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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42:41 作者: 雲奺
    「哈哈哈哈,你會醫?」街上男子大笑,「站在藥春堂門前說這話,可笑!」

    杜明昭淡淡道:「他口吐白沫不知喉嚨里是何物引起的反應,這會兒反酸反得厲害,貿然挪動會加重病情,所以我說不要動他。」

    第14章 城中初揚名,小杜大夫……

    杜明昭說時,街上的幾個男子都止住了腳步,怔忪間將她的話聽入了耳。

    其中一男子自尊心作祟,還是嗆道:「你學醫怎不需要把脈光靠那麼一看便診斷了?若要耽擱了這人出事誰作保?」

    旁的人有些焦急,不時問:「藥春堂的人怎麼還不來?」

    康台書院那側陸陸續續走出幾位學子,見謝承暄與潘文杰皆在牆側而立,圍過去笑問:「謝兄潘兄怎不去用飯?」

    謝承暄眉微皺起,他本要拉著潘文杰離開,可潘文杰卻先一步指著街上道:「我們正看到精彩處,有個不怕死的小女子當街攔了人家看醫的道兒,那男人眼看吐得不行,你說這女子會不會攤上大事?」

    「還有這樣膽大的女子?」

    又一同窗柴昌往熱鬧處瞅了幾眼,見杜明昭身著有了定數,「是縣外哪個村子裡來的吧?真不知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生來無懼,也不怕在城裡沾上禍事。」

    「我看可不是出力不討好嘛。」潘文杰笑嘻嘻補道:「不若咱們賭上一賭,就賭那女子能否全身而退!」

    「好啊,潘兄想如何賭?」

    潘文杰眼珠子轉了轉,「就賭……」

    謝承暄聽兩人交談半晌,卻是都說到了賭局上,他立刻道:「潘兄,柴兄,書院不允立涉銀兩的賭約。」

    他倒是提醒了潘文杰,就差一點潘文杰就說了「賭十兩銀子」。

    潘文杰的笑一滯,那股升起的興致都去了大半,他改口道:「就賭兩篇文章,誰輸誰替對方寫當日的課業。」

    「行。」柴昌一口應下,「那我賭她走不成。」

    潘文杰也道:「我也覺得她難走。」

    兩人又齊刷刷去看謝承暄。

    本來謝承暄不願參與什麼賭約之中,更何況還與人素不相識,平白說道人家不好。

    可被同窗盯著,謝承暄嘆著氣道:「那我壓她能行。」

    「謝兄為何如此篤定?」柴昌不明白。

    「端看她雖家境貧寒,可氣度如清竹不卑不亢,說起醫理之時條理清晰,村中姑娘能生出如此脾性的,只會是師從醫門已有多年。」

    謝承暄輕搖了搖頭,隨口說著見解,「她有這個自信,出錯的可能不大。」

    許是為了課業,又或許別的原因,他竟應了潘文杰這荒謬的賭約。

    「嘖。」潘文杰咂舌,「謝兄比我想像的還要憐愛姑娘家。」

    謝承暄被說的耳根一紅。

    垂眼悄悄望那處看去時,那位姑娘正問路邊攤子借來紙與筆寫著什麼,他更是心定了一分。

    杜明昭抬眼輕輕一笑,容顏清麗,她反問:「我為何擔不起這個責任?」

    「小丫頭,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要想清楚啊!」

    「那藥春堂畢竟是開了十幾年的,還是更可信些。」

    「若有個萬一……」

    街上鬧得如此大,才不過片刻過往路人就都圍了過來。

    杜明昭聽著周遭的議論,面色如常,她淡然的如一朵開在空谷的幽蘭,不自覺引人多看兩眼。

    這時何氏也從一圈行人之中擠了進來,見閨女就站在倒地男人的身邊,她趕緊走過去拉了杜明昭的手。

    「昭昭,這是縣城比不得咱們村上,你別瞎逞能!」

    何氏滿臉寫滿了擔憂,左看看聚集的人,小聲道:「咱別管這事了,快走吧!」

    「娘,不會有事。」

    去藥春堂尋大夫的人折返跑回,神情更是焦灼,「藥春堂就診的郎中前頭還有好幾號人,恐怕來不及給他看診,要不,要不把人送去……」

    「讓這男子去泰平堂?」

    「那泰平堂在城南如何送去?等送去了人半路就嘔沒了!」

    杜明昭聽到「泰平堂」三個字,隱隱覺著耳熟的很,可又想不起來哪裡聽過。她稍放一邊,捏起寫好的方子,交到跑腿那人的手中,又說:「煩請你取一罐水來,裡頭添一勺食鹽,再去藥房,記得,讓他們將高良姜碾碎些。」

    方子是治吐的,用的不多就是兩錢左右的高良姜與蜂蜜水兌。

    男人扭頭問來,「你真是大夫?」

    「是。」杜明昭如此肯定,眉眼溫柔像沒有脾氣,「你信我的,快去拿水來。」

    他又與幾個男人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了好半天,有人就道:「藥春堂顧不上,就先聽她的去吧!」

    跑腿的男人立馬去了藥房。

    杜明昭又和何氏道:「娘,你也看見了,藥春堂不得空,就近又無大夫,我隨師父學醫做不得見死不救。」

    她做都做了,何氏早無可奈何,只能嘆了口氣默默陪在一邊。

    若要有人欺負了閨女,何氏是要第一個護女兒的。

    跑腿那人沒讓杜明昭多等,他先抱了一罐的水來,匆匆遞給她後再又跑去抓藥。

    杜明昭喊來兩個男子,指揮一人將中年男人的頭掰到她這一面,另一人扒開男人的嘴唇,而她則大力往男子的嘴中灌水。

    被迫吞下水的男子再承受不住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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