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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16:12 作者: 青雲上
    劉嬤嬤高興的笑了,「二娘子總算好了,這飯量比先前還長了一些。」

    寶娘用帕子擦了擦嘴,「都收下去吧,我也吃好了。」門外,立刻有兩個小丫頭進來把東西都收走了。

    吃過了飯,寶娘自己在院子裡溜達了一陣子之後,又去了書房,循著記憶,她整理了一些東西,都是明兒去學堂要用的。

    喜鵲要幫忙,寶娘把她打發走了,「你在這裡看著,跟個先生似的。」

    讀書的事兒,她想自己動手,喜鵲捂嘴笑著走了。

    書房中,一燈如豆,寶娘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光,埋首讀書,不問世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喜鵲就叫醒了寶娘,「二娘子,該起了,今兒要去學堂呢。」

    寶娘想起自己要上學,迅速起床,在丫頭們的幫助下換衣裳。喜鵲原給她找了身繁複的衣裙,寶娘拒絕了,她是去讀書的,還是穿的簡單些好。

    洗罷臉梳妝,寶娘仔細看了看銅鏡中的人。銅鏡雖然能看個大概,還是有些模糊。寶娘起身,對著旁邊的洗臉盆子照了照。

    頓時,她也傻了眼。

    這幾天她從來沒好好看過原身的相貌,她原以為楊默娘就很好看了,可是這張臉,絲毫不比楊默娘的差。

    寶娘呆住了,天爺,老天爺讓我穿越一場,做了貴女也就罷了,還這麼好看,難道這是場夢?夢裡她得父親寵愛,學習優秀長得漂亮,雖然脾氣大一些,但瑕不掩瑜。

    寶娘拍了拍自己的臉。

    喜鵲連忙過來問,「二娘子,可是哪裡不舒服?不然今兒不去學堂了吧?」

    寶娘頓時清醒過來,「不妨事,我沒睡好,清醒清醒。」

    喜鵲笑了,「我讓人把窗戶打開換換氣,等會子二娘子就能清醒些。」

    寶娘坐到旁邊的梳妝凳上,旁邊一個圓臉小丫頭給她梳頭,這丫頭叫玉簪,雖然只有十歲,梳頭的手藝卻不錯。

    玉簪見寶娘穿得簡單,一條鵝黃色衣群,裙擺那裡繡了些簡單的花朵,交疊領口也繡了花,就給她梳了個簡單的垂鬟髻,兩邊各帶了一隻一模一樣的蘭花珠釵。

    等吃了些早飯後,寶娘帶著喜鵲一起往學堂去了。

    一路走來,她放空思想,憑著感覺找到了地方。路上花木扶蘇,亭台樓閣不斷,院子連著院子,真正的庭院深深不見底。

    到了學堂才發現,已經來了好幾個女孩了,兩個親妹妹卻沒到。族裡的女孩們都來問好,寶娘一一點頭答應。

    有兩個是楊太傅叔父家的孫女,還有幾個是楊氏家族裡比較出色的女孩。

    因楊太傅不大喜歡叔父一家子,這兩個女孩和族裡姐妹也沒甚區別。楊氏家族底蘊薄,多少年了就出了楊太傅這一枝獨秀。

    別人發達後都拼命拉扯族中子弟,楊太傅不一樣,他對培養族裡人一向不大熱心。他能走到今天,一是靠自己的才華,二是靠皇帝的信任。

    他在朝中,雖說位高,卻沒有同黨。據傳先帝在時,時任御史中丞的楊太傅基本是個孤臣,除了先帝,他誰也不認。十二歲的景仁帝上位後,時任御前侍講的楊太傅又一心跟著他,革除弊政、整頓超綱,漸漸成為景仁帝手裡最厲的一把刀。

    他不需要同黨、也不需要家族,他眼裡只認皇帝,兩朝帝王都給了他尊榮和富貴。

    寶娘看著寥寥無幾的同學,與眾人打過招呼後,先走向台上,向岳先生呈上了自己寫的字,「先生好,學生這幾日身子不適,耽誤了些功課,這兩日寫了幾篇字,請先生指點。」

    岳先生二十來歲,長相清麗,據傳年輕時是出了名的才女,還沒出嫁未婚夫就死了,婆家不忍她青春守寡,解除了婚約。後來她連續定親兩次,都以失敗告終。岳先生對婚姻失望,自梳後出來做了先生。

    寶娘暫時對岳先生不是太了解,記憶中的信息也不多,只得先敬著。

    岳先生看了看字,微微一笑,「二娘子的字越發好了,若是身子骨撐不住,也莫要強撐著。讀書之道不在一朝一夕,你去坐下吧。」

    寶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挽起袖子開始磨墨。

    旁邊一個圓臉姑娘過來與她打招呼,「二姐姐,你才好一些,別累著了,我來給你磨墨吧。」

    這是二房次孫女蘭娘,因是庶出女,嫡母刻薄,一向愛討好寶娘,寶娘也時常給她些東西。

    寶娘對她笑了笑,「我養了這些日子,身子骨都養懶了,妹妹讓我自己動手吧。」

    說話間,楊默娘和楊淑娘一起進來了,先給先生見禮,對著寶娘搖搖打招呼後,各自落座。

    岳先生開始了今日的講學。楊家女學上午學經史子集,下午學琴棋書畫或是女工廚藝。

    寶娘一個上午都在認真聽課,原身良好的底子都在,她聽的不費勁。唯一麻煩的地方是,她需要努力在腦中搜索,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她需要儘快把腦子裡的東西整理清楚,萬一哪天都沒了,那就慘了。

    正院中,秦嬤嬤剛剛得知自己的兒子被擼了差事,攆到莊子上去了。

    秦嬤嬤頓時對著莫氏哭,「太太,老奴這一把年紀了,就這一個兒子,因他不大機靈,蒙太太厚愛,給了他這個差事。本想著以後就這樣安生度日,如今卻被老奴連累,丟了差事。」

    莫氏沒有看秦嬤嬤,自然也讀不到她的唇語。但多年主僕,莫氏知道,秦嬤嬤必定是在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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