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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6:03:37 作者: 小魚餅乾
    林大川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想來是娃兒又花了大把銀子了,他不願喝藥,說著死了算了。

    林白梧嗚嗚的哭:「那正好,我去投河,也不活了。」

    林大川起不來身,慌的手直拍炕:「你才多大,幹啥死!」

    「這人間也沒啥好活,爹若不在了,我就死。」

    到最後,林大川拗不過,只得由著林白梧餵了湯藥,沒過一會兒,頭腦發起沉,輕輕闔上了眼。

    林白梧端碗出去,才關上房門,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喚:「梧哥兒!你在家不啊!」

    林白梧將碗放到堂屋桌上,走去院裡,輕聲問道:「誰啊?」

    「你方嬸子,說好了今兒個來相看,我帶人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林爹不會死/虎子在來的路上了

    推一下基友的文文,有興趣的寶子可以看看哦~

    『我要退休[種田]』by:三兩錢 :6719904

    長達五年的戰事結束後,沈空青帶著拿命換來的兩千兩回到了家鄉。

    鬼門關前走一遭的他一朝生死看淡,回到老家就開始擺爛,仗著自己有錢過起了退休生活。

    養養雞養養鴨,每天最煩惱的事大概是今餐吃什麼。

    爹娘疼他,表示鹹魚可以,但得成親,於是幫沈空青相看起來。

    沈空青頭疼,他心目中的夫郎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小竹馬。

    他小時候就說要娶的人。

    可打完仗回來,小竹馬已經是堂弟的未婚夫,聽說感情很好,不久將成婚。

    沒辦法橫刀奪愛的沈空青覺得自己還是躺平好了。

    但是那個聽說和堂弟感情很好的小竹馬怎麼最近總往他眼前湊?

    小竹馬用純潔無辜的眼神看著他,沈空青卻越來越魔怔。

    他想把小竹馬欺負哭,他想看著小竹馬的眼眸染上紅色……

    第34章

    林白梧疑惑的還沒反應過來, 外頭又起了聲:「快開開門吧,我帶著焦家郎一塊兒過來了!」

    林白梧一愣——焦浪?這還沒定下,咋就帶到他家門口了!

    他躊躇著不敢往前,外頭卻糟糟亂亂的鬧起來:「哎喲梧哥兒咋還羞呢!人都給叫家裡來了!」

    「這是好事兒將近了, 到時候上河村、下河村的席面一塊兒辦!」

    「那敢情好, 上下兩個村!人多喜慶!」

    門口挨挨擠擠的好大一群人, 林白梧聽著吵鬧聲, 腦子轟然一響, 臉色刷白,他感覺四周都沒了聲音,目之所及一片茫茫, 耳際卻靜的連呼吸聲都如雷鳴。

    他像溺水似的急喘了兩口氣, 逼著自己緩了下來, 正焦躁難安時,屋子裡傳來阿爹斷斷續續的喚:「梧哥兒,咋了啊?」

    林白梧跑進門去,就見他爹撐著乾瘦的就剩骨架的身軀顫顫巍巍爬了起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扶爹出去。」

    都這個時候了, 他爹仍要護著他。

    林白梧眼眶直發酸,咬了咬後槽牙,安撫道:「沒啥大事兒, 阿爹您屋裡頭睡著, 我自己行。」

    他小心翼翼扶林大川躺下,給他掖好被:「阿爹, 往後我來護著您。」

    林大川神思不清, 迷迷糊糊的, 可他仍笑起來, 在一張乾癟的臉上顯得極盡蒼涼:「梧哥兒長大了, 能當家了,爹放心了。」

    這句話,讓林白梧憑空生出許多底氣,他將阿爹的房門關嚴實,理了理衣裳,往大門口走去。

    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得慌,能成事兒。別個能行的,他也行,可饒是如此,手心裡還是起了一把涼汗。

    門口外的聲音市集似的一浪高過一浪。

    方媒婆透過門縫瞧見人影,喊了句:「梧哥兒,你開開門嘛。」

    「嗑噠」一聲響,林白梧將門閂起了,門打開,就見外頭人頭攢動,怕是半個村的婦人都來了——隔壁董大媳婦兒,鄰著的好事兒婆姨,就連村西獵戶王家的那個續弦秦氏,也領著王虎過來瞧好戲。

    起初林白梧也沒明白幹啥這多人來瞧,打看清了焦浪的模樣,猛然琢磨過味兒來。

    這漢子豈是一句「麻癩子」能說盡的,許是年幼時候患病早,身量矮小的和他差不離高;還有那張臉,一坑連著一坑,麻麻癩癩,老樹皮似的磕磣。

    他心想好在是農耕時節,爺們兒都忙著地里幹活,要不然一個村子的都得來湊熱鬧。

    一個是孕痣淡、不好生養的雙兒,一個是患病貌丑、難以入眼的麻癩子,湊一對,正巧成了村子人口裡的閒話。

    這焦浪樣貌難看,林白梧雖然也怕,但倒底不會看輕人,可他厭惡他不打招呼就上門,鬧得人盡皆知,叫他作全村人的笑柄。

    他林白梧被指指點點了這許多年,不打緊,可不能在他家門口,不能擾得他爹不安生,這是他唯一的底線。

    方春桃見著人,熟絡的來拉林白梧的手:「梧哥兒,你可出來了,讓我們好等。」

    林白梧冷眼抽開手:「方嬸子,你叫這多人過來是什麼意思?逼我呢?」

    方春桃剛要開口,卻被林白梧阻了,他咽了咽唾沫,繼續道:「嫁娶之事從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身子不適見不了客,還請您回吧。」

    這焦浪若是個識體的,聽見他這話就該拾了台階趕緊下,也算保全了兩家的面子。

    可偏偏不,他頂著一張麻癩的醜臉,昂頭道:「不是你應了要相看的麼!我們一大清早趕過來,來了你又叫我們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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