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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08:03 作者: 兩顆心的百草堂
    四哥等人到了師部,就放下心來了,因為一路和徐寶聊天,憑藉他們多年的從事特務的經驗,就算是所有人都通共了,這個師長太太也不會通共,太傻了,問啥都說。所以那師長有這樣的太太,通共也是不可能,還沒有兩天就走漏了消息,招來殺身之禍。

    所以這些人就亮出來了身份。吳安國聽到南京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的人來了,嚇一跳,趕緊出來迎接。只要是在軍部的人,對這些特務都沒有好感,但是又不得不小心接待,這些人一不小心就能弄死你。

    徐寶看大哥的樣子,眼睛爭的大大的,好奇問道:「四哥,原來你是大官啊!我還以為你是老鄉呢。」

    做特務的人,雖然權利大,但是一般都沒有很高的官銜,還真不是什麼大官,可是這種好話誰都喜歡聽,四哥一下子對徐寶好感大升。

    吳安國被四哥找去談話,吳安國聽到「共匪」居然要綁架徐寶,嚇的一身汗,連連感激四哥,今天要不是遇上他們,小寶安全難測。

    四哥看到一臉感激的吳安國,淡淡的笑道:「吳師長,眼下就有一個立功的機會,不知你願不願意要。」

    吳安國連忙表現出強烈的意願,開玩笑居然敢打小寶的主意,他是不會手軟的。

    於是四哥和吳安國兩人徹夜長談,安排了周密的計劃,要把高老太爺家的共匪一網打盡。

    特務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雖然吳安國覺得奇怪,高老太爺那種人怎麼都變成共匪了,真是世事難料,不過他們敢打徐寶的主意,他是不會心軟的。

    果然,等吳安國派部隊包圍的時候,高老太爺還在和那群軍閥商量問題,準備第二次找機會綁架徐寶。

    四哥抓了個人贓並獲,唯一漏網的就是馬牛羊同志了,他因為不願意參與綁架徐寶的事情,這一次沒有參與商議。

    大家看到吳安國大驚失色,沒有想到吳安國居然敢公然帶著兵來圍剿他們,這也太大膽了,要知道各地的軍閥勢力總是要有一個平衡,沒有藉口怎麼也不能這麼做。

    此時一臉平凡的四哥跳出來了,喊冤!你當我們軍統的人是吃素的!於是吳安國的師部監獄成了軍統的臨時詢問處。

    軍統是一個誠實的地方,大家進去,沒有的也會說有,何況是他們曾經親口說自己是共匪的。最主要的是,南京政府也需要一個交代,而高老太爺家的礦那麼多,放過了多可惜。

    一個月後,四哥回南京了。

    受到南京方面的嘉獎,直接連升三級。一方面是由於他破了山西特大「通共」案子,另一方面是他從高老太爺那邊弄來許多好處,給南京帶來豐厚的利潤。

    而吳安國也獲得了許多好處。高老太爺的那麼多礦場總不能帶到南京去,只能在山西拍賣租售,自然買的最多的人是吳安國。大同告別了高家獨大的歷史。

    而那些大小軍閥大部分都被收拾了,當然有關係的一兩個還是摘了出來,大家關鍵時刻把罪行都推給高老太爺了。

    閻錫山沒有想到,自己一紙報告沒有把吳安國收拾了,居然把一直支持自己的高老太爺給滅了,而且他還木有分到好處,悔的腸子都青了。但是這次是軍統的人來辦的,他還不敢插手。

    四哥在山西和吳安國結成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由於吳安國獲得了更多的礦場,於是根據地那邊輸送更多同志來礦場挖煤。人多了,就建立起更加完美的渠道。

    都開始通信了。

    這一天根據地的領導拿著一封信,鄭重的找隊裡飼養養的廖大爺。

    廖大爺是老革命了,身手好,槍法准,如今再幫根據地養羊,成績突出。

    「廖大爺,怎麼樣,這批羊成熟了沒有?」

    廖大爺抽著根據地里自己做的旱菸,一頭的皺紋,眼神深邃的看著前方的,道:「不行啊,時間太短了,指導員,剛剛輸送走一批啊!」

    指導員也是愁的,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老料。

    老料粗糙的手,輕輕的打開,看到信裡面什麼都沒有寫,畫了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五隻羊……好多隻羊,像雲朵一樣飄浮著,像是哪個小娃娃畫的畫,若是平日廖大爺一定很歡喜,可是此刻,他看了卻一臉愁容。

    良久,他堅定的站起來,看著遠方深沉的說道:「我老廖打了一輩子的仗,沒有求上級辦過事,這次只能開口請求支援了。」

    指導員也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是啊,這件事只能請上級支援了。」

    廖大爺看著這張滿是羊的畫,奇怪的說道:「你說那姑娘怎麼那麼能吃啊?這麼多隻羊……」

    指導員立刻一臉嚴肅的分析道:「廖大爺,這事要一分為二的看。第一,這姑娘是我們的大恩人。第二,以後千萬別說她能吃的話,特別是在她面前,雖然她確實能吃!」

    「哎!我知道了,指導員,我這就去找上級要一批羊過來,我以後不隨便說她能吃了。」廖大爺敬了個禮,這個一輩子沒有求過領導的人,因為徐寶那封信,破例了……

    這邊閻錫山見借刀殺人之計沒有成功,反而把一直給自己提供金錢的高老太爺給搭了進去,而且讓吳安國的力量又壯大了,一計不成,又想了第二計。他畢竟是山西的老大,命令手下去去哪裡管轄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他準備來個重新劃分地盤,把吳安國調到別處,隨便派個自己的心腹去接收大同,那樣吳安國在大同辛苦打下的東西其實等於替他做嫁衣。

