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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30:01 作者: 回首來處
    第046章 出事

    蘇暮晚被楊思予的一番話說得戳心戳肺,整整一個晚上輾轉反側,夜不成眠,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定定地盯著天花板,煎熬著,仿佛被一股不沸不滅的小火溫溫吞吞地熬煮著,生不來又死不了。

    直到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拉回到現實中,她游目四顧,發現熱烈的陽光已經透過落地窗簾的縫隙透射進來,在地毯上灑下點點碎金,她才驚覺,原來天亮了。

    她急忙拿起電話,是李東時,她揉了揉頭髮,接通後沙啞著聲音問道:「怎麼了,東時?」

    電話那邊傳來李東時略顯焦急的聲音:「暮晚,你快回來吧,我們對蘭姿的投標出了問題!」

    蘇暮晚猛然間坐起身,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蘇暮晚匆匆忙忙趕到公司,剛一下車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攥住了手腕,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終於肯出現了嗎?你這個騙子!」

    她聽到了遲騁的聲音,聽起來兇巴巴,惡狠狠的。

    虧得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停車場裡基本沒人,否則這一幕可有得讓人看熱鬧了。

    蘇暮晚強忍住疼痛,抬眼看向一臉怒容的遲騁,「放手!」她沉聲命令道。

    「我不放!」遲騁更用力地抓緊她,「你竟然騙我!之前答應得好好的會考慮,可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蘇暮晚,你太可惡了!」

    蘇暮晚奮力地甩開他的束縛,以前所未有的嚴厲口吻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都什麼時候了?還滿腦子都是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我告訴你遲騁,我現在沒空理你,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趕緊讓開!」

    她這兩天都能請假,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不過又是要哄騙他的花招罷了!以為他被騙一次,還會被騙第二次嗎?不要欺人太甚!

    遲騁寸步不讓地釘在蘇暮晚身前,擋住她的去路,「我不讓!」他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你今天必須和我說清楚!」

    蘇暮晚難掩失望,「不讓是嗎?」她輕輕點了點頭,「好!你想我說清楚,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會接受你!我從來都只把你當做弟弟,所以我照顧你,關心你,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也永遠都不會有!」她怒視著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遲騁仿佛猛然間受了一記重擊,霎時呆住了,面容慘白,他腳步虛浮,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就那樣帶著一絲苦澀一絲委屈甚至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暮晚,他嘴唇微微顫抖,似是想開口,卻又吐不出一個字。

    真的沒有其他感情嗎?一絲一毫都沒有嗎?永遠也不會有嗎?

    蘇暮晚受夠了遲騁的無理取鬧,她懶得再多看他一眼,抽身而去。

    不知道遲騁一個人在停車場裡站了多久,等到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司時,一旁的陳敬啟湊了過來,小聲地詢問道:「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遲騁木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想說,此時此刻只覺心如死灰,世間萬事萬物都已無生趣。

    陳敬啟察覺到他的異樣,捅了捅他的胳膊,又問道:「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遲騁輕輕搖了搖頭。

    陳敬啟見他無心搭理自己,自覺無趣,小聲嘟囔道:「這一早上可真夠亂的,先是蘇總那邊出了事,再就是你這邊又是一副神思恍惚的樣子,真不知道怎麼搞的,是不是公司最近流年不利啊,唉……」他一邊說著一邊轉動座椅回到自己的位置,卻冷不防地被一把拉住了。

    他神情錯愕地迴轉頭,就見到遲騁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倒是把他嚇了一跳,這小子剛剛不還恍恍惚惚的嗎?怎麼這時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你剛剛說什麼?蘇總那邊出事了?」遲騁問道。

    「你不知道?」陳敬啟倒是有些驚訝,這件事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了,怎麼一直以來工作用心又努力的遲騁反倒毫不知情。

    遲騁搖搖頭,他哪裡會知道,他這幾天全副心思都掛在了蘇暮晚身上,其他的事一概不入耳不入心,「你快說!蘇總那邊出了什麼事?」他心焦地追問。

    「你知道蘭姿吧?」陳敬啟不答反問。

    遲騁點點頭,他前段時間一直在看公司各個客戶的檔案資料,這個蘭姿他印象很深刻,是南方市場排名前十的服裝品牌,可謂實力雄厚,之前蘭姿為明年春夏季的服裝設計公開招標,業內反響很熱烈,許多私人服裝設計工作室,以及國內知名的設計師紛紛投標。

    不過蘭姿的要求非常嚴格,從投標到審核再到中選要經過三輪,而且據說蘭姿還組建了一個專家評審團,專門應對此次的投標覆核,陣仗不可謂不大,但嚴格歸嚴格,其所帶來的利益也是極其豐厚的,比如像他們這家工作室,他自己曾粗略的算過,如果最終能雀屏中選,將使得他們的業績相比較去年同期提升至少三成!

    而且雖然公司里大家都不明說,卻也隱隱地流動著一種蘭姿的項目是重中之重的氣氛,暮晚更是無比重視,凡事親力親為,從不假手他人。

    如果這個項目出了岔子,那暮晚之前的表現就可以理解了,原來暮晚剛剛沒有騙他,果真是出了事,這麼一想,他不由得心中暗喜,可是一轉念,出了這樣的事,暮晚還不知道多著急呢,這樣一想,他的心又重重地沉了下去,方才乍然而起的喜悅此時是半分也體味不到了,再之前因暮晚的拒絕而起的傷心憂憤更是一絲也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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