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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21:20 作者: 絮兒飛
大黑好像聽懂了似得安安穩穩的窩在筐子裡,也不亂鬧騰。柳絮跟婆婆一起把大黑放進了地窖里,把蓋子蓋上。
柳絮繼續看書,孫曉娟則坐在門台子上坐針線。不一會兒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吵鬧聲。接著有人沖了進來。
幾個男人拿著捕狗打狗的工具,一臉凶神惡煞。孫曉娟一臉疑惑的站起來,「你們……這是幹啥的?」
「你家狗呢?」其中那個領頭的人問。
孫曉娟看了一眼狗窩,鬱悶的說:「以前有,但這狗有一段日子沒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打了吃了。」
打狗的人不信,就在院子裡找。柳絮緊張啊,生怕大黑髮出聲音來被發現。不過,還好,大黑很精,不鬧不叫,打狗的人也沒往地窖里找,在院子裡翻騰了一遍就走了。
柳絮和婆婆都鬆了口氣。
打狗的人剛出巷子,一個人上前來。
「我知道誰家有狗。」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秀禾的二兒子二民,他指了指巷子裡孫曉娟家,「我嬸子家有條大黑狗。」
打狗人看了一眼孫曉娟家,「我們剛出來,沒見著有狗啊。」
「那肯定是藏地窖里了。不信你去搜搜,肯定在。」二民說完,那幾個打狗人微微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返回去,而是往別處去了。
柳絮跟婆婆看人走了,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沒有立刻把大黑弄上來,而是到中午吃飯的時候讓二妮下到地窖里,把大黑弄到筐里拽了上來。
二妮拿了一個玉米面窩窩頭給大黑,撫著他的腦袋說:「大黑,你今天真聽話。這是獎勵你的。這可不是你每天都能吃到的,快吃吧。」
大黑把窩窩頭叼在嘴裡,幾口就吃完了,撒嬌地用腦袋往二妮懷裡蹭。柳絮忍不住笑,感覺大黑就跟個三歲孩子似得。
就在一家人準備吃飯的時候,突然衝進來幾個人。她們定睛一看,是打狗隊的,當下不由慌了,孫曉娟和柳絮急忙攔住了人,二妮則拍了大黑一巴掌,「大黑,快跑!」
大黑竄起來,從低矮的牆頭跳出去跑了。打狗隊的人就趕緊追。他們早就布置好了,巷子口有人守著,大黑剛跑到巷子口,脖子就被套住了,發出了悽厲的叫聲。
柳絮和二妮跑出去一看大黑被抓住了,急忙跑過去,二妮哭了起來,「你們別打死大黑,他很聽話,從來不咬人的,嗚嗚……你們把大黑放了吧。」
大黑使勁的掙扎哀鳴,可是,打狗隊的人卻不理會二妮的哀求,舉起棍子就往大黑頭上打。柳絮撲過去阻止,卻被推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二妮哭得泣不成聲,柳絮知道自己是無法阻止這一切發生的。爬到二妮身邊,抱住了小丫頭,不讓她看到這殘忍血腥的一幕。
雖然,她是醫生,做實驗的時候會用到各種小動物,可是,在這段日子裡,大黑已經成為了她的小夥伴,像一個不會說話的朋友陪伴著她,已經有了感情。
所以,當大黑痛苦叫聲清晰的傳入耳中,柳絮的心一陣陣疼,那一棍一棍的好似打在她心上,眼淚忍不住往下落。
漸漸地,大黑不叫喚了。滿眼都是淚水的柳絮和二妮才轉頭,看到一動不動的大黑被拖走了。柳絮和二妮起身追了上去,就算她們心有不甘,卻已經無能為力,大黑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村邊沒有人煙的地方,已經挖好了大坑,村里被打死的狗都被扔了進去。而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大黑,此刻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也被扔了進去。
二妮氣得坐在地上,又哭又蹬腿,大罵著:「你們都是壞人,還我大黑,還我大黑。你們還我大黑!」
打狗的一男人說:「小姑娘,你知道不知道,有個村好幾個人都被狗咬了,得了瘋狗病,已經死了倆了。這也是為了大家好。」
「我不管,大黑不是瘋狗,它是好狗,從來不咬人。」二妮哭得泣不成聲,那男人又說:「瘋狗瘋之前都是好狗,誰知道哪一天發病。」
說完望向了柳絮,語重心長的說:「你是大人了,聽說還是醫生。要理解我們的工作嘛。帶小姑娘回去吧。」
柳絮沒有說話,因為心裡也很難過,但又無法埋怨。
狗全部被埋好,大家也都散了。柳絮拽了還抽抽噎噎的二妮回家了。大黑的糙窩已經不在了,孫曉娟提前收拾了,免得大家看了難受。
二妮難過的午飯都沒吃,躲在屋子裡不出來。柳絮和婆婆還有奶奶雖然也心疼,但畢竟是大人了,總不能跟二妮一樣耍脾氣,該幹啥還得幹啥。
時間一天天過著,天漸漸冷了起來,家裡買了一噸碳,生起了火爐。一大早柳絮坐在爐子旁邊看書的時候,婆婆在爐子下面接碳灰的抽屜里放了土豆和紅薯,讓上面的炭火烘烤著,一會兒就能吃到香噴噴的烤紅薯和土豆了。
「柳醫生,柳醫生!」
院子裡傳來了焦急的呼喊聲,往往這個聲音代表著有人生了急病,柳絮急忙放下了手裡的書,迎了出去,是村裡的江大娘:「大娘,怎麼了?」
「柳醫生啊,是這樣的,我妹妹家的孩子,一年前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眼斜嘴歪的。去醫院也看了,治療一段時間好了,不知道怎麼又犯了。這一次咋治都不見輕,家裡也花了不少錢。我昨天去他家串門子,就托我問問,你有沒有辦法給治治?如果行,她就讓孩子回來。」
口眼歪斜,中醫稱之為面癱。原主的記憶中有治療辦法,「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孩子回來瞧瞧吧,得當面看看。」
第六十七章眼斜嘴歪
「那行,我跟我那妹子說說。」江大娘就走了,大概過了個三四天吧,柳絮見到了那個得了面癱的男生和他的母親。
那病人叫徐一平,今年19歲,戴著一個大口罩。柳絮記錄完病人的年齡名字後,對他說:「把口罩摘下來吧。」
雖然是男孩子,但好好的一張臉變成這樣心裡還是有些自卑的。緩緩摘下口罩來。左眼發斜,無法閉合,不斷落淚,嘴巴向右歪。
柳絮問了一些他發病的情況,而後把脈,初診出了結果,她寫好了病歷,安慰道:「你不要有心理壓力,這個做針灸治療,效果很好的。」
「針灸?」徐一平因為嘴歪說話有些不太利索,「那疼嗎?得針灸多少次?多久可以好,我還得……去上學。」
「打過針嗎?」柳絮問。
徐一平點頭。
「針灸多少會有一點感覺,但比起針來,基本是不算疼的了。再說,你是男子漢,為了治好病,就算疼一點,也要堅持啊。是不是?」
徐一平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最後點了點頭,口齒不清的說:「那就針灸吧。我想快點好起來。」
柳絮拿出了銀針消毒,而後有在徐一平需要針灸的穴位上消毒。小伙子身子繃得緊緊的,明顯還是緊張。
「放鬆點。」柳絮選好了穴位,手法嫻熟的扎了下去。針灸,穴位對了,確實不會很疼,但是,沒扎對的話,那跟被針扎的疼法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