公子。
杜明昭笑了笑,道:「你姐姐還將這私密話說與你聽啊。」
「你!」施盈盈瞪圓了眼,「你就說能不能治吧,莫問旁的!」
「這位姑娘,」杜明昭戳破她拙劣的裝扮,「你是為令堂施夫人而來的吧?」
施盈盈驚得張嘴。
怎麼一下猜中了兩個?
一是她是女子,二是她為施家千金。
這個小杜大夫也太過聰慧了。
杜明昭繼而說:「施夫人若在府上可與我約個日子,她這惡露不絕得我親自上門看診。」
她說起「惡露」一點異樣都沒,而施盈盈卻聽得臉紅。
施盈盈答應將杜明昭的話帶到,改日再來。
杜明昭杏眸餘光收起,無意間卻瞥見屜櫃之上的瓷瓶,裡頭不止何時竟插了一隻新花。
「何掌柜還有賞花的閒情逸緻。」杜明昭笑。
何掌柜怔愣,他忙將瓷瓶取來,「瞧我,昨日有人稍來說是贈予小姐。」
「給我?」
「似乎是打聽小姐能否看診。」
有這一枝梨花,何掌柜對其印象頗深,「是一位文質彬彬的讀書郎,小的直說小姐不在,他便沒再多問,只留下了這花。」
梨花枝花苞鼓鼓,將開時香味沁鼻,杜明昭沒太在意,道:「留著吧。」
她想有可能是杜黎書院的人,杜黎將她開了醫館之事告訴學生,也不是不可能。
林郎中那邊不多時歸來。
他帶回的消息是魚璐是從荀府出來的。
「荀府!」杜明昭目光一凜,她腦中即刻浮現荀榮康的身影,「一定是荀榮康!」
應庚問:「杜姑娘,這位姑娘與荀少爺還有淵源?」
「那荀榮康早看上了魚璐,想強納她為妾,魚璐不願意。」杜明昭咬牙,「她這腦袋說不準就是因為這個磕的!若非荀榮康,她不至於如此。」
林郎中道:「那魚姑娘的話……」
「先留在泰平堂吧,你再托個人看能否尋找魚璐的爹娘。他家閨女入城受了傷,也不知道她爹娘會不會為找人等急了。」
杜明昭考慮的很周全,她安排好一切扭頭與應庚道:「應庚,你隨我上荀府。」
「是。」
本來今日入城杜明昭就是要去荀府的,她計劃再為荀華月復一次診,確保荀華月病情漸好。
杜明昭在荀府已是熟面孔,她又是給荀華月治嗓子的大夫,是以當她來到荀家時,荀家僕從很快給她開了門。
有丫鬟領著她一路前往荀華月的觀瀾院。
雪蘭候在觀瀾院門前,見到杜明昭,她揚起笑臉,「奴婢見過杜姑娘。」
觀瀾院中的丫鬟都被敲打過,若杜明昭來,一律當主子伺候。
荀華月因她能咽下食物,這已是杜明昭醫術精湛絕佳的佐證。
雪蘭自然打心底的敬佩。
杜明昭與雪蘭道:「你可否尋來你家少爺?便說我有事要問他。」
「是,奴婢這就去。」
雪蘭出了觀瀾院。
杜明昭抬腳入了內室,荀華月一如既往地端坐在桌前。
只是今日的她頭戴紅寶石珊瑚簪,耳邊墜著連珠串的流蘇,一對耳朵配與簪花同樣的紅寶石耳墜,連那一身衣裙也為石榴紅色。
荀華月執著茶,精氣神容光煥發,她親切笑道:「杜姑娘,請坐。」
光看面容,杜明昭已經斷出荀華月的病情好了許多,她還是照例問:「二小姐的嗓子如何了?」
「勞杜姑娘開的藥,連燒疼都去了不少,這幾日用飯都不會感到過疼。」
荀華月給了珍珠一個眼神,示意她為杜明昭奉茶。
杜明昭沒接茶,而是給荀華月的雙手都把了脈。
她輕而點頭,「二小姐,你體內熱氣積起未散,這病恐之後會反覆,因此我今日來也是為給你排熱。」
「不可吃藥方嗎?」
杜明昭又搖頭,「藥不是全能治根本的。」
「那杜姑娘是想?」
荀華月很是信杜明昭。
杜明昭從懷中取出銀針包,又朝珍珠道:「你去取一壺燒酒來。」
珍珠看了一眼荀華月,荀華月蹙眉道:「問問小廚房可有,若沒有,你就出府上石門酒樓買一壺。」
珍珠小跑出屋。
杜明昭說:「我要在二小姐的後背施針,還請二小姐褪去外衣。」
荀華月應聲將外衫脫下,杜明昭便先服侍她更衣,
到這一刻,杜明昭突然心生感慨。
大家小姐的著裝真繁瑣啊,一層又一層的,五月還不算熱,若到了七八月那不得捂一身痱子。
荀華月將裡衣也褪去,她窩在床里,杜明昭用被褥將她身子蓋了一半。
珍珠將燒酒帶回,又在旁點了燭火,杜明昭就著火與酒將一根根銀針洗過。
她下手扎針。
杜明昭選了腧穴、脾腧穴與膈腧穴分別下針,因荀華月肝鬱氣滯,她在腳背的太沖穴也扎了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