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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03:37 作者: 小魚餅乾
    一進屋,淵嘯就瞧見了炕面的小桌上,正擺著沒繡好的小襖子。

    他皺緊眉頭,沉聲道:「梧寶兒,你不瞧瞧這都幾更天了?還繡小衣裳?」

    林白梧垂下眼睫,鼓著小臉兒,委屈道:「你不回來,被窩兒都是涼的,我睡不安穩,想著還不如干點活兒……」

    沒到冬,還不到燒炕的時候。

    淵嘯伸手進棉被裡摸了摸,林白梧窩裡頭這久了,還不見多少熱乎氣。

    「咋不灌個湯婆子?就這麼忍著?」

    林白梧不好意思說,淵嘯不在,他幹啥都提不起勁兒、幹啥都想湊合。他伸小手摟住漢子的粗胳膊,軟軟的撒嬌:「阿嘯回來了,啥也不要了,你抱著我睡。」

    過了剛知曉淵嘯是老虎的那股子憤怒勁兒,眼下的林白梧,軟軟糯糯的像塊兒糖糕,戳一戳,心兒裡頭都冒著甜。

    淵嘯伸手給人抱到炕上,將他草草趿上的小鞋脫下來,抬手一摸,腳底一片涼。

    他眉心皺緊雨 演事,想也不想撩起衣裳下擺,將林白梧的小腳塞進了懷裡。

    林白梧只感覺腳底板暖乎乎的,貼著漢子硬實的腹部,讓他有種穩當的踏實感。

    捂了有一會兒,林白梧將腳收回進被裡,又將小方桌推到炕邊上,紅起臉:「阿嘯,你也上來嘛,想你抱著我。」

    淵嘯伸手摸了摸林白梧越發圓潤的臉蛋兒,聲音又低又沉:「想我咋抱你?」

    林白梧垂著頭,耳朵連著頸子起一層緋色:「想你、變成大老虎……」

    淵嘯輕輕笑起來,喉間微震:「好。」

    每每這時候,最讓林白梧受不得的,不是淵嘯變老虎時晃眼的白光,也不是猛虎乍現時巨大的壓迫感,而是他一件一件誘/惑的、緩慢的脫衣裳。

    明明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可這會兒,他學得可壞,粗手指頭挑著衣邊,非要他瞧清楚了才罷休。

    結實的虎腰、粗壯的大腿……倆人娃兒都有了,可林白梧的心還是砰咚砰咚悸動得厲害。

    他臉色通紅,提著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終於,衣衫除盡,一頭銀紋白虎兩步躍上了炕頭,將寬大的炕面塞得滿當。

    巨虎順從的仰躺下,露出了柔軟而脆弱的肚皮。

    林白梧抿著唇,搓了搓小手,實在忍不住,一頭扎進了它毛乎乎的懷裡,他舒服的喟嘆出聲:「大貓兒,你好暖和啊……」

    白虎歡喜的動了動毛耳朵,伸著巨碩的腦瓜和林白梧貼貼:「嗷嗚!」

    方才還睡不著的小人兒,不消片刻,便輕輕起了鼾。

    淵嘯一雙金黃瞳仁深深的凝著他,滿眼的寵溺,它忍不得湊頭過去,用濕潤的鼻尖碰了碰林白梧的小臉兒。

    夜色沉沉,野獸抱著它的三個寶兒,心滿意足。

    *

    作者有話要說:

    語 偃u速

    第99章

    到了後半夜, 忽然下起了山雨。

    起初不大,到後頭聚作雨幕,噼里啪啦的沖洗過嶙峋山壁,打得曠野一片霧白。

    到了辰時, 天光微明, 雨才逐漸小下去。雨絲纏綿, 群山籠罩在濕潤的霧氣中, 風裡都泛著股清新的泥土味。

    山雨未歇, 天地昏沉,人也懶怠起來。

    孕後期,林白梧的肚子越發滾圓, 沒辦法平躺, 娃兒又不分晝夜的鬧騰, 他時常一夜也睡不滿幾個時辰。

    可淵嘯的胸膛溫暖而結實,厚實的虎爪輕輕搭在他的腰際,時不時輕撫一下,讓林白梧格外踏實, 竟是一夜好眠。

    細雨打著窗欞,發出沙沙碎響。

    林白梧本就睡得淺,這一點兒動靜就將他鬧醒了。

    淵嘯早已化作了人形, 見懷裡人一動, 湊頭去瞧。

    晨起時分,嗓音裡帶著股啞, 震動的喉嚨低低沉沉:「醒了?」

    林白梧點點頭, 又鑽進了漢子寬厚的懷抱里。

    淵嘯沒穿衣裳, 緊緻的皮膚乾燥而溫暖, 他伸手摸著懷裡的毛腦瓜:「今兒個沒啥要緊事兒, 再多睡會兒。」

    小腦瓜輕輕搖了搖,林白梧悶聲道:「可不行呢,今兒個芷哥兒回來,我得去迎他。」

    昨兒個成親,他就因為有了身子沒去,這會子回門,咋也得迎人呢。

    淵嘯皺皺眉:「今兒個就回來了?」

    「是呀,我聽爹說的。」

    新夫郎成親,三日方歸寧。可熊家無長輩,馮秋花又難受的緊,鄭芷便想著趁早趕回來,好在熊熊也願意。

    林白梧的話音落,淵嘯挑了挑眉,粗手指順著懷裡人的衣襟往裡頭探:「我瞧著……今兒個夠嗆能回。」

    林白梧伸小手,將衣裳裡頭作亂的大手按住了:「咋會呢,熊熊都應了的。」

    淵嘯輕笑起來:「那也得鄭芷起得來才成啊……咱倆成親那會兒,你可是躺了……唔!」

    林白梧羞得臉色通紅,趕緊伸手將漢子亂說的嘴捂住了:「哎呀!你胡說些什麼呀!」

    淵嘯將人抱緊些,下頜搭在林白梧單薄的肩膀:「是是,我胡說。我梧寶兒生龍活虎的,第二日就能下地跑了。」

    衣裳里的大手沒人按著,又來作亂。

    林白梧又羞又氣,攥緊拳頭捶人:「那還不是你不肯歇!牛犁地似的!」

    淵嘯笑起來,胸腹微微顫動,震得林白梧後背直發癢。

    他低頭親在林白梧白皙的頸子上,溫熱的唇濡濕了一片:「再睡會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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