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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32:05 作者: 蘇盎
「滿地的鮮血,我的孩子還未足月呢,就那樣趟在血泊里。天知道我有多恨,他對我說,是張挽君授意他做的,他還得了五兩的賞銀,足夠他去村上賭上幾把了。」
「五兩銀子,換一條活生生的命,我如何會不恨!!!」
「沈小姐。」
她淚流滿面的將視線移向沈衡。
「若您信得過奴婢,奴婢願意出堂作證,說出她所有罪行。老天都是有眼的,我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張挽君的報應,也該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章何為老蚌生珠
王秉承被抓了,是大理寺的杜大人親自將其帶走的。
說是奉旨傳召,但是這人,找遍整個天牢也沒看見被關在哪裡。
王秉承雖說官職不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這麼無端消失了,許多人都猜測,必然跟這次的科場舞弊案有著重要的關聯。
林方知手底下的關係盤根錯節,多方打探之後終於得知。沈括手裡的字條曾經被人動過手腳,而王秉承是在他接觸魏清之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還有傳聞,真正的字條已經找到,不日便會作為呈堂證供擺放於案前。
眼見著重審之日在即,林方知在家寢食難安。
恰逢張挽君端著燉好的藥膳端上來,不覺怒上心頭,揮手打碎湯盞。
「混帳東西,我還有心情吃這個?當初要不是你出的主意,說此法可至沈括於死地,我怎麼會冒這個風險?如今倒好,端親王回來之後徹查重審不說,我手下的錢莊賭坊也被查抄了,就連王秉承都被抓了,都是你做的好事。「
這些天來,整個大理寺都寂靜的如一灘死水,零星的消息傳出來也是要拖上好幾層關係。
林方知斂財許久,從未出過什麼紕漏,也不知他們查出了什麼,終日如履薄冰。
」父,父親莫要驚慌。此事,雖說鬧的動靜大了些,但王爺那裡不是也不見消息嗎?王秉承膽子極小,供出了我們,他也是得不到半點好處的。「
張挽君原本在林家頗有些地位的,只是因著這段時間的事情,無疑就成了林方知的出氣筒。大院裡的棺材板還在頭頂上吊著,就像一隻隨時都可能落下來的鋼刀。
當初說要算計沈括的時候,不光是她一人之意,林家夫婦都是同意了的。如今全將氣撒在她身上,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要驚慌?」林方知聽後橫眉立目的瞪向她,狠狠戳亂她的髮鬢。
「這是殺頭的大罪,要掉腦袋的,你倒是說的輕鬆。林家要是倒台了,你也別想好過,借時你父親的那些暗地裡的勾當,也別想脫了干係。「
卸磨殺驢,張家替林家洗黑錢的時候,滿眼的兄友弟恭,妯娌之間也相處的極為和睦。現下這般,是要翻臉了嗎?
張挽君不過是個婦道人家,這些日子過的更如過街老鼠一般。聽到林方知如此說,早嚇的跪倒在地。
」父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是有人看見張木生在沈府出現過嗎?想來王秉承也被關押在那裡。「
都說死無對證,如果知道的人都閉嘴了,就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們的了。
」知道了又如何?「
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目光短淺的很,就算知道人在沈府里,難不成去找人暗殺嗎?「
端王爺現下就住在那裡,皇家禁衛藏身在何處無人可知,只怕去了才是正中對方下懷。
「為今最要緊的事情是找到沈括寫的那張藥方,不能讓真正的字條出現在堂上。」
慶元朝律例,官商勾結數額不多者頂多充軍,他們查到的也只是上京的這條魚線而已,但結黨營私誣陷同僚便是大罪了。
那字條是王秉承換掉的,但他這人小心思多的很,偷偷留下那罪證想要再撈些好處是極有可能的。
林方知用手敲了敲桌案,突然語氣溫和了下來。
緩緩扶起張挽君。
」你過往不是同沈括的女兒關係不錯嗎?你去她府上一趟,探探口信。端親王如此在意她,料想那字條,也有可能是在她手中保管的。「
真跟沈衡的關係極好她會這般驚慌?
張挽君低頭不語,心底冷哼數聲。
面上卻只能唯唯諾諾道。
」父親也知道,我二人雖情同姐妹,但嫁給羲和之後,這情分也就斷了。兒媳就是哭著去求她,也不見得奏效。「
」奏不奏效不試試怎麼會知道?「
江南盜者無數,只要出的起銀子,不怕拿不回字條。他就是要確認,那東西是不是在沈府手上。畢竟同樣的伎倆不能用兩次,去了,便不能空手而歸。
張挽君只恨自己平日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自嫁過來也沒少故作愧意的表示對沈家的同情。
如今倒好,讓她出面去撬沈衡的口,當真是咬碎了牙硬生生的往肚子裡咽。
林府這廂黑雲壓境,大理寺的天牢里卻是萬里晴空。
陸雁回坐在牢頭殷切搬來的座椅上,一口一口吐著煙圈,順道」聆聽「著某個小男人小小聲的低語。
「煙抽多了對身子不好的,夫人還是少抽些吧。雖然為夫也覺得這樣很氣派,但到底傷身。」
「衡衡前些天還跟我說,想再要個妹妹。為夫思量著,難得她孝順,總不好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