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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麼久的克制就這樣瓦解了。有種狼狽和無措的感覺。「對不起，我知道這不應該……我也想一直隱藏，讓自己漠視這感覺，可不知道怎麼就……」

    「周，你放手，有話好好說。」柳絮有點害怕這樣的周立明，就好像有種平衡被打破，她掉進了深淵之中。

    周立明緩緩地移開了自己的手，他的腦袋此刻也有些混亂，抬手摁了一下太陽穴，「柳絮，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我。」

    柳絮調整了一下有些心慌意亂的情緒，「你問。」

    「你愛你丈夫嗎？」周立明的問題，是柳絮一直沒有去認真想過的，也不想碰觸的，也怕再愛上任何男人。上輩子為愛情所傷，這輩子發誓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心，不要再為男人傷心，瀟灑地活自己的人生。

    所以，當他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愣住了。她愛上韓東了嗎？如果沒有愛上，為什麼會想念，會難過，如果愛上，又怎麼會捨得跟他遠隔千山萬水，見一面都難。

    柳絮思考了一番之後得出的結論是，她愛著韓東，但是，卻更加愛自己，「我愛他。」

    「那他呢？」

    「他也很愛我。」

    「是嗎？」周立明深表懷疑，「你來G市已經幾個月了，他不曾來看過你一次，更不曾給你打過一個電話。這是愛你嗎？」

    「周！」柳絮其實心裡也沒底，根本不知道韓東現在還愛不愛她，或許已經不愛了，「不管愛不愛，我都是已經結了婚的人。我們兩個沒有可能的。」

    「如果……你跟他分開了呢？會考慮我嗎？」

    「周，哪兒有人詛咒別人離婚的。真不厚道。」柳絮試圖緩解氣氛，可是，這氣氛實在是太難緩解了。

    「我只是做一個假設。」周立明一臉認真。

    「不會。」未來的事誰能知道，何況，她覺得周立明對她的喜歡來的太莫名其妙，沒有一點徵兆，也未必是真的喜歡，「哎呀，我不管了，這個話題以後都不要提，不然朋友都沒得做。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再見！」

    柳絮逃也似的跑了。

    這天后，連著多天柳絮都沒見到過周立明，也好，過過尷尬期，免得見了不自在。早上，柳絮查房之後回去給不同病人配好各個階段的用藥。護士拿去之後，她也就閒下來。

    剛坐下，就有患者進來。柳絮一看不由愣住，有那麼片刻差點沒反應過來，這不是唐玉鈞的助理嗎？

    「是你，陳助理？！」柳絮很意外，陳助理卻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後坐在了柳絮對面的位置，「這麼大驚小怪的，怪嚇人的。」

    柳絮輕笑一聲，說：「哎，您是為了私事來的話就等我下班時間再聚。要是看病的話，病曆本給我。」

    「我是來看病的。」陳助理從自己包里把病歷拿出來放在柳絮面前，已經填好了身份資料，柳絮挑眉，不由說：「30了啊……」

    「你廢話咋這麼多。趕緊，我工作忙著呢。」陳助理跟柳絮太熟悉了，所以說話也很隨意。柳絮知道他是來看什麼病的，便說：「手放這兒，我幫你把下脈。」

    陳助理把胳膊放在脈枕上，柳絮仔細把了一會兒，又看了他的舌苔，仔細詢問了他的病史和平時有沒有一些不良的生活習慣。

    他跟妻子同房的時候，沒有，氣短乏力，頭暈目眩。觀之面色無華，把脈，脈沉細弱，辨證為氣血虧虛之證。治療他的病，首應益氣養血。

    「你氣血虧虛，先開些藥調理一下。平日裡，合理安排作息時間，多運動，而且菸酒要戒掉，不要同房。」柳絮給他寫了方子，從身後的藥櫃抓了藥，而後開了價格單，「直接拿著藥和單子去交款吧。」

    「這喝多久藥才能好？」陳助理想起唐玉鈞喝藥的時候那生不如死的樣子，心裡有點發憷。這藥到底有多難喝！

    「你這情況，起碼得喝兩個月。病去如抽絲，急不得。一個禮拜後過來二診。」柳絮仔細的交代著，陳助理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中午的時候，有人來通知柳絮去會議室，說周立明讓去的。想起元旦那天周立明對自己的行為，真的不想去見他，但是公事，必須得去。

    柳絮調整了一下情緒，就去了。敲門進去，看到除了周立明外還有另外兩位出資人，趙先生和孫先生。

    「柳絮來了呀，來，來快坐。」

    「周，趙哥，孫哥。」柳絮微笑著打了招呼，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周立明沒有說話，眼神很自然的看了她一下。

    趙先生則笑呵呵的說：「柳絮啊，你可是咱們醫院的大功臣啊。之前呢，我們對你有所不信任，說過一些不中聽的話，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趙哥客氣了。醫院能有現在的成績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我只是出了一點我能出的力量而已。趙哥之前說的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柳絮的一番話，讓大家都相視一笑。這丫頭，雖然年紀輕輕，說話滴水不漏，而且，為人也謙遜得體，很是惹人喜歡。

    正說著，有人送來了盒飯。發給大家。周立明對柳絮說：「知道你忙，所以這會議占用了大家的吃飯時間。雖然是會議，但大家隨意一點。一邊吃，一邊說吧。」

    「周想的真周到。」柳絮看周立明那麼自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她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孫先生也說：「都不是外人，不要拘束。」

    所以，這個會議是一邊吃一邊進行的。會議的內容就是這幾個月的經營狀況和營利情況，和年後的工作重心，以及分紅。

    柳絮拿到了來這兒後的第一筆錢，雖然只有幾百塊，但是，這已經是好的開始了。畢竟，醫院剛剛步入正軌，年後，經營狀況會更加好起來。

    第二百一十三章她很愛他

    眼看著快要過年了。可柳絮沒有時間回家，估計韓東也不會來看她了。不過意外的是，收到了婆婆的來信，當然代筆的是二妮。

    信里，婆婆噓寒問暖，問她有沒有時間回老家或者韓東那裡過年。並囑咐好好工作，也要注意身體。但也婉轉的希望她和韓東是能在一起的。這天南地北的相隔千山萬水，總不是個事。

    柳絮寫了一封信，買了一堆年貨，給婆婆郵寄到了老家。其實，她離開韓東之前，並沒有太多的不捨得和糾結。

    直到來到這邊之後才感覺到，她已經離不開他，很想他，有時候有想哭的感覺。尤其是想到火車站離別的時候，他眼中那失望和難過的淚光，心裡就一陣陣的疼。可是，她已經選擇了這裡，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只能咬著牙堅持下去。

    柳絮沒有再收到婆婆的回信。因為要過年嘛，郵局也都放假了。她有七天的假期，但要值班，所以，要在G市過年了。

    周家人讓她去他們家過年，可柳絮找了一個藉口拒絕了。提前買了一些禮物過去看了看長輩就離開了。大過年的，在別人家裡不是回事。而且，跟周立明不適合在私下接觸了。她不想鬧出什麼風言風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