    老閻的手下聽道了這個消息都很激動,一個個拼命討好閻錫山,希望能派自己去大同。

    吳安國絲毫不知道更大的危險靠近了。

    倒是游擊隊的消息靈通,有一個老鄉是閻司令府里的下人,愣是冒著生命危險把消息傳了出去。

    於是根據地里召開了一個嚴肅的會議。最後確定了方針:我們一定要保住革命的果實,好不容易在大同立下腳跟,不能隨便被打亂。

    命令傳下去,各個游擊隊的主力迅速匯合,口號是:我們一定要保住白面。

    表哥路過礦工宿舍,見他們坐在一塊,聽了一句保住白面,好奇問道:「咋了?白面還不夠多?你們不是想罷工吧?」

    jian商最怕手下聚眾了,表哥見一伙人無話,想到這夥人實在是勤勞肯干,他剝削的都不好意思了,於是開口許諾道:「好好干,年底每人多獎勵一袋白面!」

    大家於是配合的散了。

    表哥絲毫不知道就在他眼皮底下,這群人正在制定一個周密的計劃,如何把來接替吳安國的閻錫山手下的一個師長,和大約有兩千多人的隊伍給滅了……

    他還得意的想:農民就是農民,一袋白面就解決了!

    第一百章:擴大地盤

    閻錫山那個命令一下,吳安國大驚。

    來大同還不到一年,但是大同的煤礦豐富,他在這裡建兵營,建兵工廠,一切都剛剛步入正軌,如果離開,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他這時候更加意識到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差,差到人家不用打,一紙命令就把自己架空了。

    這邊正在想如何應對,那邊閻錫山怕夜長夢多,急不可耐的就來大同了。

    老閻最會說話,笑眯眯的看著吳安國說:「安國,我這麼多手下都不及你一個人啊,你看,你才來大同不久,城市建設就做的這麼好,能者多勞啊,那地方也只能派你去才能鎮得住!」

    吳安國看到老閻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下明顯對自己一臉敵意,又幸災樂禍,難不成自己就要如此屈服,本來還想求助委員長的,但是如今委員長正是需要閻錫山的時候,會站在哪一邊還難說。

    不過閻錫山來的這麼快,讓吳安國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他的手握的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暴突,面上還要一臉微笑道:「閻司令過獎了,不過命令來的突然,屬下還要進行一些交接,恐怕沒有那麼快。」

    閻錫山聽了笑道:「沒事,沒事,上次軍統的人來過,證明了吳老弟對黨國的忠心,那呂梁縣很亂,用別人我真的不放心。這次軍統那邊查出來的消息更讓我震驚,共匪已經猖獗到這種地步了,所以我再三思量,想來那地方只有吳老弟能鎮住。為了老弟能儘快去主持大局,我還帶了手下來幫忙。」

    吳安國心裡聽的直罵娘,呂梁縣離延安那麼近,閻錫山讓自己過去,是還有一個大坑等著自己跳,恐怕不久之後,自己隨便就要被安上一個通共的罪名。

    徐寶看大哥和閻錫山樂呵呵的聊天,絲毫不知道其中的劍拔弩張,話裡有話,天真無邪的跑來,問閻錫山:「閻司令,徐大姐怎麼沒有來,我挺想她的。」

    現場氣氛正是緊張,雖然誰都笑著,可是雙方都知道彼此不是那麼好屈服的人,吳安國也是在想,逼不得已只能用武力,他如今的實力,要拼一拼也可以,只是如果真的那樣,他就站不到道義,被閻錫山當叛軍,老蔣也不能支持他,他又會成了孤立的小軍閥,和土匪沒啥區別,這種代價實在是……

    幸好徐寶過來插了一句,閻錫山看了看吳安國的這個老婆,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的太太為毛還挺喜歡這丫頭的。

    此刻閻錫山甚至想,如果這次吳安國能屈服,如果今後安分的話,留他活命也是可以的。

    「竹青她可惦記你這個妹子,你有空多進城陪陪她,對了,等你們到了呂梁縣,離太原近一些,正好可以經常往來。」閻錫山笑呵呵的說道。

    徐寶一臉驚訝的問道:「閻司令,為什麼我們要搬家啊?不是剛剛才來這裡不久麼?」

    閻錫山被徐寶這麼直白的問題問的一臉尷尬,打著哈哈道:「軍事需要。」

    吳安國看到這個場合小寶呆著也不合適,於是好言勸導:「小寶,先去別處玩,大哥還有正經事。」

    徐寶看大哥一臉嚴肅,貌似真的有正經事,就閃了。

    閻錫山的幾個心腹略有所思的看著離開的徐寶,心道:此人居然很得太太歡心,不會有什麼變數吧,不過司令向來心狠手辣,利益為重!關鍵時刻連太太都拋下來,也沒啥好擔心的。

    吳安國沒有想到閻錫山居然一點時間都不給自己留,帶著人逼上門,那種感覺實在是很絕望,但是即使是這樣,還是一臉鎮靜,當著閻錫山等人的面把參謀張世清喊來,把閻司令的命令一說,張世清也是個聰明人,雖然對命令很震驚,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態度,一副堅決服從命令的樣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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