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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31:07 作者: 巧克力流心團
    應謹言跟邵恩會面,開場的時候就關掉了手機,吃完走到餐廳門口才開了機。

    開機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蕭默發來的消息。

    應謹言回他:現在不在, 不過馬上回去了, 貓我會幫你餵的w。

    想了想, 又追加了一句。

    辭:工作辛苦了w。

    這一個多點兒,董乾坤親眼目睹了自家BOSS只要手機震動就拿起來看一眼, 然後又放下。

    重複多次,眼神像是…被遺棄在路邊的流浪狗?

    董乾坤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種表情怎麼看都不符合蕭默的風格。他摘了眼鏡, 哈了一口氣,用眼鏡布仔的擦乾淨再帶上。

    重新悄悄觀察自家BOSS。

    發現他沒有看錯!就是被遺棄的眼神董乾坤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這外面天還沒黑透, 就見到鬼了。

    突然蕭默的手機又一震,正在看文件的蕭默迅速拿起手機,神色染了溫柔,眸裡帶著一絲雀躍,嘴角挑掛著笑。

    跟剛剛落寞的神情大相逕庭。

    暗中觀察的董乾坤這個人都不太好了。

    蕭默:也辛苦你啦ww。還要幫我照顧寵物。

    應謹言這次秒回了蕭默。

    辭:蕭團團,是,我的。

    蕭默挑眉,笑意更深了一點兒。

    蕭默:貓,你的。你,我的。

    辭:……

    ***

    應謹言跟邵恩是一前一後從包廂出來的,應謹言先走,邵恩選擇隔一會兒在走。

    雖然邵恩服務於應家法務部,同應謹言,或者應謹言現在用的身份「顧辭」,有交際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終究是不落人話柄為好的。

    應謹言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飄起了細雨,她沒開車來,雨勢很小,細如針氈,應謹言就沒打車,一個人了手機導航往公交站走。

    雨天是應謹言最喜歡的天氣,自幼如此。

    因為下雨的時候在臥室里哭,就不會被站在門邊偷聽自己在做什麼的爺爺察覺到。

    表達情感,對於曾經的應謹言來說是件極為奢侈的事情。

    雨絲落在地上,轉瞬不見,應謹言走得很慢,甚至伸出了手去感受雨,跟周圍步履匆匆的行

    形成了鮮的對比。

    街邊有支了三角架街拍的攝影師,定格了這一刻。

    甚至連作品的名字,攝影師都已經想好了,「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天空湧起密雲,突然天空響起一聲悶雷,頃刻之間如黃豆粒大的雨滴開始砸下來。

    攝影師第一時間扶住相機不被淋濕,路人開始舉著遮擋物加快了腳下的動作,應謹言閃進一家敞開大門音像店裡躲雨。

    音像店裡放的是中文版的暗涌,不同於王菲那版「就算我再愛你又有何用,難道這次擁抱你未必落空」下沉無力,而是帶著一絲倔強。

    「因為太有所謂我才顯得無越想要的關係你越不敢沒什麼可愛就沒什麼可越完美的玫瑰越接近憔每次陶醉都化作清醒的智……

    直到天黑黑到不用面等待著你說我不是你的誰」

    應謹言穿梭在一排排書架跟CD疊片之間,聽著耳畔傳來的BGM,不由得心酸。

    手機倏然一震。

    邵恩發來的消息,「你在哪呢?雨下大了,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一會兒雨小一點兒有人回來接我,謝謝。」應謹言客氣的推諉。

    邵恩回了一個,「好,注意安全。」

    ***邵恩不是個好人,他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有數,直接權貴的官司,顛倒黑白,□□解難。

    惻隱之心對邵恩這種人來講,永遠是多餘的東西。他不會因為被告可憐就撤訴,邵恩也沒撤訴的權利,上律師千千萬,少他一個不少,至多是多他一個勝算翻倍,更不會因為委託人罪無可恕而推掉官司。

    邵恩是在應謹言離開後,又坐了二十多分鐘才離開餐廳的。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傾盆大雨,天色灰暗若布幕。

    服務員貼心的給邵恩遞了一把雨傘,且告知他不用歸還。

    邵恩撐傘上車,在車裡坐著,聽了一會兒交通廣告,才決定給應謹言發這條信息,問她需不需要人接送。

    六年前,邵恩初次見到應謹言的時候,也是同樣的雨天。

    邵恩還是在讀法律研究生,研三,成績優異。

    那天他接了一個電話,來自應家,電話那頭說的客氣,需要諮詢一點兒法律相關的問題。

    邵恩很缺錢,二話沒說就一口應下,還準備奢侈的打輛車到應宅。

    結果出了校門就看見一輛豪車在等自己。

    在應家門口,邵恩見到了狼狽不堪的少女。

    頭髮已經被抓散,臉上巴掌印腫的很高,滿身都被淋濕,辨不出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

    一個管家樣的人撐著傘站在應謹言旁邊,大聲遊說,「小姐,道個歉吧,不然會生病的。」

    邵恩來不及多看,就被停好車的司機催促著往宅子裡走。

    身後傳來很大聲的嘶吼,「我不認,我沒做錯。」

    邵恩回頭看過去,少女已經被持著棍子負責□□的管家打倒跪在水窪里,但仍不認錯。

    他就只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邵恩覺得自己能記得一輩子的,是少女當時的眼神。

    她的眼神裡帶著倔強跟不屈,世間萬物最後都會幻化成齏粉,百般掙扎也沒有任何用處,還不如屈從於實的美好,邵恩向來覺得如此。

    可那天,他的人生觀有了些許動搖。

    也是那天開始,邵恩開始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律師。應謹言十五歲,參與械鬥,使得一人骨折,一人骨裂。

    應家沒有找已經名聲在外的律師,起因就是家醜不可外揚,不如親手培養一個人,用的利落,相互制約。

    邵恩是被選中的那個人。

    ***從生而為人的角度看,應謹言當年的確沒有做錯任何事,她做完了學校值日以後,路過體育倉庫,聽見面有人求救。

    發現有兩個富家子弟在對一個因學習成績優異而被特招進私立初中充牌面的女生施暴。

    女生的衣服已經被撕扯的差不多。

    應謹言當時就推開了門,順手抄起了體育倉庫里順手的槓鈴,對方兩個男孩子也都是二世祖,看見一個姑娘打擾自己「雅興」自不會做罷。

    照理來說小孩子打架應該不會鬧出什麼大事。

    可動手的是應謹言,應謹言的格鬥是趙猛親手教的。

    趙猛這個人,父母偷渡去美國打工,出生於貧民窟,被一百美元賣給僱傭兵團,刀鋒舔血多年。

    曾經一個人單槍匹馬毀了中東一個□□庫,武力值不可估量,趙猛對怎麼戳人死穴的研究時間可能比成人吃的鹽都多。

    但錯在了應謹言下手重了,雖然對應謹言來說,可能已經留了情,而那兩個富家子弟家裡也不是省油燈。

    邵恩替應家擺平了這件事,作為回報,應家為邵恩打通了不少關係,一年以後邵恩橫空出道,勝訴率百之百,被稱作業界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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