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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24:28 作者: 左耳聽禪
姚幼清在旁看著臉都紅了:「不要不要,我寫不出來這種東西……」
可最後到底還是被魏泓死纏爛打地哄著抄了一份。
「爹爹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我寫的。」
姚幼清抄完之後說道。
魏泓將信上的墨跡吹乾:「沒關係,是你的筆跡就行了。」
姚幼清哭笑不得,看著他把信裝好寄了出去。
……
書信照例由姚家的下人送往了京城,姚鈺芝和魏弛前後腳收到了。
只是一個收到的是姚幼清親筆寫的,一個收到的是下人謄抄的。
姚鈺芝看著眼前書信,氣的老臉漲紅,呸了一聲。
「這定然是那豎子逼著凝兒寫的!真是……真是不要臉!」
寫的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不堪入目!
宮中,魏弛面色陰沉,手中薄薄的信箋被他的手指捏爛,留下幾個窟窿。
窟窿旁隱約可見娟秀字跡,諸如:王爺英姿俊朗,是天下最好的男人,這天下男兒我只傾慕他一人。
又如:我們春日賞花冬日賞雪,相伴日出日落,離了王爺我一日都活不了。
通篇黏膩的語句最後更是如此寫道:感謝先帝賜婚,感謝陛下成全,讓我覓得此生摯愛……
第68章 暢想
「陛下, 一定是秦王發現我們截取了信件,故意逼著姚小姐寫的。」
劉福躬身道。
魏弛何嘗不知, 但看著這幾行字還是臉色鐵青, 額頭青筋隱隱跳動。
「十四叔還真是……一如既往啊。」
他喃喃道。
他這位十四叔似乎從不知道什麼叫隱忍,什麼叫退讓。
誰招惹了他,他就直接當頭一棒打過來,讓對方長長記性。
可是到底誰才是這天下之主?誰才是一國之君?
魏弛坐到這個位置上已近兩年, 自認殫精竭慮沒有片刻懈怠。
會州水患他得知後即刻派人賑災,懲處了瞞而不報的官員,減免當地賦稅, 鎮壓流民聚集而成的山賊,為了做出表率連宮中的用度都減了幾成。
南燕大金開戰, 儘管他也想做個開疆擴土流傳千古的帝王, 但為了不讓百姓陷入戰亂, 為了讓連年虧損的國庫能緩一口氣,他並未強行出兵, 只是讓邊境嚴加巡防,避免戰事擴及到大梁境內。
他生怕自己做的有一點不好,配不上這個他用自己心愛的女人換來的皇位,可到頭來他又得到了什麼呢?
朝中人前腳還在聲討秦王擁兵自重,後腳就因為一個蘅水之地而忘了他的桀驁。
可若不是大梁這些年天災人禍不斷, 他守著一個爛攤子實在不敢貿然出兵, 又何嘗輪得到秦王去做這些?
「秦王……秦王……」
魏弛喃喃念著魏泓的封號, 忽然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掀到了地上。
「這到底是誰的大梁!是誰的天下!」
他為什麼要有這樣一個十四叔呢?
皇祖父為什麼一把年紀生下了這麼一個兒子, 還賜他封號為秦?
自從大梁建國,秦晉齊楚這四個無比尊榮的封號就從來沒有人用過,這幾乎已經成了一個默認的規則。
但是高宗年老之際,卻因為一時高興而給自己的麼兒從中選了一個作為封號。
當時多少人出言反對,高宗一概不理,堅持定了這個封號,並親自教導。
而這個他予以厚望,生而封王的孩子,果然不負期待長成了他想像中的樣子。
可是這天下既有國君,又何須秦王?
他此舉又讓身為國君的帝王該當如何?
魏弛兩手撐在桌案上,雙目猩紅,越發明白當初他的父皇為何一心想要除掉十四叔。
不僅僅是因為十四叔年富力強,還因為他實在是太礙眼了!
殿中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出,劉福也低著頭不說話,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許久後,魏弛才抬起頭來,眼中血絲未退:「筆墨。」
宮人立刻將剛才被他打翻在地的東西收拾好,遞筆研墨。
片刻後,魏弛寫好一封書信,交給劉福。
「給舒寧姑娘送去。」
劉福應諾,接過信退出了宮殿。
……
「陛下偷看我的書信?」
姚幼清要再次給姚鈺芝寫信的時候,魏泓才將此事告訴了她。
女孩聽後滿臉怒容,擰著眉頭氣鼓鼓道:「他怎麼能這麼做呢!」
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她都已經成親了,按輩分還是他的嬸嬸,他卻半路攔截她的家書!
一想到曾經的書信都被魏弛看過,姚幼清就氣憤不已。
雖然她並沒有寫什麼不該寫的內容,但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偷看啊。
魏泓輕撫她的頭,安慰道:「以後我讓人給您送信就是了,保證他一個字都看不到。」
他若連送封信都不能保密的話,這些年也就白當這個王爺了。
姚幼清點頭,又忽然想到魏泓之前親筆寫完讓她謄抄的那封信,恍然大悟。
「王爺你上次寫的那封信……是故意拿來氣陛下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