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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14:43 作者: 汪孟苓
    「就是你跟威奇。」程馨怕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鄭湘奇也跟著傻笑。

    陳又梅又道:「我叫醒他們,準備送他們回家,誰知道威奇那個倔小子卻怎麼也不肯。」

    「伯母一定拗不過他。」想到鄭威奇那比驢子還頑皮的脾氣,唐若可肯定的猜測。

    「可不是!我只好帶他們進屋,弄點東西給他們吃,又讓他們陪著馨怡玩,一方面要馨怡的爸爸趕到鄭家說一聲,讓他們父母放心。」

    「結果我們一回家,又被我老爸狠狠的打了一頓。」鄭湘奇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

    程馨怡笑得雙頰嫣紅。「我怎麼不記得這一回事?」

    「當然,你那個時候才三歲大,什麼都不懂。」陳又梅似真似假的玩笑道:「湘奇從那個時候就迷上你了,跟前跟後,一個勁的衝著你傻笑,就像現在一樣。」

    「媽----」程馨怡害羞得粉臉低垂,鄭湘奇卻毫不在意的朗聲而笑。

    「威奇呢?」唐若可好奇得很。

    「威奇可就完全不一樣。」陳又梅笑道:「那時候我們家最吸引他的,是馨怡爸爸的那輛腳踏車。」

    馨怡問;「就是去年丟掉的那輛大型腳踏車?」

    「對。戚奇那時候個子很小,但他可是有十足的冒險精神,一個人練習騎著那輛體積比他大三倍的腳踏車,跌倒又爬起來,一聲都不吭,好勇敢。」

    十足的冒險精神?充滿勇氣?唐若可真懷疑伯母口中所形容的鄭威奇,和現在的他會是同一個人嗎?

    現在的鄭威奇脾氣十足,頑固十足,卻獨獨欠缺冒險的精神,連打開心扉再愛一次的勇氣都沒有。

    第五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3:35:18 字數:9961

    鄭威奇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佇足在窗前,視而未見的凝視著富外美麗的景致。

    他的心情從來不曾如最近這般複雜過,即使是張娜娜離開他之際。當時他是異常氣憤,或許還有些許傷心,但至少他相當清楚自己的感受,不像現在,連自己的心緒都理不清,不知道自己想追求什麼?又想拒絕什麼?

    他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改變這----切的是唐若可。她的倩影就像他自己的影子般,如影隨形的緊跟著他不放,分分秒秒困擾著他。

    「該死!」他詛咒的著自己,難道地永遠學不乖?他已「有幸」看清女人善變的真面目,難道還能傻得重蹈覆轍?

    使得自己於萬劫不復之境?

    但,即使他正如此告誡自己之時,心中卻還是惦念著唐若可。

    鄭威奇煩躁的端起桌上變冷的咖啡,卻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去。經守張娜娜後,他一直心有餘悸,再美的女人也無法吸引他的眼光。他一概將女人視為毒蛇猛獸,招惹不得。

    但,唯獨唐若可可能例外的突破他的心底防線,將他如止水般的心湖擾得大亂,激起陣陣漣漪,寧靜而刻板的日子不再有。

    為什麼?他忍不住自問,唐若可究竟有什麼不同於其他女孩的特殊之處?能讓他如此牽腸掛肚?

    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這其中的道理相當明顯,只不過他並不準備對自己坦白。

    他再次端起咖啡,這次連喝了好幾大口才又放了回去,懊惱的想起方才湘奇臨出門前,對他提起將舉辦舞會的事,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找藉口下山幾天,以躲避這種難堪的場面。

    他討厭舞會,他這條令女人離棄的跛腳還能跳舞嗎?提起舞會,不可避免的令他想起與張娜娜訂婚時的盛況,美好的儀式卻留下不堪回首的記憶,他實在不想沉漫在歡樂的舞會中觸景傷情。

    但唐若可曾經諷刺他只會逃避的話又在他心中閃現,確實,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中卻相當明白,每當躲不開她的媚力之網時,他便以逃避來加強自己的防備。

    然而,逃避並無法令他的心靈獲得真正干靜,他已經厭倦再次逃避。

    果如湘奇所料,鄭家沉寂三年的大宅固今晚而熱鬧起來。

    原本寬敞的客廳已滿是賓客,歡笑聲不絕於耳;廳左側擺置了一方形長桌,桌上各種各樣令人垂涏欲滴的精緻食物、燒烤、點心、糕餅、情涼的飲料、雞尾酒……一應俱全,廳右側有--小組身著同式禮服的樂團,此刻正奏出輕柔的樂聲。

    唐若可今晚穿著一襲粉藍色的緊身套裝,強調出她那玲瓏有致的窈窕身段;薄施脂粉藉以烘托漂亮的五官;始終掛在膠上的笑容及自然、優雅的氣質更使她輕易搏得在場賓客的友誼。她自在的周旋於這群友善、純樸而熱情的鄰居朋友間,熱絡的跟每一個人寒暄、談笑,唯獨鄭威奇例外。

    --整個晚上,鄭威奇總是站在屋子的最角落,視而不見的望著一屋子歡樂的人群,當他們只是看不見、聞不到的空氣。但唐若可卻沒有忽略掉,他常常拿一雙灼人的眸子追隨著她;當她迎向那令自己不安的眼神時,他卻又立刻的移開視線。

    「若可。」鄭湘奇打斷她的冥思,她勉強將眼光自威奇身上收回,轉向手挽著手,一臉幸福、甜蜜的湘奇和程馨怡。

    「玩得愉快嗎?截至目前為止,舞會相當成功。」唐若可笑著評論。

    「可不是,我想大家都應該酒足飯飽了,接下來是重頭戲,我們這山谷的人絕大多數酷愛跳舞。」鄭湘奇興致勃勃,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主人開舞吧。」若可同樣期待。

    在湘奇的示意下,樂團繼而奏出一曲優美的華爾茲,客人--不需要主人的催促,紛紛投入舞池盡情的漫舞。

    「馨怡,我有幸請你跳舞嗎?」鄭湘奇故意正經八百的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程馨怡綻開甜蜜的笑靨。「非常願意。」

    唐若可羨慕的看著他們滑入舞池,笑容逐漸失去,兩情相悅的感覺真美好……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依然枯坐在屋子角落的鄭威奇,他正刻意「專心」的喝著啤酒。

    她突然有種渴望,一種強烈到無法克制的渴望,她想跳舞,想和鄭威奇井舞,極端想體驗被他那雙強壯臂膀擁進懷裡的感覺。她想打破他努力建立起來的藩篙,想將他帶回人群,帶回歡笑中。

    「唐小姐,我能請你跳舞嗎?」一個年輕男人正含笑的看著她,這不但未能打消她的念頭,反而更促使她下決心。

    她歉然的一笑。「抱歉,現在不行,或許待會我回請你?」

    「我期待。」他相當有風度的回以一笑,尋找下一個目標。

    唐若可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趁著勇氣未失疾步走向鄭威奇,當她還不確知自己做了什麼時,已衝口而出:「我想跟你跳舞。」

    許多客人將注意力轉向他們,連正在舞池中相擁而舞的也不例外;鄭湘奇令人發噱的忘記閉上嘴巴,程馨怡則擔擾的看著唐若可。

    鄭威奇冷冷的覷著她,嗓音輕柔的似在迴避排拒:「我的腳跛了,不能再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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