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

    褚庭燦喃喃地重複：「我真的很喜歡…」

    「怎麼還哭了？」霍斯行抬起右手，抹去褚庭燦的淚痕。

    褚庭燦鬆開霍斯行，濕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看著人，自責道：「我覺得自己很不好。」

    「哪裡不舒服？」霍斯行嚴肅起來，他關切問：「又出現幻覺了？」

    「不是…」褚庭燦別彆扭扭道：「我是說，我的人品…很不好。」

    「你已經檢討過很多遍了。」霍斯行略顯無奈道。

    褚庭燦抹著眼淚，抽抽搭搭道：「你送我媳婦兒鐲子，還有專屬的鞋子…還讓我住在家裡，我都沒有放在心上，你那麼早就認真了，我太不應該了，霍斯行，你打我一頓吧。」

    原來是這些事，霍斯行送那些東西只是順著自己心意，當時的他也沒有意識到褚庭燦會在他的生命里留下這麼濃墨重彩和不可缺失的一筆，只是財大氣粗外加哄人罷了，說到底，他也是在日復一日的不由自主中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至於褚庭燦說的那麼早就認真了…霍斯行心想，讓褚庭燦這麼以為也沒什麼不好。

    霍斯行放低聲音安慰褚庭燦：「其實我也有不對，我應該明白告訴你的，這樣你就不會胡思亂想的。」

    「我會！」褚庭燦眼睛紅紅的，認真道：「我當時誰也不相信，自以為是還喜歡亂懷疑人，都是我不好。」

    看著自己小男朋友這麼誠懇和自責，霍斯行心忖，要不自己也坦個白？就說他當時其實也沒那麼認真…

    「霍斯行，」思緒被褚庭燦打斷，霍斯行回神，只見褚庭燦義正言辭地望著他，那雙棕色眼睛裡此時此刻只有霍斯行一個人，原本清朗的少年音色因為哭過聽起來有些悶悶的，褚庭燦一字一頓道：「你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

    如果他能一直這麼乖，那麼美麗的誤解就繼續存在好了。

    霍斯行不打算解釋了，他溫柔地拂過褚庭燦的側臉，柔聲道：「我當然相信你。」

    褚庭燦感動得又哭了，進浴室之前還在抽抽搭搭，要不是他哭得好看，指不定霍斯行真會煩得把真相告訴他。

    從浴室出來，霍斯行拿過手機，給褚京發消息：把褚庭燦的行李打包了，明天送過來。

    褚京回覆：呵。

    「你跟誰聊天呢，那麼高興？」褚庭燦佯作雲淡風輕地湊過來。

    「你舅。」霍斯行回答。

    褚庭燦好一會兒沒吭聲，意識到褚庭燦曾經誤解過他和褚京的關係，霍斯行出聲解釋：「我讓他明天把你的東西送過來。」

    「哦。」褚庭燦慢條斯理地應了一聲。

    輕柔的吻落在霍斯行頸側，霍斯行側臉回身，看到褚庭燦垂著眼眸面對著他，羞赧地笑了下，「你怎麼還看手機？」他輕聲埋怨。

    霍斯行勾了下唇角，摩擦著手機邊緣，問：「不然看什麼？」

    「……」褚庭燦賭氣般抬眸，撞見了霍斯行的滿眼笑意，他恍惚了片刻。

    霍斯行發出一聲輕笑：「嗯？」

    褚庭燦受不了撩撥，他直接抬手脫掉上衣，目光灼灼地盯著霍斯行：「看我。」

    霍斯行望著他年輕矯健的上半身，微微挑眉：「不夠看。」

    褚庭燦摸向自己的睡褲，正要一鼓作氣地脫下來，但突然就不好意思了，他漲紅了一張臉，不知所措地看向霍斯行。

    霍斯行心裡有些詫異，他心想褚庭燦以前挺放得開的，現在怎麼突然羞赧起來？難不成是太長時間沒再一起了？

    望著霍斯行的不為所動，褚庭燦有些羞惱，不說是欲蓋彌彰更有情趣嗎？霍斯行在想什麼？

    褚庭燦索性撲上去，咬住了霍斯行的唇瓣，霍斯行抬起下巴迎合，護住了褚庭燦腰，兩人難捨難分地親了一會兒，霍斯行的浴袍被扯得松垮，「你幫我脫。」褚庭燦在他耳邊吐氣，曖昧道：「霍老闆，想看就自己脫，總得有體驗感是不是？」

    行吧，看來剛才只是禮貌性地羞澀一下。

    直到褚庭燦順從地躺下，霍斯行才意識到褚庭燦的意思。

    褚庭燦呼氣息微喘，他用胳膊搭著眼睛，勉強壓下自己想要反抗的念頭，儘量順從著霍斯行：「霍斯行…」

    霍斯行望著他慘白的下巴，皺眉道：「庭燦，你不用…」

    「我願意的。」褚庭燦嗓音微啞，他重複：「如果是你，我願意的，你之前不也總遷就我，我也可以…」

    霍斯行俯身吻了吻他的下巴，「可我不願意。」霍斯行親著褚庭燦發熱的耳尖，告訴他：「你的身體在恐懼。」

    「我知道，我都知道。」霍斯行安撫性地摸了摸褚庭燦的頭髮，褚庭燦驀地瞪大眼睛，他慌亂道：「你知道什…什麼？」

    「我不想瞞你，我和羅渝川聊過，全都知道了。」霍斯行說。

    褚庭燦用胳膊撐起身子，黯然道：「所以你是介意…」

    「打住。」霍斯行無奈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沒必要為了證明什麼就勉強你自己。」

    褚庭燦委屈起來，他擦去湧出的淚水，「我…」

    霍斯行望著他說：「我會心疼。」

    蓄滿淚水的眼睛難以置信地望過來，霍斯行前傾身子，薄唇印在一隻眼睛上，為了公平起見，霍斯行連另一隻眼睛也吻了。

    明明是蜜糖色的眼睛，嘗起來卻是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