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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10:20 作者: 木子曉風
    她是不是還站在那裡?她應該知道回去的吧?

    夜裡山風這麼大,更深露重,會不會打濕她的衣衫,她會不會受寒?

    哼,她都不在乎,不喜歡我這個少爺了,我現在還擔心她幹嘛。印浩天搖搖頭,寂靜的山林里,偶爾響起一聲野獸低吼。

    他不禁又開始擔心,萬一她遇到了狼……

    他腦子裡天人交戰,於嫻雅見他突然不說話了,也識趣地沒有去招惹他,只是靜靜地大量著四周。

    這個坑看樣子是以前就挖好的,坑壁有青苔,坑裡無新土。她與印浩天掉下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它,它上面被厚厚的樹葉遮蔽起來,想來是早就準備好的。

    難道是有人要抓他們嗎?是想要勒索錢財還是什麼?為什麼現在還沒有人來?到底又會是些上面人呢?於嫻雅不禁想。

    「這應該是山裡的獵戶挖的,用來捕一些體型大的獵物。」印浩天似是知道她的想法,開口解釋道。

    「你怎麼知道?」於嫻雅望向他。

    「很簡單,你看,我是踩到捕獸夾才掉到這洞裡來的,也就是說,這捕獸夾本來就在這挖好的陷阱洞旁邊。一旦有獵物被夾住,它肯定會掙扎,那麼就會像我們一樣掉入這麼洞裡,跑也跑不掉。而且,獵戶挖好陷阱,一般都會過幾天才來看一次,我們掉下來半個時辰了,還沒有人來也說明了這一點。」印浩天跟陸靖明,吳謙到處玩,所以對山里也了解一些。

    於嫻雅吃驚地看著他,想不到他一個富家公子,對這山林里的事如此了解,說起來頭頭是道,有理有據。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於嫻雅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對印浩天說話的語氣比之前柔和了。

    「先把這個扔上去,」印浩天解下腰間的玉佩,「這是我的東西,我們沒有回去,府里的人應該會出來找,把東西扔出去,他們也許可以看到,更快找到。只可惜,現在我身上沒有火摺子了,點不了火,要不然,山林里有火光,更容易被找到。」

    於嫻雅點點頭,印浩天的不急不躁也感染了她,她把那玉佩扔出去,聽他的話,安靜地等著府里的人來找。

    洞裡一時安靜下來,印浩天看她不說話,以為她在害怕,抓抓頭說:「你也別擔心,別害怕,王府里有侍衛,我跟老祖宗出來的時候,也帶了護院,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找來的。」

    這算是安慰嗎?於嫻雅有些吃驚,她跟印浩天每次見面不是爭吵就是彼此不說話,她還真沒有聽過印浩天這麼溫柔地說話,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她看著他,就是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也許是氣氛一時正好,印浩天還開起了玩笑:「只要別再碰見什麼野豬,狼群。」

    話音剛落,一聲狼嘯劃破長空,印浩天驚得差點跳起來:不是這麼慘吧?

    ☆、有一怪人

      他跟於嫻雅是兩個人,按說對上一隻灰狼,勝算會大些,可是問題是現在他受了傷,於嫻雅現在被嚇壞了,根本不能指望她可以對灰狼下手。萬一這隻灰狼跳下來,於嫻雅肯定是抱頭痛哭的那個,所以現在還得他打起精神來,對抗那頭灰狼。

    這洞裡實在是沒有什麼武器,要說剛剛他還能在林子裡用木棍打退灰狼,那此時他只能硬著頭皮做好赤手空拳打狼的準備。

    於嫻雅緊張地看著那頭灰狼,見它眼冒怒火低吼著,前爪刨地,不時露出森森白牙,在月光下更是讓人寒意頓生。

    對峙了一會兒,那灰狼似是忍不住了,前身下趴就要發動攻擊。印浩天緊繃著身體,將於嫻雅護在身後,緊握雙手,準備殊死一搏。

    正在這時,林中又突兀地響起一聲短促的哨聲,那灰狼一聽到這個哨聲,登時仰天長嘯一聲,以作回應。

    這個哨聲很是熟悉,印浩天仔細一想,想到了,剛剛在林子裡,也是這個哨聲把灰狼喚走了,讓他們躲過一劫。那現在呢,是不是同樣會驅走灰狼?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狼,突然發現上面多了一個人,就在灰狼結束長嘯的時候,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形如鬼魅。

    「啊!」於嫻雅嚇了一跳,這個……莫不是鬼吧?她縮在印浩天的身後,不敢再看。

    這個人身量很高,穿著粗布麻衣,像是許久不曾洗過,即使隔了一點距離,還是能聞到一股酸腐的臭味。

    頭髮亂入蓬草,臉膛黝黑,眼如鷹隼,銳利如刀,更駭人的是,他左臉上的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如一條巨大的蜈蚣匍匐在他臉上,讓人望而生畏。

    「你是什麼人?」被他那樣犀利的目光所注視,印浩天也有點膽怯,但他深知此時決不能露出來,便仍舊氣勢不減。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突地抽出一把匕首,晃到了印浩天的眼,月光下,那鋒利的匕首有著冷幽幽的光,寒意森然。

    「是你們傷了我的狼?」他聲音低沉,看似問他們,但語氣是肯定的,顯然知道是他們動的手。

    「你的狼,這頭狼襲擊我們,我們不可能坐以待斃,被它咬傷,咬死。」印浩天劇覺得這男人詭異得很,與他說話都小心了些。

    「你們可知道傷了我的狼,下場會怎樣?」他像是沒有聽到印浩天的話,其實就是聽到了,但是也改變不了什麼。他的夥伴被人打了,他怎麼可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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