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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20:02 作者: 雲閒風輕
    銅錢一溜煙兒跑了。

    完事後,沈曦就躺在床上閉眼假寐,懶懶的不想動,到了晚上銅錢捧席回來,聞著外頭的香味兒,還真有些餓了。

    小鸝伺候沈曦穿上了衣服,笑道:「王妃不必出去了,王爺吩咐人將晚膳端到臥房來,待會兒就在臥房吃。」

    「那成何體統?」沈曦說著,就要出去阻止,只是腳一落在地上,她就覺得腰腿酸軟的緊,軟軟的倒在了小鸝的懷裡。

    小鸝紅著臉,憋著笑道:「王妃還是聽王爺的吧。」說著意欲將她扶到一側的梳背椅上。

    「不要!」沈曦一想到剛剛兩人在這個椅子上……就忍不住耳根發燙,揉了揉自己被咯的有些疼的膝蓋,指著一邊說道:「去那邊。」

    小鸝將她扶到了一側的美人榻上。

    須臾,婢女們捧著金盞牙盤魚貫而入,將飯食擺在了沈曦面前的食案上。

    徐述擦著手從淨房出來,笑吟吟的揮退了眾人,徑直坐到沈曦一邊,去揉她的膝蓋,「可還疼?」

    「別動,要吃飯了。」沈曦不好意思道。

    徐述低低一笑,卻也未再動手,伸手替她夾了筷子蝦仁和乳豬肉,又親自舀了半碗粥端到她的手中。

    沈曦自覺賢惠,也不能落下,給徐述夾豆芽菜,鴨炙和青椒炒雞蛋。

    一頓飯,兩人邊對視邊夾菜邊吃著,別提多甜了。

    一時飯畢,徐述取了書在一旁翻看著,忽而想起一事,問道:「臨安長公主的壽辰是不是快到了?」

    「你連這都記得?」

    臨安長公主的壽辰在下月初二,還有二十來天,沈曦本是準備過幾天再說,沒想到徐述倒是先提起來了。

    兩人說起禮物來,沈曦考慮到晉王府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便說道:「不是整十的壽辰,外祖母不喜歡鋪張浪費,盡個心意就成,左右她也喜歡你的緊。」

    徐述笑道:「那不成,長公主既喜歡為夫,為夫怎能令她失望?你放心好了,」他點了點沈曦的瓊鼻,「我省得,不會太過奢侈的,也能盡一片孝心。」

    沈曦方才放下心來。

    *

    秦國公府。

    沈凝霜回西院時,天色已晚,曾氏在燈光下打絡子,見女兒回來,忙放下手中的針黹,笑著迎上來,「怎的回來的這般晚,我叫婆子在灶上給你煨了一鍋魚片粥,還做了你愛吃的紅豆糕,等會兒叫她給你端上來。」

    沈凝霜剛參加完侍中府上方三小姐的生日宴,宴會上沒怎麼吃,餓得很,但還是搖頭道:「只要魚片粥,紅豆糕先不吃了。」

    曾氏看著沈凝霜日漸消瘦的小臉,心疼道:「孩子,你看看你瘦的,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會將身體熬壞的。」

    紅豆糕太甜,沈凝霜是怕吃多了會胖,她本就是寡婦不好嫁人,若是容貌再落了下乘,那一輩子可就完了,就堅持道:「娘放心,女兒自有數。」

    沒奈何,曾氏只能命婆子照做。

    不多時,婆子將魚片粥呈上來,曾氏沒用膳,這會兒陪著女兒一起用,問道:「今日與方家的幾位姑娘玩的可還愉快?」

    方家二小姐脾氣差性子急那是人盡皆知,不過倒是有個弱點,那就是愛財,沈凝霜若不是送的禮物夠精緻,怕是連門都不會讓她進。

    面上卻道:「二小姐純真,三小姐溫婉,都很好相處。」

    「那就好,」曾氏放了心,將自己碗中的魚片盡數夾到沈凝霜的碗中,「若是兩位小姐能替你介紹一門好親事,就是脾氣嬌縱些,也無妨了。」

    說到這裡,又嘆一口氣,「都是娘不中用,娘是個寡婦,外頭人看在你大伯的面子上,逢年過節還能給娘下個帖子,可那些貴女的邀約,娘卻是有心無力,只能叫你拋頭露面,自個兒去爭。」

    曾氏性子軟弱,和沈凝霜大相逕庭,沈凝霜自小掐尖要強,想要最好的,可惜遇人不淑,好容易逃脫苦海,離開蘇州後又成了嫁不出去的寡婦,曾氏出不得門去,只能憑女兒自己去為自己爭取,這一點她深感愧疚。

    「對了,下個月臨安長公主的壽辰就要到了,你到時候可一定要和曦姐兒一起去,曦姐兒心眼好兒,長公主又偏疼她,你若是能得長公主的青眼,到時候必定親事不愁了。」

    「說到曦姐兒,今日她不知從哪兒得了兩匹好緞子,還給娘送了過來,這真是個孝順的孩子,我看那匹紅絲繡極襯你的膚色,特特留了準備給你裁一件褙子,你待會兒瞧瞧合不合心意……」

    曾氏絮絮叨叨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沈凝霜的面色已變。

    用完晚膳後,沈凝霜回了房,鶯兒將曾氏說的那匹紅絲繡端過來給她看,剛放到桌上,就聽沈凝霜忽然說:「扔了。」

    鶯兒一怔,「姑娘,這緞子多好,為何要扔呀?」

    沈凝霜低頭繡著帕子,頭抬也未抬,淡淡道:「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叫你扔你扔就是了。」

    鶯兒不敢置喙,走到門口,沈凝霜又叫住她,囑咐道:「別叫太太知道。」

    「是。」

    鶯兒點點頭,轉身走了。

    *

    日子匆匆流逝,平靜而隨和。

    沈曦沒了顧慮,見自個兒夫君自然便是哪兒哪兒都好。

    說來也是奇怪,自嫁給徐述後,也沒再做那夢了,她就將那夢完全拋之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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