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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頁

2023-09-25 16:24:28 作者: 左耳聽禪
    「師父以前寫信都只是簡單叮囑幾句問一問我的近況,這次寫了整整三頁紙,可見心情真的很好。」

    「聽說王妃還準備給師母做套衣裳,選的料子顏色很鮮亮。」

    「自從師父師母的女兒過世後,師母就再也沒穿過顏色鮮亮的衣裳了,整日荊釵布裙,連年節時也不例外。」

    豆子興高采烈地說著李泰夫婦的變化,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五歲的時候就被李泰撿回來,這麼多年雖然一直是以師徒相稱,但在他心裡其實早已把李泰夫婦當做他的父母了。

    如今他們高興,李斗自然也高興,見到魏泓就沒忍住多說了幾句,還是崔顥後來一個勁地給他使眼色叫他閉嘴,他這才不明所以地停了下來,隨便找了個藉口跑開了。

    魏泓沉著臉回了自己的營帳,心頭堵著一口氣怎麼也吐不出來。

    他這些日子雖然也從崔顥口中得知了姚幼清的一些近況,但都是諸如王妃一切都好,王妃時常去李宅與李大人夫婦作伴等等,並不像豆子口中的那麼鮮活仔細。

    那明明是他的妻子,卻活在別人的信里,這算怎麼回事?

    而且他和姚幼清成親這麼久,姚幼清從沒在他離開的時候給他寫過家書,也沒給他送過東西。

    以前也就罷了,那時他們的關係確實不親近,但現在……

    現在除了沒正經圓房,他們和尋常夫妻也沒什麼區別了吧?她怎麼就不知道寫封信問候他一下,讓人捎點東西來表示一下關心呢?

    還是在她心裡根本就不關心他?到現在她還是覺得是他強迫了她,這門婚事對她來說是不情不願的?

    「王妃心裡還是關心王爺的。」

    崔顥在旁說道。

    「您看她給您縫製的衣裳比您其它的衣裳都厚實,可見是怕您凍著。」

    姚幼清這次給魏泓收拾行李的時候,把自己給他做的那件衣裳也帶上了。

    魏泓出去巡視的時候不捨得穿,只在營帳中的時候才穿穿。

    有一次眾將領都到營帳中議事,魏泓扯著衣襟說熱,讓人把炭盆擺遠一點。

    說完還念叨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煩,做個衣裳做的這麼厚。」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王妃給他做的衣裳,有腦子轉得快的當時就說王爺王妃夫妻情深,王妃是因為關心王爺才會把衣裳做的這麼厚。

    魏泓那時聽著雖然高興,但現在卻高興不起來了。

    那是周媽媽讓她做她才做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想做的。

    但是給宋氏的衣服一定是她自己想要做的,不用問他也知道!就像當初她給姚鈺芝做衣服一樣。

    這些話魏泓雖然沒說,但崔顥也大概猜出來了。

    因為那日魏泓盛怒之下去往後院的時候他也跟過去了,就站在門外,聽到了裡面的對話。

    崔顥也不知該怎麼勸才好了,只盼著自己派去倉城的人能儘快抵達,趕緊帶著王妃的家書回來。

    ……

    「家書?」

    姚幼清眉頭微蹙,看著眼前的人。

    「也不拘是家書,」那人笑道,「旁的什麼也都可以,只要是您想帶給王爺的,都一起給屬下好了。」

    「屬下正好有事回來一趟,剛才去李大人那的時候他們讓我帶了些東西回去給豆子,其他幾個兄弟的家眷也托我帶了東西,我就想著要不來您這也問問,看您有沒有什麼要給王爺帶的,正好我一就帶回去了,省的回頭再單獨送。」

    說著還拍了拍自己拎在手裡的一個鼓囊囊的包袱,以示真的有很多人托他帶了東西。

    旁人都關心自己在邊境的親人送了東西,姚幼清自然不好不送,不然豈不是讓人看出她在跟魏泓賭氣?

    於是只得點了點頭,讓他等等,自己回屋寫信去了。

    其實前些日子她就想過要給魏泓寫信,但又想到他走前拿走自己肚兜時的樣子,就氣的又把筆放下了,一個字沒寫。

    現在有人來問,她想想也覺得沒必要再置氣了。

    王爺雖然在房事上很出格,總是做些讓她羞惱的事,但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別的不好。

    姚幼清這麼想著,落筆時便由衷地寫了些關切的話,不多時便將信寫好,輕輕吹了吹晾乾。

    準備放到信封里的時候,她又想到什麼,眼珠輕轉,提筆在結尾加了一句,加完後仔細將信封好,一想到魏泓看到最後那句話時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來人接過她親筆寫的家書和一件禦寒的斗篷,笑著告退了,一路疾馳趕回邊境軍營。

    魏泓當時正在處理公務,聽說姚幼清送了家書和斗篷來,動作微頓,但並未抬頭。

    「放在那吧,我待會看。」

    崔顥點頭,將東西放下便退出去了。

    帳簾一放下,魏泓便迫不及待地伸手要將家書拿過來。

    誰知手才剛伸出去,已經放下的帳簾又被人從外面掀起,崔顥探頭道:「王爺,剛才忘了跟您說,連公子那邊派人把今年的出息送來了,說是讓您核對完之後儘快回復他,他過些日子可能要離開一趟,短時間內回不來。」

    帘子掀起的同時,魏泓伸出的手像被蜜蜂蟄了似的又迅速縮回來,摸了摸自己的頭,作勢整理本就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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