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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20:02 作者: 雲閒風輕
    「那是……是王爺,王爺來接我們了!」喜鵲忽然歡喜的叫道。

    第15章 酥酥麻麻的,叫人好像痴……

    徐述一身青布直裰,頭束白玉簪,腰系月白長穗宮絛,煙眉入鬢,面如冠玉,白皙的臉上滲著細微的汗珠,正策馬向他們這便趕來。

    待行至沈曦面前,徐述下馬後先去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見她左手食指纏著一層紗布,便皺眉道:「怎麼受傷了?」

    沈曦說道:「不小心打碎了茶盞,你別擔心,已經上過藥了。」

    徐述面色稍霽,「那怎的這麼晚了還不回去,急死為夫了。」

    語氣十分擔憂。

    沈曦指著身後的馬車說道:「馬車陷進了泥淖里,這才耽擱了,對不住,我應當先讓人送個信回王府的。」

    徐述順著沈曦的手往後看,目光落在馬車旁一個黑衣窄袖的少年身上。

    少年劍眉修目,眸若寒星,正午高高的的烈陽之下,身上卻泛著一股只有在沙場征戰多年才訓練出來的殺氣與冷意。

    看到徐述投來的探究目光,少年亦毫不畏懼的回望過去。

    這少年,徐述前世見過。

    「這位是?」

    徐述裝作不認識,含笑問道。

    沈曦正要開口介紹,那廂薛從湛不問自答:「某姓薛,字從湛,出身平西侯府,沈曦……」

    他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沈曦錯愕的小臉,繼續說道:「沈曦是我表妹。」

    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沈曦睜大眼睛的瞪著薛從湛,這廝不是從不承認自己是他表妹多看自己一眼眼睛都會去洗眼睛嗎,今日是腦袋被馬踢了?

    「原來是平西侯世子,久仰,」徐述客套完畢,話鋒一轉,說道:「世子此刻不應該在回長安的路上嗎,怎的一夜之間就出現在了這城外的荒郊野嶺?」

    經徐述一提醒,沈曦才發現薛從湛的腿上竟然還腿上綁著護甲,腳上蹬的,也不是尋常的鞋履,而是軍靴!

    他這是剛從戰場上回來,可是平西侯府好像也沒出什麼事吧?

    看著沈曦疑惑的眼神,薛從湛不自然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繃著臉道:「家中有私事,便先行一步,不勞晉王費心。」算是解釋。

    看著沈曦曬得有些發燙的小臉,又低聲道:「你會騎馬,就騎……我的馬回去吧,待會兒天黑了,溫度降下來,會冷,仔細生病。」

    沈曦確實會騎馬,她未出閣時,最愛舞刀弄槍,就是不愛讀書繡花,不知被這廝笑話過多少次。

    可她已經嫁人了,薛從湛這個便宜表哥是外男中的外男,雖然他可能只是隨口施捨,但她卻不能坦然接受。

    更何況,徐述已經過來了,他向來身子不好,這會兒又騎著馬過來尋她,她不能將他和書彥等人都丟在這荒郊野嶺的。

    不過,還沒有等她開口,徐述已然替她婉拒,「多謝世子好意,本王來之前,已經叫人備下馬車,因為擔心曦兒,這才策馬先行,算算時候,想必馬車也快到了,就不勞世子費心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徐述似笑非笑的看著薛從湛。

    沈曦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附和:「世子先行吧,既然家中有急事,那還是快些回去,莫要耽擱了才對。」

    否則沈晴背地裡唾沫星子還不得噴死她?

    薛從湛皺了眉,目光掃過沈曦,大中午的,森然的寒意令沈曦背脊一涼,不自覺的往徐述懷裡靠了靠。

    徐述拉著沈曦的手往自己這邊靠了靠,語氣淡淡:「世子可還有事?」沒事可以走了。

    「既如此,那某便不打擾了。」薛從湛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只覺得一顆心都被絞的生疼,看也不看再看,匆匆丟下一句話就上了馬。

    馬行了沒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瞧。

    身後,男人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傘來,撐在身旁少女的頭頂。

    而女孩兒也乖巧的依偎在男人身邊,踮起腳尖,用手中的香帕替男人拭汗。

    儘管看不到兩人的目光,但他幾乎可以想像到,有情人終成眷屬,新婚燕爾,小夫妻一個對視間,是如何的纏綿不絕、情意綿綿。

    而他,則像只落荒而逃的喪家犬。

    一步踏晚,步步踏錯。

    微薰的風打在薛從湛的臉上,隨著胯.下馬蹄愈來愈快的速度,熱風變成了寒風,拍打在少年的臉上,如玉門關的風刀霜劍,大漠的狂風亂沙,又冷又疼。

    *

    沈曦踮著腳尖替徐述拭汗。

    徐述生得高大,沈曦只到他的胸口,要夠到徐述的額頭談何容易,徐述見狀,便單手撐傘,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往上輕輕一提。

    你就不能低下頭嗎!

    沈曦的臉瞬間紅的像煮熟的蝦子,她推了推徐述,「還有人,大家都看著……」

    徐述笑了笑,放在她腰間的手卻巋然不動,只是頭微微低了下來,待沈曦擦了額頭,又指著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領子,如孩子一般的撒嬌,「還有這裡。」

    沈曦四下一看,書彥、小鸝、喜鵲通通背過了身去,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農田,似是在欣賞今年莊稼的長勢如何。

    而夾道四下里也沒什麼人,只有帶著熱意的春風撫在人的臉頰,痒痒的、熱熱的,也是,大中午的誰沒事在外頭遊蕩。

    沈曦抬起頭來,徐述在望著她,眼眸幽深如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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