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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31:07 作者: 巧克力流心團
「誰說信佛就要齋戒的,心裡有就行了,不做表面功夫。」應謹言停下了嗑瓜子的動作,專心的看蕭默瓜子的手,她看的有些出神,直到蕭默的手移動了一下,把剝好的瓜子仁推倒自己面前才反過神來。
「你吃。」蕭默言簡意賅。
……
應謹言捻了一小把瓜子仁送進嘴裡,然後從包包里翻出一個十字架項鍊,給蕭默遞過去,學著蕭默一樣簡明扼要,「送你。」
銀鏈在蕭默修長纖細的指尖繞了幾圈,精緻的十字架墜下來,「好看嗎?」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應謹言滿意的說。蕭默被逗笑,把繞著銀鏈的手伸到應謹言面前,盯著微微晃動的十字架,含笑問,「辭甜餅,你這信仰挺多啊。」
應謹言把最後一把瓜子送入口裡,咀嚼完畢,回,「信多神不怪,謝謝你的瓜子。」
蕭默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手伸過來,應謹言就肆無忌憚地看。
直到點的食物送上來,才把蕭默的手救下。
應謹言抽了很多張紙巾,仔細的給燒烤簽頭焦黑的部分擦乾淨,把一大把簽頭調轉到蕭默方向。
與此同時,蕭默把一大塊附帶著烤到焦脆魚皮的魚肉從魚骨上夾下來,泡進魚湯里,剝掉附著在魚皮表的花椒,站起來俯身夾到辭甜餅的接碟里。
「謝……」
「謝謝」
兩人異口同聲的跟對方道謝,相視一笑,不再寒暄。他們都有食不言的習慣,席間除了必要的交流,例蕭默喊辭甜餅杯子拿過來填點水這種,剩下的時刻都在各自安靜的往嘴裡送食物。
***從燒烤店出來,夜幕已經悄然而至,華燈初上。得益於早上的暴雨,CBD商圈的人較平日裡少了很多,網煎餅果子店前也只有兩三人,門庭冷落。
走過煎餅果子店的時候應謹言突然開了腔,跟蕭默說,「你等我一下。」
蕭默立刻駐足,就看見辭甜餅快步走到了店前,跟店家說了什麼,又翻了包包付錢。
應謹言跟蕭默的位置隔了幾米,她沖蕭默站的方向喊,「有忌口嗎?」蕭默搖了搖頭,從褲兜里摸出煙盒,燃了一根,又自覺地挪了幾步,站得遠了一點,但視線一直留在辭餅的方向。
大半根煙的功夫,應謹言捧著煎餅果子沖蕭默跑過來。
蕭默立刻掐了煙,憑藉自己的身高差摸了摸應謹言的頭,「我吃飽了。」
應謹言也不躲,任憑蕭默拿手摸自己的頭。
直到蕭默賤次次的開口,「摸摸禿,摸摸禿。」
……
應謹言迅速把頭從蕭默手掌心移開,瞪了蕭默一眼,「你才禿,可別咒我。」
「辭甜餅,有沒有人講過,你的眼睛永遠都帶著笑意,所以怎麼樣都凶不起來?」蕭默凝視應謹言的睛,十分肯定的說道。
***應謹言再一次坐在蕭默副駕駛的位子上,這一次她上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系好了安全帶。破天荒的蕭默聽CD,而是開了電台收聽音樂廣播。
「你喜歡聽港樂嗎?」蕭默問。
應謹言按亮了手機屏幕,掃了一眼時間,「PM10283?」
「嗯。」
PM10283是個音樂頻道,八點半這檔節目是港樂點播,應謹言有空的時候也會聽,沒想到蕭默也是。
她對自己跟蕭默興趣愛好的交際廣泛程度略微有些錯愕,伸手調了頻。
播音腔女聲從汽車音響里傳出來,「今天第一位被抽中的朋友,點播了一首容祖兒的《破相》,這首歌黃偉文「垃圾」五部曲中的第三部 ,同年在在新城勁爆頒獎禮勇奪四個獎項……那麼現在讓我們來聽一Concert YY黃偉文作品展上,這首破相的Live。」
應謹言在聽到破相的時候,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樣,頓覺呼吸困難。
2012年,顧辭陪她一起在香港紅館,連著聽了一星期的演唱會,其中容祖兒一襲紅裙唱到破相的時候幾破音落淚,轟動全場。
這首歌是她曾經最喜歡的,但是14年8月以後,她一次也不敢聽的。
「我很喜歡破相這首歌,尤其喜歡live版。」蕭默的聲音合著前奏響起。
「我也非常喜歡。」應謹言指尖捏著指腹,輕咬嘴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讓聲音顯得平靜無奇。
廣播裡是容祖兒歇斯底裡帶著哭腔的歌唱,
「他那天,說我眼睛很會笑,只十秒,大概靈魂已賣掉。
卻換來眉頭額角桃花倒插著,命書全逆轉了。
……
快樂再光臨,可惜我沒能力重生。
命運已亂了,如何笑,怕驚動面上餘震。」
歌曲完美的詮釋了應謹言的心境,剛剛蕭默夸自己眼睛帶著笑意的時候,應謹言的心跳慢了不止一拍,謹言知道自己是真的動心了,可她也是真的害怕了。
她沒能力再度站起來,真正快樂的笑,絕望跟悲傷的負面情緒永遠伴隨在她身側。蕭默能看到的她只是可以偽裝出來的表面,喜歡甜食的元氣少女,僅此而已。
如果跟蕭默一起,只會是互相消磨,自己無法帶給蕭默任何一點好處。
一首歌的時間,三分半,應謹言甚至已經思考到了自己如果跟蕭默在一起,會把對方拖進怎麼樣的黑里。
***「謝謝你送我回家。」應謹言打開車門,彎腰微笑著跟蕭默揮手告別。
蕭默回以同樣的微笑,「謝謝辭老闆送我煎餅果子,你還欠我一千個。」
應謹言不知道自己下車以後,蕭默把手放在她坐過的副駕位置,真皮座墊上還殘存了一點她的氣息。
蕭默輕聲說了一句,「明天見,辭甜餅。
第23章 水果淋面蛋糕。
應謹言開了手機電筒, 對著空無一人的家, 說了一聲,「我回來了。」
借著電筒微弱的光, 應謹言摸索到臥室,抱膝坐在擺滿了相框的透明柜子前,給蕭默發了一條, 「我到了w。」
手機被倒著放在地板上,黑漆漆的臥室里只有手機電筒散發出的光柱陪著應謹言一起。
「顧辭姐姐, 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 明明我特別厭倦人多的地方, 但是會因為他一個玩笑而想去幫他隊。每天睡醒我就想聯繫他,好像是形成了某種特定習慣一樣,我控制不住的想聯繫他,但又害怕接近他。」
應謹言對著空氣自然自語,「他是那種親身經歷了父母車禍以後, 還能全心全意再去喜歡別人的人, 積向上, 跟我這種喪氣滿滿的人不一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看見的我不是真正的我,我想拖他下水也絕對不能。」
應謹言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地上多久,只能察覺到想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 兩腿已經因為保持同一個動作久而感覺到發麻。
她踉蹌了一下, 快速用手扶住柜子才沒有摔倒,手機屏幕上是哥哥應慎行跟蕭默發來的消息。
應謹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先點開了應慎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