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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05:09 作者: 肖若水
    一聽這話,笑恩又慌了,忙鬆了手。淚眼蒙蒙的看著他。又有幾分負氣,她似乎一直在被他牽著走。「顧希堯,你不是要把心挖出來給我看嗎?你可以繼續啊!」

    顧希堯有些無力的牽動唇角,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我的心在你身上呢。」他吃力的用指尖點了點心口的位置。「這裡是空的。」

    笑恩的淚一直流的很洶,雙手顫抖的握在他手上,「我們去醫院,顧希堯,如果你死了,我就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顧希堯邪魅的笑,十分難得的,他竟然還能笑出來。「如果我死了,我們還有下輩子……嗥」

    「顧希堯,你閉嘴。」笑恩惱火的吼了他一句,有些蠻橫的拉著他向岸邊走。

    笑恩的車技並不好,可車子卻開的飛快,在道路上橫衝直撞的。顧希堯半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手掌緊捂在傷口處,依然有小股的血流不斷的流淌出來。他的面色有些蒼白,單薄的唇片都變了幾分顏色。而唇角卻一直掛著淺淺的笑靨。

    「顧希堯,你怎麼樣?」笑恩目光專注的注視前方路況,卻一臉緊張的問道札。

    「放心,還挺得住。」他微弱的一笑。對她緊張關切的表現,甚是滿意。

    一路跌跌撞撞,車子終於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顧希堯被送入手術室中,笑恩一直等在門口,雙手交疊在身前,將頭壓得極低,長發遮掩了大半張小臉,任誰都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身旁不時有醫生和護士經過,她卻置若罔聞,一顆心,都拴在顧希堯身上。

    明明是怨他怪他的,可又為他牽腸掛肚著。每一次,他都能穩穩的踩中她的死穴,讓她想逃脫都難。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渾渾噩噩間,笑恩已經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手術室門上的燈光變得格外刺眼,她的身體都開始發冷了,本來在海水中站了那麼久,對身體本就虛弱的笑恩來說,已經超過了負荷。現在又因為擔憂害怕,身體都處於緊張的狀態,若再這般持續下去,她不崩潰才怪。

    而手術室內,卻是另一番景象了。顧希堯半靠在病床上,刀子早已被取出,他赤。裸的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雙眸卻異常清明,精氣神都不像是一個病人該有的樣子。

    「我說顧四少,你打算在手術室裝死多久啊?沒事兒了就趕緊出去,還有一堆的病人排著呢。」韓醫生調侃的說道,並摘下了臉上白色的大口罩。

    「韓陽,你這主治醫師就是這個態度對待病人的?」顧希堯邪氣的勾了勾唇角,他的雙手還裹著白色繃帶。當時為了怕刀刃劃傷笑恩的手心,他一直用自己的手掌握著刀刃。當時血流的多,可大部分都是手上的。他是當兵出身,也是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自然有分寸。心口的傷不深,也避開了要害位置。準確的說,他的確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苦肉計。

    確實幼稚了些,但奏效了,不是嗎!

    韓陽白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的哼了聲。對他的態度,已經很好了。否者,早拆穿他真面目了。「顧四少什麼時候也淪落到用苦肉計來追女人了。依顧四少的無邊魅力,揮揮手,等著爬上你床的女人還不從八達嶺排到山海關。」

    顧希堯冷然開口。「漂亮風情的女人不少,可我想要的就笑恩一個。別說是這一刀,就算她真的想要我的命,我也給。」

    韓陽無奈失笑,「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你現在的廢話是越來越多了。」顧希堯哼了聲。

    韓陽開始動手整理器械,還不忘碎碎念著。「你就忍心讓她在外面提心弔膽的等?那滋味可不好受,顧四少就是這麼愛女人的?」

    顧希堯苦笑。他也捨不得讓笑恩擔心,可只有讓她痛了,她才會懂得珍惜他們之間得來不易的感情。對女人,並不是一味的付出,一味的寵著她,才是真的好。關鍵的時候,他必須狠下心來。

    外面安靜的走廊,突然傳出***動聲。顧希堯與韓陽同時蹙眉。

    「去看看外面怎麼了?」韓陽對身旁的護士道。

    小護士立刻推門走了出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就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怯怯的掃了眼病床上慵懶的顧希堯。「顧太太在門外昏倒了。」

    「什麼?」顧希堯一驚,也不得其他,掀開身上的被子,跳下床。像陣風一般沖了出去。

    身後,韓陽無奈的搖頭失笑,放下手上的醫療器械,也推門跟了出去。

    笑恩已經被轉移到了病房,顧希堯闖進去時,病房旁邊已經守著另一個男人。他緊握著笑恩的手,亦是一臉的焦慮。

    「恩恩,醒醒。」陳耀陽心疼的喚著她的名字,每一次將她送到顧希堯身邊,她都會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無一例外。

    睡夢中,笑恩痛苦的蹙著眉頭,口中卻不住呢喃著顧希堯的名字。

    他心口一痛,為何如此的傷害之後,她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男人。

    「恩恩。」顧希堯走過來,堂而皇之的坐在床邊,將她柔軟的身體抱起,擁在懷中。似乎尋到了熟悉的氣息,笑恩下意識的靠近他,口中依舊低喚著他的名字,一聲聲,好像敲擊在他心口一般。

    韓陽半依在門口,含笑看著,完全看熱鬧的神情。

    「還不過來看看,她究竟有沒有事。」顧希堯惱火的對他吼了句。

    韓陽悠哉的走進去,卻病沒有查看笑恩的病情的意識。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婦產科醫生。何況,剛剛婦產科主任已經大致告訴了他關於笑恩的病情。「還有什麼好看的,像你們這個折騰法,孩子遲早得弄沒了。」

    「你閉嘴。」顧希堯又是一聲吼。

    韓陽頗為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是他讓他說的,現在又成了他的不是。顧四少還真不是一般的難伺候。

    笑恩還在睡夢中苦苦掙扎,額頭布滿了薄汗,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可憐兮兮的摸樣。顧希堯又是一陣的心痛。「恩恩,告訴我,哪裡痛了?」他慌亂的問著,又抬頭看向韓陽,「她怎麼了?嚴不嚴重?」

    韓陽無奈的聳肩,十分欠扁的,竟然笑了出來。「怕她疼就別讓她懷孩子,生孩子可比現在要痛苦的多。」

    「你說那叫什麼混話。」顧希堯音量再一次提高,如果不是懷中的女人還病著,他一定掄起拳頭狠狠的揍韓陽一頓。這小人得志的摸樣,別讓他落在他手上。

    韓陽也知道這話說的過了些,便十分識趣的走過去,讓護士給笑恩測了體溫血壓,忙叨了一陣子,又掛上了點滴。「她是不是經常發燒?」

    「嗯。」顧希堯悶聲點頭。

    「身體底子太差了,一直也沒有調養過來,本來就不該急著要孩子的,她身體負荷不了。」韓陽嘆聲說道。

    顧希堯一聽,就又慌了。「那現在怎麼辦?」

    懷都懷上了,還能怎麼辦。「好好養著吧,大人孩子一起養。多吃些人參一類的東西。還有,像今天這種大冬天站在海水裡的自殘行為,你們還是悠著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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