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2023-09-25 16:09:03 作者: 漸進淡出
寒星閃爍,北風呼呼,夜在這寒風凜冽的呼嘯聲中越顯寧靜。
上官瑞浠昨天晚上送安親王王妃回府後,又悄悄來到宮門外守著了。
雖然他知道這樣守著也進不去,但不守著,他心不安。
他心急如焚的等了一夜,終於等到開宮門的時間。
這時上早朝的大臣都還沒到。
他也不管天沒亮,直接來到慈寧宮求見了。
慈寧宮守夜的丫鬟攔著他道:「世子,太后還沒醒過來,請稍等吧!」
「世子妃呢?」
「世子妃在小佛堂。」
「帶路!」
「世子,沒有太后的批准,奴婢不敢私自帶世子去小佛堂!」
「放肆!本世子只是去看我的世子妃,世子妃也只是在佛堂抄佛經而已,又不是罪犯!本世子去看世子妃何需皇祖母批准!你這是將世子妃當犯人看待了嗎?你眼中還有沒有主子了!」上官瑞浠聽了這話,怒不可竭,看這態度,這些個狗奴是沒有將杜憶瑾當主子看待了!簡直豈有此理!
「世子息怒,奴婢不敢!」宮女聽了這話,嚇得跪了下來,將世子妃當罪犯看待,這可是大大不敬,她怎麼敢承認。
「你若不想鬧開吵醒皇祖母的話你便帶路!世子妃前天夜裡還在發高燒,昨天還沒有好全,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十條命也不夠陪!」上官瑞浠決定不浪費時間在這名宮女身上。
宮女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她這次是再也不敢耽擱了,馬上帶著上官瑞浠往小佛堂而去了。
要知道昨晚小佛堂可是斷了一切取暖工具的,甚至凳子也沒有一張,只有一張擺放供品的案桌。
若是世子妃本就病了,再凍上一晚,她有點不敢想下去……
宮女推開小佛堂的門,上官瑞浠便看見倒在地上的杜憶瑾了。
「憶瑾!」上官瑞浠推開擋在面前的宮女跑了進去。
宮女看見杜憶瑾倒在地上也是嚇了一跳!世子妃不會這麼弱不禁風就死了吧!只是罰抄佛經而已啊!就是長公主也被太后罰過啊!
上官瑞浠看著杜憶瑾慘白的小臉,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又燙得嚇人了,甚至比成親那晚還要燙!
「去請羅太醫!你是死了嗎!站在那裡不動!」上官瑞浠將杜憶瑾抱起往外走,對著無動於衷的宮女厲斥道。
宮女這才驚醒過來迅速跑去請太醫了。
現在她也知道事情大條了,杜憶瑾再不得太后喜愛,但她也是世子妃!昨晚太后讓她們斷了小佛堂的一切取暖,然後不用管她,她們也照做了,可是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世子妃若真的在小佛堂出了什麼事,她們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起碼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世子妃倒下了這一條罪,就足夠她們受了。
上官瑞浠將杜憶瑾抱到溫暖的花廳,放在暖榻上。
羅太醫很快便過來了,他一看杜憶瑾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拿出一張帕子放在她的手腕把脈,然後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世子妃寒氣入體,風寒襲肺,高燒不退,這體溫太高了,不趕緊降下來太兇險了,臣先開一服藥讓世子妃喝,看能不能喝下去,然後再配以泡藥澡看能不能將體溫降下來一點,若是不能降溫,臣也無能為力了。」羅太醫在心裡嘆了口氣,這丫頭怎麼這麼多災多難的!但不該多問的事他也絕對不會問,他低下頭開始寫藥方。
老人家本來就醒睡,這時太后已經被這些動靜吵醒了,她本來想發作的,但是剛走出來,便聽到羅太醫的話,她也是嚇了一跳!
「羅太醫,世子妃沒事吧?」只是罰抄佛經而已,怎麼就病得這麼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對杜憶瑾做了什麼了!什麼叫太醫都無能為力了!
若是杜憶瑾因此一命嗚呼,這事傳出去世人不都以為她是有多惡毒,才能在新媳婦過門第二天,便將她虐死了!那樣的話她不就得了一個惡毒的名聲?
這怎麼能行!這簡直冤死她了!她明明沒幹什麼啊!太后覺得遇上杜憶瑾她便沒好事!
「寒氣入體,風寒襲肺,來勢兇猛,若是能餵得下藥,吃過藥後今晚之前高燒能退下去一點還好,若是不能,臣也無能為力了。」他擔心杜憶瑾腹部受寒,餵什麼吐什麼,藥吃不下去,病如何能好。
「哀家不管,你若是治不好她,你便等著給她陪葬吧!」太后聽了這話生氣道。
她可不想臨老了,維護了一輩子的仁慈和善的名聲卻因為這個上不得台面的孫媳婦盡毀了!
「臣盡力而為。」羅太醫行了一禮,然後將寫好的藥方交給宮女,並告訴她如何煎藥。
藥煎好後,上官瑞浠親自餵杜憶瑾喝,可是杜憶瑾剛將藥喝下去後,上官瑞浠才將碗放下,她便全部吐了出來了。
「再端一碗來!」上官瑞浠臉色一變,居然真的喝不下藥,喝不下藥,病怎麼能好!
宮女又端了一碗藥上來,剛才羅太醫已經說過,世子妃可能會將藥吐出來,讓她們多準備幾碗。
上官瑞浠又餵了杜憶瑾喝了兩碗藥,可是她都全吐了。
羅太醫皺起了眉頭。
這時有宮女來說泡藥澡的藥湯已經準備好了,羅太醫便道:「先侍候世子妃泡藥澡再說。」
泡過藥澡說不定就又吃得下藥了。
上官瑞浠將杜憶瑾抱去了澡堂,宮女見他不願出去便道:「世子,你先出去吧,你留在這裡只會妨礙奴婢們幹活。」
上官瑞浠聽了這話才走了出去,他是真的不懂得怎麼樣侍候人泡澡,擔心越幫越忙。
上官瑞浠大多數時候穿衣服都是伸出手讓下人伺候自己穿的。那晚照顧杜憶瑾他也是手忙腳亂,現在情況危急,他不敢耽擱。
兩刻鐘過後,杜憶瑾被一名宮女背了出來,上官瑞浠趕緊上前接過,抱在懷裡,這時她的臉色倒是紅了,上官瑞浠將臉貼在她的額上,還是燙得嚇人,但好像降下來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