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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十分糾結，正如他所說，他不喜歡接吻，簡單的唇瓣相貼還可以，但這種方式他十分不適應。平時看別人舌吻他都要雞皮疙瘩落一地，更別說換到自己身上。

    但這人是霍斯行。

    這個認知很奇妙。

    褚庭燦回憶起黑暗中霍斯行的溫柔安撫。那種溫柔，會讓褚庭燦有種錯覺，有種他做什麼都可以的錯覺，那是無限被包容的寵溺…

    霍斯行感覺到褚庭燦對這種方式的抗拒，他正要緩緩退開，褚庭燦察覺到他的意圖，忽地縮緊胳膊，主動糾纏上去。

    霍斯行微訝，還沒反應過來，褚庭燦近乎莽撞地貼過來，反客為主地將霍斯行壓在沙發一角。

    不同於霍斯行春風細雨般的引導，褚庭燦的親吻簡直是一陣疾風驟雨。他蠻橫地侵占著霍斯行的唇舌，沒一會兒，淡淡的血腥味掩蓋住了香檳的果香味。

    霍斯行一開始還由著他撒歡，到了後來實在忍受不了地將他推開。

    「我還要嘛…」褚庭燦嘟囔著靠近。

    霍斯行將胳膊橫在兩人之間，認真問：「你知道咬和親的區別嗎？」

    褚庭燦喉結滾動，他垂眸，蜜糖色的眼睛直盯著霍斯行，「我輕一點，可以嗎？」他低頭，唇瓣蹭著霍斯行的下巴。

    霍斯行扶了下眼鏡，他胳膊撐在沙發上，半個身子陷在沙發里的感覺有些不適，他道：「先起來。」

    「我不。」褚庭燦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粘著嗓子問：「你什麼意思呀？」

    霍斯行明知故問：「什麼？」

    「你親我。」褚庭燦好不容易才抓住他的把柄，他哼道：「是你先親我的。」

    霍斯行笑了一聲。

    褚庭燦看向下方的霍斯行，他的領口被自己抓的一團糟，神色比平時多了幾分慵懶隨意，幾綹碎發搭在額前，含著笑意的目光從毫無溫度的鏡片後看過來，整個人有種漫不經心的從容。

    褚庭燦突然對斯文敗類有了那麼一些概念。

    霍斯行伸手，他輕輕撥開褚庭燦眼前的淺金色髮絲，溫聲問：「我剛就說了，這是你欠我的。」

    「……」褚庭燦從「美色」中回神，他想要反駁，卻發現的確是那麼一回事。

    霍斯行輕而易舉地將發呆的褚庭燦拎起來，他從容自若地坐起來，對一旁的侍者招手，心情頗好地拿過一杯香檳，他淡笑道：「也算是免費教你一課，省的你以後親人拿不出手。」

    褚庭燦不置可否地挑眉。

    他看著霍斯行飲下一口香檳，忽地湊近在那片濕潤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霍斯行微微側眸，對上了褚庭燦眼波流轉的眼睛。

    「沒勁。」褚庭燦盯著霍斯行的眼睛，語氣挑釁，不知道在說酒，還是在說別的什麼。

    霍斯行保持著姿勢沒動，笑著反問：「你要喝什麼？виски？」

    威士忌的俄語發音十分標準。

    褚庭燦將下巴墊在霍斯行的肩膀處，直白道：「我想親你。」

    霍斯行任由他膩在身旁，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不是很多好哥哥嗎？沒人教過你接吻？」

    褚庭燦離開霍斯行的肩膀，他自然地接過霍斯行手中的高腳杯，輕抿了一口，「我不喜歡接吻。」他說。

    霍斯行頷首：「抱歉…」

    「但我喜歡親你。」褚庭燦放下杯子，不由分說地抱住霍斯行的腰，他撒嬌耍賴無所不用其極：「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親我，我不管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

    霍斯行始料未及，看著懷裡鬧成一團的褚庭燦，他腦海里有些空白，人也無措起來。

    是啊，他明明知道褚庭燦對他的想法。換句話說，他僅僅是為了趕走於弋然才親褚庭燦的嗎？

    褚庭燦一看有希望，繼而乘勝追擊，他趴在霍斯行的胸口，道：「霍斯行，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霍斯行沒有說話，他將手輕輕放在褚庭燦的腦袋上，制止他亂動。

    褚庭燦察覺到霍斯行眼中的鬆動，他翹起唇角，得意的像只偷腥成功的貓咪。從很早時候他就知道，只要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你不是要回俄羅斯嗎？」霍斯行的指尖磨蹭著褚庭燦的後腦勺，有那麼幾分繾綣的意味。

    褚庭燦道：「可我現在在這裡啊。」

    兩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溫柔，似乎在看誰能更先踏入陷阱。

    霍斯行的手從他的後腦勺挪到他的耳尖，不輕不重地拽了下，他笑得意味深長：「你這句話說的不像是個乖孩子。」

    「啊～你是怕我之後留你一人，自己回俄羅斯嗎？」褚庭燦玩著霍斯行的領帶，「怕我玩弄你的感情，霍老闆？」他笑得有些惡劣。

    霍斯行淡定地看著他胡鬧，眸中波瀾不驚。

    褚庭燦斂起笑意，「只是，你會喜歡我到那時候嗎？」他抬眸問，眼中有幾分追尋：「你會一直喜歡我嗎？我要是真離開了，你真的會難過嗎？」

    霍斯行望入他的眼底，褚庭燦讀不懂霍斯行的想法，他緩緩垂下眼瞼，嗤道：「我才是最沒勁…」

    「褚庭燦，你確實很引人注目。」霍斯行突然道。

    褚庭燦緩慢眨了下眼睛。

    「我現在不能答應你什麼。」霍斯行溫聲道：「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我們相互了解的機會。」

    褚庭燦微微蹙眉，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