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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22:01 作者: 假山南
    秦湫眸中也沾上點驚喜,眉目舒展開,難得露出個真心的笑,他把髒兮兮的小東西抱起來,示意她看江曲荊,「往往喜歡這個哥哥嗎?」

    秦晚妝縮在秦湫懷裡,阿兄懷裡清淡的冷松味兒讓她格外安心,小腦袋擱在秦湫肩頭蹭蹭,順著阿兄的目光去看,覺得阿兄很笨。

    她先前不是說了嘛,她喜歡漂亮哥哥呀。

    這個哥哥又沒有漂亮哥哥好看,她怎麼會喜歡呀。

    秦晚妝搖搖小腦袋,「我當然不喜歡啦,阿兄你真笨。」

    她擰著小眉頭,心裡卻在發愁。

    完了呀,睡了一覺醒來,阿兄卻變傻了。

    這個家沒了她可真不行。

    秦晚妝想著想著,心裡還有點驕傲,仰著小臉兒想讓秦湫誇她,卻見秦湫微微展顏,卻依舊嘆著氣,同江曲荊說:「世子爺,我這小妹妹實在是個有眼無珠的。」

    「她慣來傻氣,您切莫放在心上。」

    江曲荊臉色略帶青白。

    秦晚妝氣得想咬人了,小小的貝齒咬上阿兄的肩,秦湫渾不在意,任由她咬,還輕輕捏捏她的小耳垂,逗貓兒一樣。

    秦晚妝哼唧哼唧的。

    她才不傻呢。

    哎呀,氣死啦。

    作者有話要說:

    可惡!

    最近追劇太上頭了!

    我竟然沒寫多少,氣呼呼!

    啊啊啊我要咬電視了!

    ps:最近新增又多了,小天使們記得照顧好自己呀,mua一口

    第25章 青竹

    髒兮兮的小貓兒在秦湫懷裡貼貼蹭蹭,大約是睡久了,看著屋子裡的一切都很新鮮。

    窗邊的小竹生了新葉,秦晚妝伸出小手去扒,半道兒被秦湫抓住了,濕漉漉的錦帕擦著髒髒的小爪子,秦湫垂首,眸光溫煦。

    於是秦晚妝乖乖坐好了,任由阿兄把她收拾乾淨,小腿卻一晃一晃的,眼笑眉舒,目光細細打量著廊外的雨簾。

    院子裡竹影招搖,細雨順青葉汩汩流下。

    林岱岫披了件青袍,單手撐著白紙傘,懷裡攏著竹簡,踩著雨往屋裡來,袖袍一抖,好似能抖下滿身的清冷氣。

    秦晚妝趁阿兄不注意,悄悄把小腦袋探出木窗。

    淅淅瀝瀝的雨水飄進來,打在長發上,一把白色紙扇蓋上來,小貓兒雙手捂著眼睛,故意使壞,「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

    林岱岫莞爾,指尖輕輕點點小貓兒的額尖,「我自然是你的先生。」

    「呀。」秦晚妝仰著小腦袋去看他,「我才不信哩,你不要唬我,我可聰明啦。」

    林岱岫撐著傘,俯身看這隻從窗里探出來的小東西,伸手把她輕輕抱出來,「如何不信,我的門生慣來聰明,如往往這般的小孩兒必然是我教出來的。」

    嘿嘿。

    林哥哥誇她聰明吶。

    秦晚妝趴在林岱岫肩頭,把小腦袋扭到一邊兒,悄悄害羞,語氣卻還十分驕傲,「成吧,我許你做我的先生。」

    林岱岫莞爾,「承蒙姑娘抬舉了。」

    秦湫在屋子裡,正洗著錦帕,清顴的手浸入淨水,如玉石入泉般漂亮,循著聲音往窗外看,倏爾展顏。

    林岱岫抱著小貓兒,不知道逗她說了什麼,小貓兒此時氣勢洶洶的,又露出尖尖的小牙想去咬人。

    也不知這喜歡咬人的習慣是誰教出來的。

    秦湫瞧著外面那隻張牙舞爪的小東西,輕嘆了口氣。

    他分明是按著世家貴女的規矩教養的,不成想養出個不成器的混帳東西。

    這隻小混帳吵不過林岱岫,又把小腦袋探進來,張開小手,委屈巴巴的,「阿兄,你快來救救你的小妹妹呀,我要被你這山長欺負死啦。」

    林岱岫捏捏她的耳尖,「吵不過就告狀,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沒骨氣的東西。」

    小混帳不高興,又哼唧哼唧把小腦袋扭回去,縮在他懷裡控訴他,「你先欺負我的,我縱是告狀也是有理的,如何就沒骨氣了,你、你還捏我的耳朵!」

    「你再捏、你再捏……」

    小貓兒氣呼呼的,又想咬人,「我要報官抓你啦。」

    ……

    秦湫有些恍惚,瞧著外面接天的雨幕,略微怔忪了會兒,連續幾月的擔驚受怕都在此刻化為虛有,懸在半空的心安定下來。

    這是人間最好的時候。

    飄風驟雨,青竹正蒼翠。

    *

    秦晚妝近日不大高興。

    自打她醒過來,就一直見不著她的漂亮哥哥。

    「阿兄呀。」

    秦晚妝直直躺在軟榻上,像小貓兒翻出軟軟的白肚皮一樣,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眼睛眨眨,「我的漂亮哥哥呢?」

    秦湫收起書卷,「不知。」

    他把軟榻上的小貓兒拎起來,輕輕捏了捏她的後脖頸,聽見秦晚妝哼唧哼唧的抱怨聲,才開口,「同我出去見幾個人。」

    秦晚妝不明所以,有些好奇,「什麼人呀?」

    *

    前院,風捲雲收,天地正開闊。

    林岱岫長身鶴立,披著件藻青素錦長袍,持著絞刀輕輕剪下多餘的花枝,漫不經心的,伸手接住落下的花枝,又隨手把它們扔到樹根處。

    廊下擺了長桌,桌邊坐了幾個姿容清雋的少年人,大多是十三四歲到十五六歲模樣,衣飾富貴者有,青衫被漿洗得發白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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